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什麼事?」她沒料到他競還有這一手。
「你得跟我去見一個人。」他一臉的嚴肅,彷彿在跟她談一樁交易似的。
「什麼人?」她一驚。
「你不必問,只要跟著我走就行了。」
「我……」跟著他走?跟著一個身份不明的人走?
「想要讓我答應跟你朋友約會,你就必須幫我這個忙,否則我寧可多花點錢,獨自吃下一份情侶套餐。」他凝視她,雙眸裡閃爍著不容商量的堅定,靜待她的回答。
她該怎麼辦?是扔下可憐的麻衣不理,還是同意這個陌生人怪異的條件?
思忖片刻,不知哪裡來的一股勇氣,她猛地點了點頭。
居然如此不怕死?是因為太重義氣,還是被這男人身上一股奇異迷離的氣息所吸引,她在不知不覺中迷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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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要帶我去哪裡?」上了他的車,被他載著駛向一個不明的去處,舒曼如不禁開始擔心起來。他一身普通的休閒裝扮,但座車倒是豪華非凡。
「要去那個地方前,首先得去幫你挑一件晚禮服,」他挑眉微笑,「順便也幫我自己買一件,否則太失禮了。」
「是要去參加某個宴會嗎?」舒曼如領悟。
「你真聰明!」他把車子停在馬路邊,側眸凝望她。
「其實我自己有晚禮服,不必臨時去買,太破費了。」她抬頭看到他已停在一家精品名牌店的前面。
「浪費一點錢,總比浪費時間奸,晚宴已經開始了,再不去就來不及了。」他彬彬有禮地為她拉開車門。
「既然怕來不及,為什麼不早一點去?」她疑惑。
「因為早一點的時候,我還沒有找到伴侶。」他伸手讓她挽住自己的臂膀。
「你這麼英俊,還愁沒有伴侶?」她當然不相信。
「就是因為候選名單太多,不知道該選哪一個。」他聳肩。
「所以就在馬路上拉一個陌生人,誰都不得罪?」她頓時領悟。這傢伙情人節獨自用餐,也是因為身邊桃花繁多,不知該挑哪一朵吧?
「對,而且不會後患無窮。」他又對她投以一個讚歎的目光——因為她的聰明。
她只是努努嘴,任他帶領著步入這間精品店。
對於這個牌子的衣服,她向來只有兩個字形容——久仰!牌子如雷貫耳,但身為名門千金的她卻從來沒穿過。
說出來別人肯定會覺得不可思議,一如她從未交過男朋友,但事實的確如此。
她是「保守」的舒家大小姐,所以衣服一向只有三種顏色:黑、白、灰,偶爾的一襲藍色,算是她最最清新的面貌。大多數時候,她被包裹在乏味的色調中,無窮無盡,像是身不由己的墜到黑暗深淵裡。
人們說她的穿著格調高雅。呵呵!對,在一般人眼裡,單調乏味便等於高雅。
而眼前的這個牌子,卻似為好萊塢女明星設計的,或紅或黃或綠或紫,輕紗曼舞,珠光熠熠,用「妖嬈」一詞來形容再恰當不過了。
而她,是不許妖嬈的。
所以,她一直與這個牌子無緣。
「這件怎麼樣?你穿一定好看!」只見帥哥拿起一襲紅色軟綢長裙,笑咪咪地轉向她。
「啊?這件……」她連忙搖頭,「這個……不適合我!」
「哪裡不適合?」他不以為然。
「我不穿這麼刺眼的顏色……」她正在尋找自己熟悉的黑白灰,可惜整間店裡屬於她的保護色是寥寥無幾,就算有,也是款式奇形怪狀的。
「小姐不要忘了,你還要求我幫忙的!」他忽然臉一沉,語氣嚇人。
「對呀……」她一怔。
「所以我說什麼,你就得聽什麼,快把這條裙子穿上!」他發號施令著。
「那好吧。」她一臉無奈地走進更衣室。
其實她表面無奈下,心中卻有一絲欣喜。
她素來喜歡嘗鮮,早想試試這個牌子的服裝,但迫於社會壓力才作罷,今天碰到這個好機會,何樂而不為?
反正是他強迫的,若被熟人遇到,就把責任推到他的頭上好了!
這條裙子下擺如荷葉一般散開,深深淺淺的紅色交雜著,繪出一幅抽像的圖畫,就像調色盤中隨意塗抹的水彩一般。
她站在鏡子前端視自己,把黑亮的長直髮披落半肩,突然想起小時候看過的漫畫書裡,那些趴臥在礁石上歌唱的美人魚。
「我的眼光不錯,果然很漂亮!」英俊的男子走至她身後,與她一同凝望鏡中的她,笑著自誇。
然後他命店員取來櫃檯中擺設的首飾,挑了一隻長穗形耳環,叮叮噹噹一大串鑽石在他手中輕輕搖曳著,他溫柔的替她戴至耳際。
出乎意料的,耳環不戴一對,只需戴一隻,更顯得她風姿綽約。
她不得不承認他的眼光,垂下微動的睫毛,不再與他頂撞。
「現在我們可以正式出發了!」
他也換上了一襲合宜的西裝,可是卻未見他掏出錢或刷卡,只是在店員耳邊小聲說了幾句,便拉著她揚長而去,彷彿打家劫舍一般,讓她十分疑惑,卻又不便多問什麼。
他繼續開著車,沒多久,車子便駛進一座豪宅的花園。
花園直通大廳,大廳裡燈火輝煌,開著舞會。
「江冼哥哥,你終於來了!」
甫下車,舒曼如便聽見一聲大叫,抬頭看見一個身披雪裘披肩的少女從台階上飛奔下來,撲到英俊男子的懷中,緊摟著他的脖子。
原來他叫江冼?她心中不禁暗喜,之前還以為他是日本人呢!現在聽見有人同他說中文,才知是我族類。
「不是說過我不一定來,叫你不要等我的嗎?」江冼並沒有展現出同少女一樣的熱情,反而禮貌地將她推開。
「可你也沒有說不來呀!」少女眨著大眼睛,仍舊笑嘻嘻,「今晚的宴會這麼熱鬧好玩,江冼哥哥,你怎麼可能不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