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幸運,即使有落井下石之輩,也有不離不棄的夥伴,每次看著這些真心維護他的人,聶晉廷就有源源不絕的力量支撐他不斷打拼。
可惜,擁有最大力量支撐他的女人,現在已經要抽身離去了……
「學長,你看這個。」助理拿出一個信封給聶晉廷。「今天一早,祝山集團就派人送信過來。」
聶晉廷回過神,馬上拆開信封一看。「這是……」
一張兩千萬的即期支票,以及長期免利息的借貸合約?聶晉廷驚訝得說不出話來。
祝豐山為什麼給他一張鉅額支票?這實在太不可思議了!
據聶晉廷所知,祝豐山絕對不是樂善好施之人,甚至是唯利是圖,怎麼也不可能會為了昔日的交情借他資金,還不要分毫的利息?!
采恩——突然,一個想法如閃電掠過聶晉廷腦海!
他們父女見面後,采恩一昊名其妙的轉變,祝豐山違反常理的支援……難道,他們父女之間達成什麼協定?
聶晉廷想到彼此的關連後,滿心發寒,毫不懷疑祝采恩會為了幫助他而犧牲她自己。
「學長,你不高興嗎?」助理見聶晉廷面色鐵青,不解的問:「祝山集團願意借貸給你,應該慶賀才是,有充足的資金,我們就——」
「不。」聶晉廷淡然地打斷學弟興奮的話,露出個抱歉的笑容,很確定的說:「這筆錢,我不能用。」
正在此時,角落的一名員工手持話筒,喚著聶晉廷:「學長,有人找你。」
聶晉廷收拾起紛亂的情緒,走了過去。「你好,我是聶晉廷,請問找我有什麼……」
「晉廷。」一個意想不到的親切聲音傳到聶晉廷耳中。
「莊臣?」
*** *** ***
中午時分,聶晉廷準時來到年少時經常與好友約會的咖啡店,一進門,就看見莊臣坐在醒目的位置向他招手。
「怎麼突然回國了?」聶晉廷愉快的走向一年沒見的莊臣。
「回來看你。」莊臣卻一臉嚴肅,手指點了點桌面上的財經報紙。「發生這種事情,為什麼不告訴我?」
「這可不是值得炫耀的事。」聶晉廷苦笑。
「你有困難不找我,當不當我是朋友?!」
「我過得並不是很困難。」聶晉廷避重就輕地說。
莊臣正經的打量了聶晉廷一遍,把他從頭到腳看仔細,默默點了頭,好半天才說:「的確是一絲未變,仍然那麼英俊瀟灑,見不到半點憔悴,很好。」
「不要一臉失望的表情,看不到我的狼狽,你很遺憾?」
「呵呵,回國時,我還真是懷著拯救落難王子的心情,期待著和你的重逢。」
可惜,聶晉廷的堅韌絲毫不受損,失去一切以後,還是端莊體面。莊臣佩服的笑了。
「因為,這段日子一直有人陪在我身邊。」聶晉廷說著,又想起了祝采恩。
那個為了親近他,不惜紆尊降貴做雜工的采恩、那個遭人奚落也不曾放棄他的采恩……佔據了他的心,令他沒有空閒沮喪徬徨,浸淫在她的柔情中,他只感受到無盡的甜蜜
他早就離不開她了。
「在想誰啊?一臉甜蜜的樣子:」莊臣察覺到聶晉廷心不在焉,好奇的問。
「我的女人。」
「約她出來讓我一睹芳容,如何?」莊臣興致高昂,很想知道哪家女子那麼有本事,收服得了聶晉廷這個浪子的心?
「我也想介紹你們認識,不過,她離開了。」
莊臣皺起眉,笑容不見了。「又是個見風轉舵的女人嗎?」他覺得奇怪,如果聶晉廷是被拋棄的,為什麼神情會如此安寧,甚至隱約散發出欣慰與幸福的神采?
「她為了我才離開的。雖然她的想法錯了,但是,她所做的都是為了我。」聶晉廷沒有怨恨,只有心痛,心痛他的采恩愛他愛得那麼委屈。「過幾天,我就去把她帶回來。」
莊臣點了點頭。「拭目以待。」
「你呢,回來打算待多久?」
「晉廷,你還記不記得,幾年前你去我家找我,當時只有我爸爸在家,他心臟病發,是你趕在第一時間護理好他,並送他去醫院。」莊臣提起往事。
「那麼久的事情,現在還提什麼?」莫非莊臣的父親出事了?聶晉廷也關、心的問:「伯父身體還好嗎?」
莊臣聳肩。「他很好,經常惦記著你。其實,我這次回來是奉他老人家命令來報恩的。」
敏銳如聶晉廷立刻聽明白了莊臣的意圖,白他一眼。「別說傻話了,跟我客氣什麼。」
「同樣的話,我也想對你說——不要跟我客氣。我家族的資金、管道、資訊全部任你使用,只要幫得到你的地方,我們全家都希望助你一臂之力。」
聶晉廷很感動,儘管臉上沒流露出一絲一毫激動的情緒,但內心深處卻激盪不已。
在失去一切身外物以後,原來反而能夠令他看見更多無價的情意,那些比父親的財富更珍貴的東西 他的朋友,他的夥伴,愛他的人,他愛的人。
「我從來沒發現,自己是那麼富有。」聶晉廷滿足的微笑,純粹的歡愉使他迷人的容貌家經過精細雕琢的寶石,璀璨奪目。
「現在也不遲啊,相信我,你會更加富裕。」以聶晉廷的才華手腕,要重新擠身到由曼豪榜並不困難。
兩個外表無可挑剔的男人,一同發出酣暢笑聲,吸引了周圍異性、心動的矚目。
「今晚找個地方,一起去喝一杯吧?」聶晉廷看了看手錶,計算著如何分配時間。
「今晚不行,我得代替朋友去見一家證券公司的小開,幫朋友解除跟他們的合作企劃。」莊臣露出一個有麻煩的表情。
「棘手嗎?需不需要我也來幫忙?」
莊臣聽了聶晉廷的話,眼睛一亮。「我剛剛想起來,你去也好,說來真巧,這家證券公司的小開,今天下午要去跟一個和你有緋聞的女人相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