「我怎麼可能不管你!」他怒目瞪視著她,緊抿著薄唇。「我最愛的女人暈倒了,我他媽的擔心得要命,我只想著該怎麼做才能讓你覺得舒服一點,鬼才去管樓下是不是會發生命案!我滿腦子只想到你,也只擔心你一個,其他人我才不管,那並不關我的事!」
他結實的胸膛正劇烈起伏著,正在顯示他快要無法隱忍的怒氣,而卯巧書則是徹底地呆愣在一旁,感覺生平頭一次的臉紅心跳。
嚴格說起來,像是有一把火在燒著她的臉,還有一頭鹿快要從她的胸口衝出來,她覺得自己快要無法呼吸了。
她應該要回他些什麼才對,什麼話都可以,就是不能讓這激烈的氛圍突地冷卻下來,要不然她待會兒可能會真的說不出話來,更別說如何拂去這惱人的情愫。
這是告白耶,而且是像倩爾所說的,那種很濃烈、很激盪,好像快要一觸即發的火藥味般,厚實地充塞在她的四肢百骸,教她……傻了。 兩人沉默了半晌,卯巧書依舊處在空白狀態中,戴緒允無奈地歎了一口氣道:「對不起,我的口氣確實是急了一點,但是我實在是……算了,那些都先別管了,目前最重要的是你的安全,我希望你就聽我這麼一次,等我先把這些事情都處理好了,我就會讓你自由地出入任何地方,至於我的追求……或許我的手段是卑劣了一點,但那也是因為我實在太過急切了,只想到自己的感受,反倒忽略了你的想法。」
或許他真是太急了,但是要他怎麼能不急?
兩年的等待,他幾乎快要變成行屍走肉,如今誤打誤撞地再次相遇,那就表示她注定是他的。
或許老天就是派她來折磨他,讓他明白女人是要疼入骨子裡的,而不只是賞玩的工具。
要不然,她就在可薇的底下工作,他怎麼會直到昨日才知道?
他只能說,一切都是老天的安排。
第十章
要悶死她,也不該用這麼可怕的手段吧!
是,她承認自己是過動兒,沒有一刻是停得下腳步的,然而他卻把她禁錮在這一棟美麗的別墅裡,不准她踏出一步,甚至連房外都有人看守著,讓她覺得自己被軟禁了。
不,事實上,她是真的被軟禁了,而且最噁心的是,他雖然不強迫她接受他的感情,但是他每天晚上都會利用空檔,到她的床前訴說愛意。
太無恥了,竟然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
他以為他這麼做,她就真的會心動嗎?他以為人是習慣性的動物,只要他把情愛掛在嘴邊,就可以把她催眠了嗎?
其實也對,她覺得自己好像快要被催眠了……
卯巧書哀怨地坐在窗台上,水眸哀怨地盯著一樓院子裡的草皮,粉嫩的唇無奈地緊抿著。
兩層樓不算太高,依她的身手跳下去,應該是沒什麼問題,只是她該怎麼在最短的時間內一口氣衝出大門?而這裡離大門還有一段不算太短的距離,她不知道自己的腳程是不是夠快,能夠成功甩掉身後的一群牛皮糖,無論如何,她還是非走不可。
她昨天晚上做了一個夢,夢見她吻他,是很深吻的那一種,而且兩個人袒裎相見、打得很火熱……換句話說,她做了生平第一次的春夢,而且對像居然是他。
她是不是被倩爾身上的花癡熏菌傳染了?要不然她怎麼會做這種春夢?
就算被他囚禁了幾天,她也不至於會如此才對啊?Λ訓浪羆_畝運G四敲匆壞愕愕那殂海靠墒撬狣w眲蠾齖i裁椿岫運渾e椋什V樂皇撬忨Z煸謁酐蹓P謊崞浞車賾冒虼葥瞳o閽謁擳~誆G絲膳碌牧拱醙Wβ穡?br />
不管啦,她才不管到底會發生什麼事,反正她現在就是要逃了,誰來攔她都沒用,要不然再待個幾天,說不定她就真的會……
太可怕了,她不敢再想像下去。
反正先走就對了,誰管得了那麼多,就算可薇願意讓她告假,她也堅持自己一定要上班不可,而且這一走,她是絕對不會再回來,讓他有機會再設計她的。
卯巧書打定主意,深呼吸一大口,瞇起水眸算準了往下躍落的定點,最後再回眸看了一眼她其實滿喜歡的房間,接著咬牙從窗口跳下……
* * *
「你們到底是怎麼辦事的?」向來喜怒不形於色的戴緒允,聲色俱厲地對著話筒怒斥:「聯絡我做什麼?你有時間撥電話給我,為什麼不趕緊派人去追?要是她出了什麼事……」他沒把話說清楚,便狠狠地將電話砸到鋪著紅毯的地上,胸膛不斷地起伏看。
「嘿,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這一點都不像你。」正在他辦公室裡整理一堆文件的宗粲凡,頗為意外地看著他。「我已經很久沒見到你動怒的模樣,難不成是有人背叛了你的公司,把機要文件給洩露出去了?要不要找文毓幫你的忙?」
「找他能幫我什麼?」戴緒允沒好氣地轉過身來睨了他一眼,隨即又掏出身上的手機快速地撥著電話號碼。
「喂,可薇,你幫我一個忙,如果巧書跑到你那兒去了,可以麻煩你給我一通電話嗎?你幫我留住她,千萬別讓她踏出美人館,我馬上就到!」他簡短有力地交代完後,立即收線,一副準備要出門的模樣。
「喂,你搞什麼?什麼話也不交代一聲,你是打算要趕到哪裡去?」宗粲凡連忙丟下一堆文件,走到他的身旁。
「我要去找巧書。」
「她跑了?」見戴緒允不回答,逕自拎起西裝外套要往外走,他不禁沒好氣地說:「不過是個女人罷了,居然把你搞成這副德行,真是夠了!你又不知道她在哪裡,她若真是要跑,你找得著嗎?她兩年前就跑了一次,根本就不記得你了,你何苦她這般牽腸掛肚?」
「那是因為你沒愛過任何人吧!」戴緒允回頭冷笑出聲,俊臉上雖有惱意,卻有一抹不容忽視的深情。「這一次,她是鐵定逃不了的。兩年前我不知道她的身份,但是現在不同,我知道她是在文毓他大姐底下工作,所以她這回是鐵定逃不了的;只要是我打從心底想要的東西,從來沒失手過,而她是唯一讓我失手、讓我感到恐懼的女人,你以為我還會放任她再傷我一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