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有點痛。
果真如她想像一般,既然現在已經知道了,她是不是該讓這場間諜戲碼到此為止?
她應該趕快回去,以此為借口要老爸出面毀婚,但是……她卻走不動。
心底有一種痛沿著血液向週身蔓延,猖狂地直抵腳板,緊緊地拽住她的四肢,讓她動也不能動。
「怎麼了?」鍾離梵不解地味著她。
不會吧!她是長得挺不錯,但大哥應該不至於對她出手;可是那天大哥說起話來吞吞吐吐的,說不定真的……話說回來,眼前這個女傭行情未免也太好了吧!全身上下都是名牌,身上那件線衫是米蘭最新一季的設計,她到歐洲才看得到,她卻已經穿在身上了,大哥對她的寵愛由此可見一斑。
「請問這位是……」尚雅征的目光繞過鍾離梵停在尉庭摩身上。
太荒唐了,她該不會大膽到把外頭的男人帶到這裡來吧!
「我是她的情夫。」尉庭摩想也沒想的回答,自鍾離梵身後將她緊緊擁住。「你有什麼疑問嗎?」
鍾離梵不解的回頭,卻見他眨眼示意,於是乖乖閉上嘴,憋住一肚子的疑惑。
「情夫?」真的是!
她原本真的打算走了,但眼前這兩個人過分親密,教她是愈看愈覺得有鬼,沒想到她竟然真的這麼做!
那天她可是親耳聽到鍾離焚對她的溫柔口吻和寵溺語調,可見鍾離焚對她的重視和寵愛;而她怎麼可以倚仗著鍾離焚對她的疼愛胡作非為,甚至還把外頭的男人帶回來!
而且這個男人……看起來真像某個藝人,雖然她說不出名字,但至少確定曾在電視上看過他。
「你有意見嗎?」尉庭摩挑釁地道。
哼,憑他身為主播的多年經驗,眉一挑就知道這女人跟鍾離焚一定有一腿;雖說他不知道她和鍾離焚到底進展到什麼程度,但她對小梵的敵意卻是顯而易見,光這一點就夠構成理由讓他搞鬼了。
「我……」尚雅征不敢相信他居然能這麼理直氣壯,正要加以斥責一番,卻聽見鍾離梵古怪的尖叫聲。
「這是怎麼一回事?我的沙發、長毛毯呢?」
「嘎?」尚雅征一頭霧水的看著她,隨即明白她的意思。「不好意思,那個東西被我……不小心弄壞了,我有跟老闆說過,我一定會賠償的。」
難怪那時候鍾離焚會那麼緊張,原來那組沙發和長毛毯是她最喜愛的。
「你要怎麼賠?你有能力賠嗎?」鍾高梵毫不留情地吼著。「你該不是想把事情全都推給阿焚吧,我知道阿焚對漂亮的女人最沒免疫力,或許只要你對他撒嬌,他就會願意全權負責,但是我可不會就這樣算了!」
反正會接近阿焚的女人通常不是真心的,說穿了她不過是為了一身名牌行頭而來,她也用不著對她大客氣。
「我為什麼要他為我負責,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可以處理!」尚雅征火大的吼回去。「倒是你,你怎麼可以做出背叛他的事?居然還不要臉的把男人帶到他家來,你到底把他當成什麼了!」
她自個兒有事業、有工作能力,自然有能力償還一組沙發和一條破毯子,就算金銀鑽石,她一樣可以償還,根本就不需要鍾離焚替她負責,而且他也沒必要替她這麼做,她和他之間沒有那麼深的交情。
「你在胡說什麼?我背叛了誰?我帶了什麼男人回來?你最好把話給我說清楚!」鍾離梵也火了。一趟歐洲之旅回來後,她最愛的家俱組全都不見了,難道她沒有生氣的權利嗎?
「你敢說你不是背叛了鍾離焚?」尚雅征怒不可遏地指著一臉傲慢的尉庭摩。「那他是誰?他不是說他是你的情夫嗎?你還打算狡辯!」
都這麼明白了,她還要再假裝下去嗎?
「他不過是開個玩笑你也當真!」面對她的怒氣,鍾離梵登時明白兩個女人的對立是為了一個不在場的男人;她無奈地歎了口氣,隨即又挑釁道:「好,就算我跟他之間的關係有問題,也不關你的事吧!」
她是在替大哥不平嗎?難不成她把她當成了大哥的女人?所以……她對大哥是真心的囉?但防人之心不可無,她還得試探試探才行。
才離家沒幾天,家裡突然蹦出一個捍衛大哥的女人,大哥的動作可真不是普通的快啊!
「你——」尚雅征雙手緊握成拳,氣得全身直發抖。
她應該趕快離開,不該管這檔子閒事,不該管鍾離焚那個笨蛋眼光太差,選到這種沒節操觀念的女人;反正這都不關她的事,她只需要移動雙腿趕緊回家去,等著毀婚再回到自己以往的生活就可以了,何必淌這趟渾水?
可是……她就是惱啊!
第十章
「這是怎麼回事?」低沉的男音突然自玄關處傳來,一雙眼眸是不著光的黯沉。
「阿焚!」
鍾離梵一不做二不休,見鍾離焚踏進客廳隨即一把撲到他懷裡,眨著眼睛示意一臉鐵青的尉庭摩別壞她好事。
「小梵,怎麼回來了也不通知我,我可以到機場去接你們的。」他攢緊眉,不解為何一踏進屋裡,整個客廳會熱鬧得跟什麼似的,更耐人尋味的是,向來不動怒的小梵居然可以咆哮到外頭都聽得到聲音。
「我不是有先打電話給你,要你回家嗎?」鍾離梵笑得可邪惡了,整個人靠在他身上。「對了,都是你的女傭啦,她欺負我,你要為我主持公道。」
說這話時她不忘嗚嗚哭個兩聲,其中的虛假只有尉庭摩聽得出來。
「怎麼了?」他聞言怒瞪向尚雅征。
這個女人到底在擺什麼譜?居然敢欺負他鍾離焚的妹妹。
「老闆,這就是你的女人,你瞧她把男人都帶進家裡來了!」不關她的事,不需要多嘴,但她偏偏管不住自己的心情,尤其他的眼神是恁地傷人。「虧你還待她像個寶,結果她卻做出這種事報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