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她的頭暈歸暈,嘴巴倒沒閒著。
一路上她不停抱怨著司徒清依為什麼如此沒用,明明是個大男人卻不會武功,害她得一個打三個,打得頭都昏了。
司徒清依只是笑了笑,倒也沒加以反駁,反正他就是功夫不好才需要袁雪墨護鏢,也因此他才能娶到這個美嬌娘,所以袁雪墨想數落什麼他倒不是挺在意,現下還是先讓她醒酒比較重要。
「你在這邊休息,我去找點果子給你醒醒酒。」
司徒清依扶著袁雪墨在溪邊的大石上坐下,然後浸濕了手巾放到她的額頭上。
「這樣會舒服點,你別再亂動了,留在這裡等我就好。」說罷,他留下袁雪墨,逕自越過溪水往林子裡走去,打算找些酸甜的果子讓小妻子清醒些,畢竟他可沒有跟喝醉的人聊天的興趣。
不過司徒清依體貼歸體貼,卻忘了他們剛剛才被人搶劫過,在這種情況未明的時候分開行動,其實並不太安全。
因此當他好不容易找了些果子回來,正想給袁雪墨一個驚喜時,小溪邊卻已經沒了袁雪墨的影子,只剩下袁雪墨的大刀,至於兩人的行李則被凌亂地丟在溪邊。
除此之外,他們的行李上多了封信柬……
*** *** ***
當袁雪墨睜開雙眼,發現自己竟從溪邊被移到一處陌生的地方,而且四周黑壓壓的、伸手不見五指,讓她幾乎看不清自己身在何處。
「這裡是什麼地方……」
她想起身看個清楚,卻沒想到身子竟動彈不得,這才發覺自己被人以繩索綁得死緊,連動動腳、讓自己的視線換個方向都不可以。
「可惡!是哪個傢伙把我綁成這樣啊!還不把我放開!」因為被人綁著實在很不舒服,袁雪墨忍不住破口大罵起來。
她明明就記得自己留在溪邊等司徒清依,涼涼的水聲讓她的頭疼減輕不少,可是因為頭依然暈到極點,所以她乾脆癱在大石頭上睡覺,怎知一醒來週遭的景象全變了樣……
「你總算是醒了?」
許是聽見袁雪墨的聲音,抓來她的罪魁禍首匆匆自其它房間跑過來探視,不過他們為的卻不是替袁雪墨鬆綁,而是想叫她安靜。
隨著男人的闖入,燭光跟著映入漆黑的室內,袁雪墨順著搖曳的火光望去,一見到圍在她身旁的綁匪,她立刻驚訝地瞪大雙眼。
「啊……是你們!」袁雪墨瞧著三張熟悉的臉孔,這些人分明就是之前在客棧包禮金給她和司徒清依的人嘛!「喂!你們該不會是捨不得禮金,想來要回去吧?大不了還你就是了嘛,有必要把我綁起來嗎?」
袁雪墨想來想去,實在想不出自己為什麼會被綁來這裡,而她與這些人唯一有交集的地方,也不過就是那天收下他們的禮金罷了!
「誰要那點小錢!我們要的是南海夜明珠!」其中一人爆出怒吼。
「那是什麼啊?」袁雪墨還是頭一次聽到這名詞。
「少裝蒜!我們在這裡等你們很久了,你們的底細我們早就摸清楚了!」
「就說了我不懂啊!你們到底在胡扯什麼!」袁雪墨不滿地嚷回去,要比大聲,她有自信絕不輸人。
「你還裝蒜!」
站在匪首身後的男子火大地想上前揍袁雪墨一頓,卻被匪首揮手阻止。
「住手,我看她是真的不知道。」為首的男子用眼神示意手下退開,轉向袁雪墨說:「看來你也不清楚是怎麼一回事,那就由我來告訴你吧。」
他走近袁雪墨,居高臨下地瞪視著她,緩緩的續道:「你那個斯斯文文的小丈夫,可是當今皇上的欽差大臣!」
「什麼!」袁雪墨錯愕地瞪大黑眸。
司徒清依是個欽差?
這怎麼可能?他看起來一點也不像啊!
「日前他到東山鎮查案,為的就是尋找失竊的南海夜明珠,我們本來要將夜明珠送到北方領賞的,卻在東山鎮讓他給搶了去。」匪首不屑地朝一旁吐了口口水,語調帶著怒氣。
「反正他也沒佔到啥便宜,因為他的侍衛都被我們的同夥做掉了!哈哈……」一旁兩個手下突然迸出張狂的笑聲。
「閉嘴!東西被搶了還笑!沒腦子呀你們?」匪首給了手下一個白眼後,轉向袁雪墨,「現在你懂了吧?那個欽差就是因為這樣才請了你當保鏢,好護送他上京!」
「不會吧?」袁雪墨聽得一楞一楞地眨著眼,依然有著滿腹懷疑。
那個什麼都不會做,看起來又有點好色、有些膽小的司徒清依,竟然是個欽差?
「不可能的,他只是個茶行小開,送的東西不過是貴一點的茶葉而已!」袁雪墨死命地搖頭,她記得司徒清依是這麼跟她說過的!
「呆女人,那只是幌子,他說了你就信啊?」一名手下扯出詭笑。
匪首重重地哼了一聲,「小姑娘,如果那盒子裡裝的真的是雲錦茶,也不過是幾千兩的小數目罷了,尋常盜賊哪會放在眼裡?那根本就不值得搶,又何必請你當保鏢?」
雖然幾千兩對普通的小偷來說,已經是個很誘人的數目,但是對於這群只搶上等貨色的江洋大盜來說,幾千兩的東西他們根本看不進眼裡,所以才會認定打東山鎮出來的袁雪墨和司徒清依就是他們要下手的目標。
只是他們並不知道,其實這一切……
全是巧合。
只能說是司徒清依和袁雪墨倒霉吧!
誰要他們這麼巧地跟欽差一樣打從東山鎮出發,又正巧是一男一女結伴而行;更巧的是還不約而同地帶了一個貴重的小包袱,這數個巧合加起來,要這些強盜們不弄錯也很難。
「所以,那顆夜明珠我們要定了!」匪首發出詭異的低笑聲,瞪著袁雪墨的眼裡有著明顯的貪婪。
「就算你們要夜明珠,也應該是找他,抓我做什麼?」袁雪墨忍不住發起火來,她身上又沒有夜明珠,抓她有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