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她的意思是說,知道他的身份之後,她會出現另一套待客之道,要不然他到底是誰,一點都不重要。
她只需要知道,他是她的老同學及死黨,這不就夠了?
「你當然不會變成另外一個人,可問題是,我不知道你的身份,當然也不知道美人館會因為你而引起這麼大的騷動,如果我知道你是個藝人,我就不會帶著你到休息室去,我會帶你去個別室,那就不會發生那麼多事情,害我還以為所有的女人都是因為你的美色而暴動!」如果倩爾不告訴她,她這一輩子都不會知道他是個藝人。
有誰會知道這種事?她不知道也是天經地義得很,不是嗎?她本來就對那些事情沒興趣,當然不可能猜得到他其實是從事演藝工作,她原本還把程悅夢當成恩客,把他當成牛郎……
這種猜想,她是死也不會告訴他的。
「你說得好像是我的錯……」實際上,他根本就是在挨罵,但是他卻一點也不介意。
因為即使她知道他是個藝人,但這件事對於她似乎壓根兒沒影響,他對她而言還是當年那個老同學而已。
「可不是嗎?這樣一來,往後你就不能再到美人館了,因為你這個樣子會給我造成很大的麻煩,而且對你的傷口也不是一件好事,所以看你是要乾脆乖乖地待在我家,還是乾脆回你家。」她不客氣地道。
一個管理人居然控制不了狀況,他要她把這張臉擱到哪裡去?
況且,她早知道他的魅力無邊,而美人館裡頭,包括客人、美容師和設計師全都是女性,讓她們見著他……她不確定能夠有效地控制下一次的暴動。
「可是這又不是我的錯。」
「那就是我的錯了,因為是我把你帶進美人館的。」對,沒錯,都是她的錯,像他這種超強磁鐵,她應該把他藏在沒有人能夠發現的地方。
唉,如果可以藏,她是真的挺想要藏的,但是他願意讓她藏嗎?
嘖,她又想到哪裡去了?
「爰媛,這關我們兩個人什麼事?是她們自己像瘋子一樣,一會兒遞紙條給我,一會兒又說要邀我共游,電話號碼收到一堆,就連約會也莫名其妙地跟我預約了一大堆,害我以為自己不是個藝人,而是個陪貴婦人遊玩的牛郎。」他隨即自身上掏出一大堆不知道什麼時候塞進他衣服裡的紙條。
這種事他不是沒遇過,但是這麼瘋狂的塞紙條行為,可還是頭一次。
畢竟一般的歌迷是不可能做到這種地步的,光是寫信告白就夠讓他害怕的了。但是會到美人館進行護膚美容和纖體塑身的女人,通常早就已經脫離稚嫩的少女時代,會做出這種瘋狂的舉動,他也不會很意外,只是這一次湧進的人數讓他吃驚極了。
他已經很久沒有受到這麼瘋狂的歡迎了,更何況除了圈內人之外,他也沒有遇過這種事。
滋味是挺不錯的,只是裡頭的女人,姿色參差不齊,想玩也得先篩選才行。
「這……」爰媛不敢置信地睞著他手中的便條紙,不知道她們到底是什麼時候塞給他的。「你打算怎麼處理?」
「瞧瞧羅,若是順眼,便一道出去玩,這也沒有什麼不可以的。」他不在意地道,雙眼則開始審閱手中的紙條,開始回想名字的主人到底是長什麼樣子。實在不是他記憶力衰退,而是一口氣衝上二三十人,他記不住也是正常的,況且裡頭姿色平庸、年歲過大的也不在少數,他當然記不住,無法把名字和臉孔正確地連在一塊兒,要是搞錯人,那可就糗大了,
「把東西給我!」她驀然採出手。
他以為他到美人館是來做什麼的?是來獵艷,還是來遊玩?他根本就像是來物色新女伴的,就跟倩爾說的一樣,他根本就是一個輕浮又放浪的傢伙,憑著一張教人難以抗拒的臉而將女人玩弄於股掌。
這麼說來,他臉上的傷,肯定也是來自於爭風吃醋的女伴所為,說不定兇手就是程悅夢,要不然為何她一直遲遲沒有來美人館?
而他不說明也不報案,一來是為了身份敏感,二來是自知理虧!
「為什麼?這是我的耶。」是他的錯覺嗎?總覺得她的表情不太對勁,奸像生氣了。她需要這麼認真嗎?這種事,一笑置之不就得了。
「但是你手裡的電話號碼有一部分是我部門裡的美容師,依你的喜好,絕對不可能挑我的客戶下手,因為你並不缺錢,你一定寧可要年輕漂亮的女人,也不可能找那些有點年紀的貴婦下手。」他的眼界之高,她在很久以前就知道了,相信這習慣絕對沒有改變。
美的東西,人人都愛,要不然又怎麼會有美人館的存在?
每個人都想要成為眾所矚目的焦點,每個人都想要成為異性眼中的美人,或者是想要找出自個兒喜歡的類型,曲惲不例外,她也不例外,每個人都不例外,這是一種天性。
但外貌絕對不會是永遠的優勢,儘管一定是先由外貌選擇,但繼而是瞭解個性後再決定未來,光是外貌不能讓兩個人幸福地在一起。
當初沒有跟曲惲告白,她一直感到相當慶幸,因為她很清楚,他只是一個適合當朋友的人,若是想要和他有更進一步的關係,那肯定是自找死路。
她不是美人,當初同學嘲笑她是醜八怪時,曲惲也沒有否認,表示他也是抱持著同樣的看法,而他也說過他是絕對不會接受她喜歡他的這種事,因為她不是他喜歡的型,她再努力也沒有用。
當然,她也不會笨得自掘墳墓,只是……
「真是知我者莫若爰媛,你真是不愧為我的知己,這麼瞭解我的心思。」曲惲笑咧了嘴,還不忘拍拍手以茲鼓勵。
「那些美容師是我的夥伴,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她們被你欺負,所以麻煩你把紙條給我。」她發誓,她絕對不是因為嫉妒,絕對不是因為曲惲想保留那些紙條而感到惱怒,她只是想要盡本分,好好地管理自己的部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