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裡,邵先生的大駕光臨才讓維京號蓬華生輝。」
這兩個男人,真是虛偽得有夠徹底。潔兒忍不住輕笑出聲。
她的笑聲讓兩個男人把注意力轉到她身上,邵嘉民立刻開口誇讚海彧的女伴。
「海先生,你這位女伴是今晚最美的女人了。」
「邵先生,你過獎了。」潔兒給他一個警告的眼神。
「可我怎麼總覺得這位小姐在哪裡見過?眼熟得很?」他裝作沒看見潔兒的警告,繼續演戲。
「這種搭訕方式已經過時嘍,我長這麼美,很難有人跟我長得一樣。」
邵嘉民不禁為她的自信和臭屁笑出來。「是嗎?你確定只有你一個?」她難道忘了她雙胞眙姊姊娣娜?另一個邪惡的小妞。
「在這艘船上確定只有我一個。」她忍不住了,他明明就是來找碴的嘛,不跟他鬥嘴鬥個輸贏,她絕對不甘心。「邵先生,言多必失,你是聰明人,我相信你明白這句話的道理。」
「我受外國教育,中文千太好,你能下能用英文說?」邵嘉民與她一搭一唱聊了起來。
「就怕你聽不懂人話。」她露齒一笑。
海彧越聽,眉頭就皺得越緊,潔兒與邵嘉民這老奸巨猾的人一來一往的鬥嘴,一點也不見懼色,反而反應快得能舉一反三、反唇相稽。
這不是他認識的潔兒。
「好了,我不想跟你鬥了。」邵嘉民舉手投降,他真是太小看西爾家千金了,他應該聽君琦的話,遇見她們,有多遠就跑多遠,他就是太無聊,想看好戲才過來蹚渾水。「我只是要帶句話給你。」他沒克制音量,態度自然。
「哦?」潔兒挑了挑眉,她想,該是家人請他傳訊息的時候了。
「就是今晚了,你準備好沒?」完全無視海彧鐵青的臉色,邵嘉民逕自跟潔兒聊了起來。
「我隨時都可以。」潔兒開心的笑了。「謝謝你,嘉民哥。」
「自己人說什麼客氣話。」邵嘉民寵溺地摸摸她的臉,像個大哥一樣。「潔兒,告訴君琦,我很想念她。」
「呵,哥絕對不會開心聽到你這麼說。」
把話帶到後,邵嘉民別有深意的看了海彧一眼,便笑了笑走人。
「潔兒,你要不要跟我解釋一下?」海彧臉色鐵青得嚇人。「你跟邵嘉民是熟識?」
「姻親關係。」她簡單的回答,一點也不見忸怩不安,神色自若,完全看不出心虛。
把她的冷靜看在眼底,他覺得不可思議,忽然想起一件極為重要的事。
近來他的工作團隊中飽受流言之苦,各種不同的流言八卦在員工間流轉,每隔一陣子就有個員工的秘密被抖出來,嚴重影響工作效率。
他一直很清楚,手底下的人派系分明,有人的地方一定會有紛爭,那些派系的勾心鬥角,只要不影響工作他都不會插手管理,但是就只有潔兒人緣好,到哪裡都吃香,這怎麼可能?
維京號上的工作人員少有變動,每回出航幾乎是原班人馬,就算有心結也相安無事這麼多年,怎麼這一次就全亂了?
而且只在短短一個月內,他狂吼要開除革職查辦的員工少說就有十個!
潔兒到維京號上多久?難道是她搞出這一切的?
再去細想她在人前表現的模樣,溫柔甜美,可是現在的她哪有什麼溫柔甜美?一臉的莫測詭譎,他怎麼會沒有看出她眼底隱藏的心機?瞧她把他的維京號搞成什麼樣子了?!
「潔兒!」他沉著一張瞼,緊扣著她的手,危險地道:「是你搞的,對不對?」他沉聲厲問。
「你終於發現啦?」她淡淡地笑開,沒有反抗他加諸在她手上的力道。
「這麼做有什麼好處?」想到他這陣子來的疲於奔命,他簡直不能忍受。
「只是給他們一點點教訓而已。」她說的理所當然。「海彧,維京號很美,但是你知道嗎?在這艘超五星級郵輪上,我受盡屈辱,從來沒有一個人能這樣待我後全身而退,所以我要你和你手底下的員工記取這次教訓,要當個有肩膀的人,我這個人向來就是這樣,有仇十倍奉還,古炫齊我整夠了,其他的就交給你處置嘍。」
她說著這話的表情冷酷得像個惡魔,令他感到一股惡寒,但是她明明這麼可怕、攻於心計,但他還是受她吸引。
他對她已經深陷其中,無法自拔了。
「那你對我的一切,都是假象?」他最不能忍受的就是這個。
「可惜我沒空回答你了。」她看見熟悉的人出現在這個舞會上了。「我要走了,Bye!」她很瀟灑的拎著裙擺轉身就走。
順著潔兒方才看的方向看去,他看見一個過份高大的壯碩男人,那個男人的身高有兩公尺,鶴立雞群的站在場邊,體格壯碩,還理了一個平頭,短短的頭髮是金色的,而那男人身上穿的,不是正常人會穿的防彈背心。
好在那男人沒有惡意,不過他懷疑那人的來歷,隨即又想到潔兒,他倏地轉身追了過去。
在長廊上追上潔兒,緊握住她的手阻止她跑向甲板,並質問道:「你究竟是誰?」
「我從來都沒有隱瞞過我的來歷不是嗎?我告訴過你了。」她快速的回答。「只不過沒人相信罷了,那個姓古的還羞辱過我呢!」
經過邵嘉民,再來是那個出現在維京號上,神出鬼沒瞞過保全的金髮男人,他不得不相信,她真的是西爾集團的干金。
「就算古經理錯在先,你也沒必要這麼做,你……害他還不夠?」他不免指責她的心狠手辣。
她停下腳步,轉過身來,擦著腰生氣的瞪著他。
「無論如何,都不能把一個來歷不明的人留在船上,我沒身份證明,又是個好欺負的弱女子,無論說什麼都沒有人相信!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我真是恐布份子,扮無辜得到你們的信任再加以傷害呢?恐怕那不是你能負擔得起的,你那些犯了錯又沒肩膀承擔的下屬,只會威脅要殺我滅口,每一個都欺負我,每一個都吃我豆腐!我只是給他們一點教訓,讓他們知道不是每個陌生人都可以往船裡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