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還不鑽,跟他給她的第一眼印象一樣。
但不過是第一眼印象罷了,並不能代表他這個人真是這麼行事俐落、有條不紊。
男人一旦有錢有勢,會做哪些事,她心裡明白得很;她就有一個相當不成材的哥哥,讓她見識到一個男人到底能為非作歹到什麼地步,也讓她知道女人終究還是得靠自己。
要她成為一個成功男人背後的女人?抱歉,她做不到。
「到我房裡。」
見她規矩地站在客廳,鍾離焚隨即轉身步上回轉梯,壓根兒不管她到底會怎麼想,走向二樓的主臥房。
他房裡?
不會吧!他這麼快就露出狼牙了嗎?
尚雅征徽瞇起清澈晶亮的水眸瞪著他快要消失的背影,思忖著自己到底該不該冒這麼大的風險。
是了,她就是不想聯姻、就是不想嫁給他,不管這個人是好是壞,橫豎現下的她就是不想論及婚嫁,無關是否相信男人這種卑劣的生物,她只是想要破壞聯姻罷了。
原本她正傷腦筋不知道該如何毀婚,碰巧知道他正在應徵女傭,所以她非常委屈地前來應徵,為的不是要服侍他,而是要找出可以讓自己毀婚的關鍵。
沒有人是完美的,相信這麼接近的相處,她一定可以找出他的缺點,而一旦讓她找出缺點,那就大功告成了,她又可以快樂地回去當她長礬企業的經理,過著她無憂無慮的生活,享受正要起步的美麗人生。
「你不打算應徵了嗎?」
一抬眼,尚雅征就見他頎長的身軀正半倚在樓梯口,邪俊感人的臉上滿是毫不掩飾的不耐。
這種男人要怎麼共度下半輩子?
暗歎了一口氣,她隨即揚著笑臉走上樓梯。「不好意思,我只是被這麼大的房子給嚇到了。」
她一定會扒出他的醜聞,她絕對會毀婚的!
「是嗎?」輕揚著眉,鍾離焚是打從心底不相信。
徐步領著她走進自個兒的臥房,他慵懈地坐在特別訂製的雙人大床上,以眼神示意她在離床一段距離的沙發上坐下。
她會被這麼大的房子嚇到?
她到底打算騙誰呢?
不動聲色的以目光掠過她一身不凡的打扮——名牌的手提包、兩截式名牌套裝、皮鞋,還有她戴在雪白頸項上的項鏈;倘若他沒記錯,那應該是卡地亞最新一季的款式。
幾乎把奢侈全穿戴在身上了,這區區不到百坪的房子怎麼能嚇得到她?
老實說,她的打扮素淨高雅,相當適合她,只是他碰巧對某些所謂的名牌有研究,才會發現這個前來應徵的女傭實在是太與眾不同了。
不知道是不是他太久沒回國,不知道時下的女傭其實都是這麼一身名牌。
只是他再怎麼想,還是納悶於一個有本事穿戴名牌的女人,何必來應徵女傭呢?
那太委屈她了,連他看了都覺得心疼。
所以他很想知道她到底為什麼要來這兒應徵當女傭。
他不認為自己在台灣有得罪什麼人,畢竟他才回來不到三個月,就算想得罪人也有限,畢竟時間不夠。
所以他真的很想好好地認識一下眼前的女人。
「你叫什麼名字?」先知道名字也好,至少可以讓他心裡有個譜。
「尚雅征。」
話一出口,她不禁在心底暗斥自己一聲,惱自己幹嘛回答得這麼快,把真實姓名都說了出來,只是,偷偷觀察他的反應,看來他好像不知道她是誰……太過分了吧,居然不知道她的名字!
她就不信這一次聯姻的事情他還不知道;但如果他已經知道了,為什麼會不知道她的名字?
是因為他根本沒有把她放在心上嗎?
未免太瞧不起人了吧!
就算他西聖跨國集團有許多集團作為後盾,成為一個聯盟,在國際上佔有一席之地,也不能就這樣把她給瞧扁了吧!
這個混蛋男人!
「你為什麼會想來應徵女傭?」這名字好像在哪裡聽過,可是他一時間也想不起來。
「因為……」什麼?
該死!她居然沒先想好理由,倘若猶豫太久,豈不是會教他起疑?
「嗯?」慵懶地挑起眉,鍾離焚正想進一步逼問時,電話卻恰巧響起。「不好意思,我接個電話。」
他回身拿起放在床頭櫃上的電話,剛好沒見到尚雅征鬆了一口氣的模樣。
***
「喂?」
(是阿焚嗎?)
「我是,你是……」哪個傢伙,這麼自然地叫他的名字?
(尚行書啦,我妹有沒有到你那裡去?)
「嘎?」
(雅征啊,尚雅征,她有沒有去找你?)
「她……」原來如此,他總算明白了,難怪他會覺得這個名字好像在哪裡聽過,原來她就是自己欲聯姻的女人。
鍾離焚抬頭看著她正襟危坐的模樣,卻不懂她到這裡來的用意。
難不成她是怕他不要她,所以特地來應徵當他的女傭,想要借此培養感情?
(她到底在不在你那裡?)對方似乎有些不耐了。
「在。」他們到底在搞什麼鬼?
(真的?!)電話那頭傳來難以置信的吼叫聲。
(我跟你說,從現在開始,我問你話你只需回答我是或不是。其他的話別多說。)
「好。」
這一家人到底在玩什麼把戲啊?
(她現在在離你很近的地方嗎?)
「是。」
(天啊!沒想到她會真的跑去找你……)尚行書簡直無奈到了極點。(阿焚,我跟你說!我妹不同意聯姻的事,她跑去找你是想毀婚.你千萬不能答應她,也不能讓她抓到可以毀婚的把柄。)
「什麼?」
毀婚?她想毀婚?
他都還沒拒絕,她倒是搶先開口了。
鍾離焚挑高眉,眼有意無意地自她身上掠過,審視著她從容不迫的神情、泰山崩於前亦面不改色的氣概,突然有種想笑的衝動。
(她為了要毀婚什麼事都做得出來,你千萬別中了她的計。)
「是嗎?」包括當女傭?「我知道了。」
這可真是太好玩了,和他所想的大相逕庭。
原以為她是打算接近他才願意委屈當他的女傭,想不到她竟是為了搜集他的把柄毀婚而來,真是太教他意外了,難以相信自己看漲的行情,在她眼裡卻是可憐到不能再可憐的跌停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