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混蛋!你既然認識他,為什麼不告訴我他的底細?還讓我到他家去出盡洋相!」
尚雅征怒瞪著自己唯一的兄長,怎麼也無法相信兩人竟是出自同一個父親、同一個母親的血親。
他居然不幫她,倒是幫起外人來了;明知道她想毀婚、明知道她潛入他家想搜集證據,他居然連吭都不吭一聲,一點都不怕她被人佔了便宜? ?br />
「你又沒問我。」他雙手一攤,推得一乾二淨。
「你不會自個兒主動告訴我嗎?難道你以為聯姻會幸福?」她雙手拍向原木辦公桌,很想撕爛他那張嘴臉。
「那現在的你覺得聯姻會不幸福嗎?」
「你先回答我的問題!」她快氣炸了。
要她如何能接受自己在鍾離焚面前扮演著如此完美的角色,甚至還盡心盡力地服侍他,孰知他從頭到尾都知道她的身份……
太過分了,她無法原諒他!
「哼,就算你不回答我的問題我也知道答案,畢竟要在夜深人靜時,漠視那可怕的哭泣聲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我啊,原本以為那夜夜哭泣的人到底是受了多大的傷害,誰知道原來堂堂一個公關經理竟然這麼不濟事,居然連鍾離家有一個被人捧在手心疼愛的小公主都不知道,還跟人家爭風吃醋……唉,連我這個哥哥都覺得好不捨喲!」
「誰說我爭風吃醋、誰說我夜夜哭泣,你——」老早想試試殺人的滋味,到了哪天自己懶得活的時候,非要拿他作實驗不可!
誰為那個男人流淚來著?他傷了她、耍弄她,她還要為他哭泣,那不是太沒天理了嗎?
「沒關係、沒關係,反正鍾離焚已經跟老爸打過招呼同意聯姻之事,連訂婚的禮品都送上門來了,你就不用再哭了,他已經決定要娶你,不要再夜夜用哭聲嚇我。」尚行書笑得萬分惹人厭。
「我不嫁!」她又重拍向桌面。「隨便送些東西上門就算了事嗎?我才不希罕,更何況我又不是非嫁他不可,想要我的人多得是,只是我不願點頭而已。」
「為什麼不點頭?」
一旁會客室的門突地被打開,閃出一抹教她錯愕的身影。
「你怎麼會在這裡?」尚雅征驚愕地道,一細想隨即瞇起眼眸瞪向為虎作悵的胞兄。「尚行書,你這個叛徒!」除了他不作第二人想。
就知道他這個人是胳臂往外彎,改天非找個整型醫師把他的兩隻手都整回來不可。
「我要跟你討論婚禮的細節,過來這邊我們談談。」鍾離焚說得很自然。
「誰要跟你談論婚禮的細節!」她答應要嫁人了嗎?「你走,我不想看到你!」
她別過臉去,硬是不看他。
很丟臉耶!這個男人難道不應該先跟她道歉嗎?但是道歉又如何?根本無濟於事,她心底的傷害早已經造成了,就算他真的跟自己道歉,她非但不會覺得好過,反倒會認為是另一波傷害。
誰知鍾離焚竟拉著她便往會客室走,臨走前還不忘感謝尚行書的鼎力相助。
***
「你幹什麼?」尚雅征掙扎著,即使被鍾離焚拉進會客室裡,依舊倔強地別過臉不想看他,也不想讓他看到自己的瞼。
很丟臉,真的很丟臉,而且讓她感到丟臉的正是她最在意的人;就因為在意,所以她才覺得丟臉,因為在意,所以想見又不想見,因為在意,她才會夜夜哭泣。
「我想跟你談談婚禮的事。」他不由分說地把她拉入懷裡。「我想你應該會有興趣,畢竟你是那麼勇於接受新事物、新生活的人,說不定你正厭倦目前的生活,而我剛好可以為你準備新的生活。」
之前他已向老爸報告,要他先出面應允此事,並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達成協議,絕對不給她有任何毀婚的機會,剩下的就是他自己的問題了。
「我沒興趣,你自己隨便找個人開始新生活!」她怒吼著,雙手卻推不開他有力的雙臂。「放開我!」
那天他就可以跟她解釋了,但他卻拖到現在,都已經一個星期了……
「你是我的未婚妻,我有擁抱你的權利,而你沒有拒絕我的權利。」他摟得更緊,不管她願或不願,他是執意這麼做了;當幸福無法建立在雙方的同意上時,那麼他貪求一人的同意也不為過吧!
現在,他總算可以擁抱她擁抱得如此理所當然了。
「你——」原來霸道才是他的本性。「八字都還沒一撇,我拒絕被扣未婚妻這頂大帽子。」
「我說過了,你沒有拒絕的權利。」深吸了一口氣,他輕輕地鬆開她,霸道的拉著她坐到一旁去。「這是一些目錄,看你比較喜歡哪一種婚紗、哪一種婚禮、哪一種宴會場地……」
啪的一聲,鍾離焚斂眼瞅著散落一地的目錄,耳邊響起她忍無可忍的怒吼聲:
「我說過了,沒有婚禮,我不會答應的,這樁政策聯姻別奢望我會答應!」
混蛋,他把她當成什麼女人了?
她有把握即使不待在長礬一樣可以養活自己,她才不要活在男人背後,才不要當一個成功男人背後的女人,更不接受他毫不理睬她的意見而私自安排她的一生,她擁有絕對的人生自主權!
「那麼……如果是我求你呢?」
尚雅征側首看著他單膝跪在地上,在她眼前上演一出非常古老又經典的戲碼。
他手上那束花到底是從哪裡生出來的?還有那枚戒指。
「你……」來真的?
「我希望直到死的時候,都是你陪在我身邊。」鍾離焚有點為難地道。
這句台詞是小梵教的,肉麻得教他渾身不對勁,但小梵說這句話一定很受用,所以他才勉為其難地拿來試試。
「神經病啊!什麼死不死的。」想死的話就滾遠一點!
哪有人這樣求婚的,他真的是在求婚嗎?
「有你在我身邊,至少在我死的時候,會知道自己並不孤單。」這句是尉庭摩教的,聽說無往不利,所以他也湊合著用。
「什麼嘛!」真令人厭惡的求婚詞。
「嫁給我吧,我會愛你一輩子。」見她一直不為所動,他不禁在心底暗咒不可相信的兩人,手臂上探隨即將她撈進懷裡。「反正你在我那裡當了一段時間的女傭,很多事情應該已經習慣了,更可以在那個家隨心所欲地做你想做的任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