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熱烈回應和需索,足以表明她的離家出走,只是虛晃一招。
風中之吻,外冷內熱,萬物皆在風中飄蕩,何絲絲的舊誓言、新誓言全部都混淆……心被一種名叫做矛盾的害蟲給啃咬。
那日黃昏的彩光忽地在何絲絲緊閉的雙眼裡閃耀,淚奔婚紗街的恥辱和委屈,不可能在這吻下得到平反,她現在最該做的是拒絕,而不是任他予取予求!
何絲絲雙手一撐,再度推開他,一回生二回熟,她發覺推開他並沒有想像中的困難,顯然她之前是自限了。
「吻得好好,抱得正暖和,你幹嘛又推開我?」元敬淮大惑不解的問著,抓起柔弱的她要再奪吻,卻得到個大獎賞——五百!
啪一聲,在風裡散亂,元敬淮又驚又怒,瞪著竄火的眼睛,他不相信疼愛他到滿點的何絲絲,竟會動手打他?!
為什麼他不相信的事,全都發生了?
「你打我?何絲絲,你竟然打我?你為了那個數學老師打我?!」
誰為了數學老師打你呀?!
何絲絲當下被氣哭了,滾滾而落的是同情自己遇人不淑的悔悟之淚。
她實在不該打他,她該打自己!
是她慣壞了他!才使得她細細膩膩的愛了那麼久,而這個男人還是一點也不長進,不知世間情為何物。
不懂數學,不會危害人生,不懂愛情,卻會影響幸福啊!
如果他拿打保齡球的專注力來多多推敲她的心,也許,他對於情愛的慧根不會只停留在幼幼班,一天到晚嚷著「我要我要」的階段。
第八章
何絲絲莫名其妙!
再也沒比她更莫名其妙的女人了!
元敬淮怒氣沖沖回到家,放眼所及沒有任何何絲絲存在過的痕跡,但他就是想念,除了想念,更多的是憤怒!
他快要不能忍受沒有她的日子了,以前嫌她煩、嫌她太膩人,從不正視她的重要性,現在失去她,只覺得所有負面感受全找上他……
空虛、寂寥、落寞、淒涼,最可怕的是想念!
睜眼閉眼,他的絲絲總陰魂不散……不,不是陰魂不散,是音容宛在……不,也不是她音容宛在,是他自己相思不曾閒,硬要將她的容顏和聲音嵌入自己的靈魂裡面!
八年來,他對她一直可有可無,卻在她離去後,不知不覺讓她進駐了他的靈魂!
她侵略了他,但是卻突然棄守!這才是他最不能原諒的。
在怒氣難消,怨尤高漲的情緒下,元敬淮對天發誓,他要把何絲絲追回來!
但發誓歸發誓,現實是寂寞「空閨」,他真的覺得自己好哀怨。
她老是怪他放她鴿子,按照目前情況看來,她才是真正心狠手辣的放他一次道道地地的鴿子!
這女人!
讓他愈氣愈想念,愈恨愈喜愛,整夜翻來覆去無法成眠,她的影像總似在譴責他無心又無情,固執的在他腦海中盤踞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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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絲絲,我去接你下班,你千萬不能跑掉!知道嗎?」元敬淮的聲音從電話中傳來,語氣中的專制聽起來比較像在告誡,而不是在追求。
「已經有人要來接我,你不要再來。」何絲絲一如往常的輕聲細語,但說出口的話絕沒讓元敬淮感覺如沐春風風,倒像刮起颱風,將他的豪情掃得四處飛散!
「誰要去接你?那個數學老師嗎?」元敬淮說著,石明彬的「尊容」馬上在他眼前冒出來。「不行,你不能再跟他出去!」
「我沒有要跟他出去。」何絲絲不是在解釋,而是不耐煩他的盤問和命令。
「對,這就對了,絲絲最乖,你等我去接你……」元敬淮正想賞他的女人一個電話之吻。
「我不會等的。我永遠都不會再等你了。」老要人家等,他若有誠意就來等她、守她,老要她等,她可沒了那興趣。
「你……說什麼?」
「我們經理在叫我了,我沒空跟你說,反正你不要來,我很準時下班,憑你放鴿子和遲到惡習,你比不過他們的,不要浪費時間了!去打球比較實在。」何絲絲說完就叩一聲掛電話,相當俐落。
掛得那麼乾脆!這女人是愈來愈無法無天、不把他看在眼裡了……
這陣子元敬淮的臉色總是又灰又綠,昔日的迷人風采如今只剩氣急敗壞。
不過,她剛才說什麼——你比不過他們的?
言下之意,她拿他跟兩人以上做比較?他有很多新情敵出現?是嗎?是嗎?
可惡啊!這何絲絲是怎樣?他元敬淮被她使用了八年,她膩了、厭了,現在要貨比三家是不是?
除了數學老師,還有誰也在覬覦他的女人?怎麼他有點草木皆兵的感覺?
危機意識赫然升高十倍,他非揪出那些色狼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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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向公事忙碌、重友輕色的元敬淮,自從愛人跟人跑之後,他就變得很有時間概念,這不就準時出現在何絲絲營業所門口了嗎?分秒不差。
只是他可能不明白,追女人光分秒不差還是不夠的,這跟看野台戲一樣,提早到才能搶得好位置,準時未必贏得先機。
他的何絲絲已經上了別人的車,就要離去。
「咦?那不是威保的車嗎?」元敬淮認出洪威保的車,這下他可愣住!
難道威保真的要追他的絲絲?當初的玩笑話果然有幾分真實?
怪不得何絲絲才剛搬走,他就迫不及待來問他還要不要她,原來洪威保是在告知他,他準備出手了!
好啊!洪威保,你四處留情,花心大少一個,竟然動腦筋動到我女人頭上,你不要命了!
元敬准將車子往前一竄,正面擋住洪威保的去路。
「威保,是敬淮!」何絲絲嚇白了臉,她根本不以為元敬淮會真的來接她下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