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自卑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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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頁

 

  她都快被他給嚇死了,真不知道他為什麼還能那麼鎮定。

  前天巧遇,昨天重逢,今天凌晨他卻一臉是血地出現在她面前……想嚇人也不需要用這種方式吧。

  「我明明是回自己家,怎麼會變成你家?我又不知道你住哪兒……」他喃喃自語,覺得眼皮奸重、奸想睡。

  「等等,你先別昏,先告訴我到底發生什麼事了,要不然要是錯過了報警的先機,那要怎麼辦?」她搖著他沉重的身軀,希望他能夠先清醒,把事情的經過告訴她。

  她從沒處理過這種事,他又什麼都不說,要她怎麼辦才好?

  別一副要昏倒的樣子,她會伯的。

  「不用報警啦!我臉上的傷是意外,沒什麼事。」他微掀開沉重的眼皮,輕瞥了她一眼,又疲憊地合上。「我已經兩三天沒睡了,先讓我睡一覺吧。」

  就算天塌下來也一樣,他想睡他就是老大,誰也不能阻止他睡覺,就算有天大的事,也要等到他睡醒之後再處理,他現在只想舒舒服服地睡覺,誰敢阻止他,他就要翻臉。

  「嗄?」爰媛怔愣地睞著他,見他眼皮一合,發出了沉沉的呼吸聲,她不禁皺起眉頭。

  難道他只是想睡而已?

  她輕輕地用指尖向前一探,感覺他的氣息果真是相當平順,而且身體還挺暖的,好似沒有半點傷危的跡象,而且他身上居然有濃濃的酒味,熏得她都快醉了。算了,既是如此,她乾脆放他在這兒睡一覺吧。

  反正他好像已經醉到不省人事了,臉上的傷可能也不怎麼覺得痛,只是這傷口不能就這樣放著不管吧,倘若不在第一時間裡處理好傷口,她保證他的臉上絕對會留下傷痕。

  看來,她得想個辦法。

  ***

  哇!現在是幾月天啊,怎麼他好像快被陽光給烤焦了?

  只是,不管他怎麼閃,該死的陽光依舊不肯放過他,火力全開地直把陽光灑落在他的左臉頰上……

  哪個混蛋把他的窗簾給拉開了?

  微惱地拉起蓋在身上的被子往臉上一遮,以為這麼一來可以阻絕陽光,燒燙的感覺卻依然存在。

  混蛋,難道臭氧層已經全部破掉了嗎?

  他明明已經把被子拉上臉了,他的臉為何還是一樣燒燙得難過?

  皺著眉,他依舊打定主意繼續睡回籠覺,執意不肯因這麼一點小事便起身,但是……

  未免太燙了!

  發覺自個兒的臉好像燙傷了一樣,被子碰到了他的臉,痛得他再也忍受不了,而且他的身上似乎也起了連鎖效應,不只臉燙,全身也跟著燙了起來……別告訴他火山在他睡覺的時候爆發了,他現在正睡在岩漿裡頭!

  曲惲火大地睜開眼,正打算親眼目睹這個世界是不是趁他睡著時偷偷地進行末日終結。

  但是……

  「這是哪裡啊?」他對著空氣發問。

  不算太大的房間裡頭,只有他一個人,而且房裡的擺設十分簡單,只有一張床、一張桌子、一張椅子,外加床頭櫃和衣櫥。再向右側一瞧,窗簾果然沒拉上,窗外是淡淡的陽光……

  他微皺著眉打開窗子,睇著外頭有點陰陰的天空,不懂這麼一點從烏雲堆裡射出的陽光怎麼會這麼燙。

  而且,他的臉還挺痛的,依他估計,這搞不好有二度灼傷那麼痛。

  下意識地撫摸自個兒的臉,驚覺自己的臉頰上頭竟然裹了東西,而且他的左手上還插著點滴……

  「你醒了?」門突然被打開,爰媛提著一個便當走進來。「臉上的傷會不會很痛?你身上的燒有沒有稍微退一點?」

  曲惲驚愕地微張著嘴、瞪大眼,完全搞不懂眼前的狀況是怎麼回事。

  「我是愛媛,你不要再問我是誰了。」在他發問之前,爰媛先回答了他問了一晚的這個問題。

  或許這十年來的改變真的很大,但是能不能不要在一個晚上連問她十幾遍她是誰?

  她知道他醉了,知道他因為受傷而有些發燒,所以他的神智有點不太清楚,但是同一個問題問了那麼多遍,她也會煩。

  爰媛、爰暖……再問下去她就要變成圓圓了!

  她知道自己以前滿圓的,但是可不可以不要再問了?她實在很不喜歡自己的名字,青春期時,更曾經怨恨父母替她取了個這麼好笑的名字,讓她帶著圓圓的身體,頂著爰媛的名字上學……

  如果不是她的顧忌太多的話,她肯定會學壞。

  「我當然知道你是誰,我們昨天才見過面。」曲惲沒好氣地回答著。「我只是不明白我為什麼會在這裡,而且我的臉和我的手……我記得我回家去了,為什麼我會在這裡?這裡不是我家吧。」

  他記得他家沒有這樣的房間。

  「這是我家的客房,因為你昨天晚上一臉是血地撬著我家的門鎖,然後又倒在我家門前,所以我才趕緊把你給移到裡頭,本來是想送你去醫院的,可誰知道你喝得醉醺醺的,一點都不覺得痛,甚至還倒頭就睡,讓我在半夜裡像個白癡一樣,忙得快要發狂、四處打電話求救,還打斷了我的美容覺。你倒好,除了半夜醒過來問了幾次我是誰之外,還睡得挺甜的。」真是夠了,同樣的問題能不能別再問了?

  她索性拉了張椅子坐到床邊,睇著快要滴完的點滴,準備替他換上一袋新的。

  「真是怪了……」他明明是回家啊,為什麼會撬她家的門鎖?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老覺得從這窗子所看出去的風景,好像有點熟悉。

  「哪裡怪了?」她伸手探著他的額,發覺熱度退了一些,又拿起耳溫槍準備幫他量體溫。「你臉上的傷到底是誰弄的?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咱們十年不見,你也不需要用這種方法嚇我吧。」

  很好,他看起來好像清醒多了,這下子她總算可以問個清楚了吧?

  讓她忙了一整夜,又讓她一夜未眠地守在他身旁,他當然得對她交代清楚,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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