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墨兒、他的妻啊……
早在初識當時,他就發下宏願,要讓袁雪墨這個漠視他魅力的小姑娘不抱大刀、改抱他,只是沒料到最終,他竟是對她動了真情、動了心……
「墨兒……」
司徒清依吻著袁雪墨粉嫩的臉頰,舌尖滑過她的耳垂,帶起一陣輕微的戰慄,聽著那起伏不停的喘息聲,他知道,獲得這個美嬌娘的時刻已來到……
只不過,就在司徒清依盡心盡力想讓袁雪墨的慾火與他一同點燃,並且引誘她共赴巫山雲雨、品嚐初夜的甜美滋味之際,身下的新娘子卻突然安靜下來。
沒有呻吟、沒有喘息,倒是有個規律的呼吸聲不停地自身下傳來……
「墨……墨兒?」司徒清依有些錯愕地望著懷裡的可人兒,沒想到她竟然在這個緊要關頭睡去,還睡得一臉香甜!
沒天理啊!
司徒清依忍不住想跳起來大罵老天爺不人道,就算想對他的花心略施薄懲,也不要選在這種慾火剛被挑起又無法熄滅的時候啊!
「墨兒……」輕輕喚了幾聲,司徒清依試圖做出最後的努力,但偏偏袁雪墨因為不勝酒力,再加上司徒清依的溫柔撫摸,所以老早沉入夢鄉,舒舒服服地做她的美夢去,只留下司徒清依與他那涼掉的受創心靈。
「嗯……別吵我……」
望著袁雪墨的睡臉,司徒清依當場傻眼。
現在是什麼情況?他該怎麼辦?
把袁雪墨吵醒再溫存一次?不,依袁雪墨的脾氣,她一被吵醒八成會拿起大刀砍他,再說他也捨不得吵醒她,畢竟她睡得這麼甜。
可是若不叫醒她的話,那他身上這股火氣該怎麼消去?躺下去跟她一起睡?
不可能,他會心癢難耐的!
可是偏偏……他沒興趣抱個半點反應都沒有的新娘!
再說若是他趁著袁雪墨睡著之際要了她,難保中途袁雪墨不被他吵醒,到時候還不是一樣大刀伺候,這種笨事他可不幹。
「唉……」重重歎了口氣,司徒清依認命了。
套上衣服和鞋襪,他明白此時此刻能做的事情只有一件,那就是去樓下喝酒,最好喝到爛醉如泥再上樓,不然他今晚是別想睡了!
*** *** ***
時近二更天,雖然掌櫃說今天是特別的日子,夜裡不歇業,讓大夥兒可以熱鬧到天亮,但是當司徒清依下樓後,才發現賓客們大半都回家歇息去了,剩下來的客人不是已經醉倒在桌上,就是在一旁喝酒划拳。
原本司徒清依打算加入他們,跟掌櫃一起喝個痛快,但是卻被另一群酒客給叫住。
「唷,小兄弟,瞧你失意的,是被新娘趕出來嗎?」三名酒客坐在角落的桌旁,對著司徒清依揮了揮手笑問。
司徒清依還記得他們,似乎是打從一開始就在這兒住店的客人,所以當掌櫃的為他們慶祝時,他們還大方地包了禮金送給他們,因此他的印象格外深刻。
「她趕路太累,所以睡著了。」司徒清依輕描淡寫地一語帶過。
「趕路?」大夥兒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才低著聲音問道:「你們真的像大夥兒傳的,是私奔逃跑的小情人啊?」
「倒也不是那麼回事。」司徒清依苦笑道:「我們的婚事是沒什麼人會阻撓,只是想早點把親事定下來,所以臨時決定先拜堂成親,要通知親友、大開筵席的事,就等回鄉再辦了。」
事實上,兄長和爹若是知道他這個浪蕩子決意定下心成親,說不定會樂得在茶莊和每間茶行門口大放鞭炮以示慶祝。
「既然如此,你們還趕什麼路啊?」酒客們不約而同地爆出疑問。
「事實上,我是為了替家父送茶葉到京裡的鋪子去,所以才趕著上路,至於墨兒……嗯,我娘子她算是我的保鏢吧,」司徒清依啜飲著水酒,大方地回答。
雖然這一路上,他們其實也沒碰到什麼危險,從頭到尾被那把大刀威脅的,就只有他這個僱主,不過袁雪墨確實是二哥為他找來的保鏢沒錯。
「保鏢?女人當保鏢還真是少見哪!」
酒客們聽見這新鮮的答案,立刻好奇起來。
「不過……送個茶葉而已,有必要請保鏢嗎?你家的茶是黃金打進的啊?」
「我說小哥,你該不會是送什麼見不得光的東西,而茶葉只不過是個幌子吧?」
大夥兒忍不住你一言我一語地打探起來。
「說是黃金打造的倒有些誇張,不過這茶葉確實頗為珍貴。」司徒清依再度倒了杯酒,又續道:「不知道各位有沒有聽過雲錦茶?這種茶葉每年產量不到十斤,喝起來卻味甘而不澀,所以價格昂貴,在下要送去京裡的便是這種茶,因此才會特地請了個保鏢以防萬一。」
「哦!結果你就和保鏢日久生情,把人家拐作老婆啦?厲害,真是厲害!」
「哪天我也找點值錢東西送上京,再請個漂亮美女當保鏢,說不定也能娶得美嬌娘啊!」
酒客們又笑又鬧地起哄著,其中一名酒客甚至還問起雲錦茶的事情來。
「你剛才說那是雲錦茶?就是你提著的那個包袱?看那樣子……大概是一斤吧?」身著藍布衣袍的酒客邊喝著酒,邊打量著司徒清依探問道。
「沒錯。」
「算算那盒茶葉,應該超過千兩吧……那的確是要請保鏢。」藍衣酒客逕自聊起茶的產地。「這麼說來,你們應該是打南方來的?我記得雲錦茶只有在那邊才種得出來。」
「這位兄台知道得真是清楚,莫非是愛茶之人?」司徒清依鮮少關心自家茶行的事情,除了家雲錦茶這種有名的茶葉他略懂一二外,其餘的一概不清楚。
「也算是吧,可是我沒機會品嚐到雲錦茶,只是像雲錦茶這種高級品,喜好喝茶的人幾乎都聽過它的盛名。」藍衣酒客邊說,邊緊盯著司徒清依。「唉……不知道我有沒有機會喝上一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