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種想法充斥在袁雪墨的腦海中,讓她越想越高興、也越想越離譜,根本沒考慮到這些或許只是她一廂情願的想法,更完全無視於司徒清依已經傻掉的眼眸。
「你說得好像我是個女人一樣。」司徒清依真覺得自己碰上剋星了,就算是敷衍也好,難道袁雪墨就不能把他當個男人看待嗎?還是說他司徒清依真的那麼娘娘腔,只是過去他自己沒發現?
下意識地摸了摸下巴和臉孔,無論司徒清依怎麼想,都覺得自己的面貌挺俊逸、挺有男子氣概的啊!
所以結論就是——
袁雪墨是個徹頭徹尾的怪人!
而且,說不定她的詭異想法已經根深蒂固,根本無法改變了!不然以他這俊秀的長相、性感的聲調,她怎麼可能還是一副無動於衷的樣子?
唉……真是浪費、可惜了這麼個小美人啊!
「啊!這種事我們心照不宣就好,別說出來啊!」袁雪墨聽見司徒清依竟將自己的秘密說出來,連忙跳到她身邊摀住她的嘴,然後緊張兮兮的東張西望,好像附近有什麼壞人會跳出來似的。
「清依大哥,這事如果讓別人知道了,那你就危險啦!」袁雪墨說得煞有其事,好像司徒清依真是個女扮男裝的大姑娘。
「危險?有什麼危險?」
司徒清依不懂,他身上不過就帶著一盒價值幾千兩的茶葉罷了,有什麼好怕的?除非現在的盜匪識貨,不然才懶得搶他。
等等……那句心照不宣是什麼意思?他做了什麼不能大聲講出口的虧心事?
「就是……」袁雪墨偷瞄了他的胸膛一眼後,取下紗帽,靠向他的耳際,用著蚊嗚般的音量悄悄的說了幾句。
「什麼?」司徒清依根本沒聽清楚袁雪墨講什麼,倒是耳邊有一股熱氣不停傳來,吹拂著他的臉頰,甚至還夾帶著些許袁雪墨身上的淡淡香味,讓他的心忍不住狂跳。
這種軟玉溫香的感覺……他好久沒嘗到了!若不是兄長硬逼他出門,現在他還泡在美人鄉里!
「就是你女扮男裝的事嘛!」袁雪墨沒轍,只得小聲地在司徒清依耳邊道出。
唉!怎麼清依大姊這樣傻呀?非要我講出來?
袁雪墨自顧自的歎氣,完全沒注意到司徒清依一瞬間黑掉的臉。
「什麼?我女扮男裝?」司徒清依此刻的心情只能以極度驚恐來形容。
他是女的?真鮮!這事他還是頭一次聽到!他這個泡過不少酒樓花街,與不少姑娘親密過的司徒清依,是個女的?
哦!老天爺啊,這是怎麼著?他到底是遇上個什麼樣不平凡的姑娘?竟把他這個偉岸男子看成女人?
敢情袁家鏢局的鏢師們,除了虎背熊腰之外,個個身軀都有他的兩倍大嗎?不然他身段這般英俊挺拔,怎麼會被看成個黃花大姑娘?
「我說啊,像清依大姊你這樣的美人,如果被人知道你是個姑娘的話,那你就危險了,所以才要你小聲點講呀!」袁雪墨以為司徒清依不好意思承認,連忙安撫道:「不過你儘管放心好了,我一定會保護你上京,讓你和你的情郎會面的!」
袁雪墨光是用想的,就覺得那樣的場面一定很感人。
其實她也不是完全不憧憬愛情的男人婆,只是個性外向了點、性子直爽了些,而且不喜歡像一般姑娘家被家人安排相親、成親、生子,這種無聊至極的成家方法實在是讓她提不起半點興致。
要嘛就應該像說書人說的故事那樣,要有轟轟烈烈的愛情,才能夠感動她。
偏偏她身邊全是些粗漢子,而且都是些年紀大她許多、從小看她長大的叔叔伯伯;跟家裡那群疼她如疼女兒的鏢師們,哪裡會產生什麼戀愛的感覺啊!
不過司徒清依可不同了,在袁雪墨的幻想裡,司徒清依跟某個不知何方神聖的情郎之間,應該有著那種生死與共、至死不分的深厚感情吧?不然司徒清依何必冒險入京呢?
所以,讓司徒清依和那位情郎久別重逢,立刻就成了袁雪墨此刻的任務,讓她幾乎是興奮難耐,巴不得立刻拉了司徒清依直奔京城。
「墨兒,我很抱歉,但是我實在不得不解釋一下,我是個道地的男人,絕對不是女人!」司徒清依感覺到自己額上的青筋正一條條地冒出。
他實在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做了些什麼事,竟然可以讓袁雪墨把他看成個大姑娘,不過他很清楚自己是男是女,而且絕對不願意被人錯認!
「好啦,我知道、我知道了。」袁雪墨拍拍司徒清依的肩膀,瞧他都女扮男裝了,想當然耳,她絕對不會希望被認出來,而且說不定司徒清依是大戶人家的閨女,這趟出門還是偷偷離家的,那自然更不能讓人發覺他是女人。
所以把司徒清依護送抵達京城的這段時間,她就當她是個道道地地的男人好了。
只不過司徒清依真的長得很漂亮,就算穿男裝還是一樣好看,嗯,就這麼走在大街上著實不妥耶……
想了想,袁雪墨索性把自己的紗帽戴到司徒清依頭上。
「你長得這麼漂亮,不管是男是女都很危險,所以紗帽給你戴,把臉遮起來吧。」
袁雪墨稍稍踮高腳尖,替司徒清依把紗帽戴妥,只是她這個貼心的舉動,卻讓她嬌小的身軀幾乎貼在司徒清依的胸膛上。
司徒清依瞪著那張毫無預警就貼近自己的嬌柔臉龐,以及一伸手就能擁入懷裡的纖腰,忍不住吞了香口水,甚至感覺到一陣燥熱往他身上襲來。
這小傢伙真把他當女人了,不然怎麼會跟他靠得這麼近呢?
說實在的,袁雪墨不講話的時候還真是個道地的美人胚子,又可愛又嬌小,讓人忍不住想惡狼撲羊!
如果說袁雪墨是因為把他錯認成女人,所以才會挨得這麼近,那他……即使暫時被她誤會一陣子,也無所謂!
「我看,還是進城後再買一頂就好了。」司徒清依大著膽子,伸手抓住袁雪墨的手,輕聲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