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少爺,我家小姐是不是真的沒有性命危險了?」
在沒有親眼見到小姐平安前,她說什麼都無法真正放心。
「沒錯。是這塊八卦玉珮救了她,是它令劍尖失去準頭,才會差了半寸,沒刺中心臟,護住她一命。」否則她又怎能從殺手手中逃過一劫。
「玉珮?」秋雨見著那裂成兩半的玉珮,驚呼出聲:
「那王道長還真是厲害!這塊玉珮是小姐滿月時,王道長離開時留下的。他說將來這塊八卦玉珮能助小姐逃過一劫,千萬不可離身,沒想到現在真的應驗了。」
什麼!東方傲低頭,若有所思地盯視著手中的玉珮,看來秋雨口中的王道長定不是普通的道士。
「老二,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東方凌聽出了兩人話裡的玄機,隱約察覺這位曹姑娘似乎身懷著秘密。
「是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駱冰兒也好奇地跟著問。有東方凌當靠山,她才不怕東方傲不把她這個大嫂放在眼裡。
「妳先去照顧妳家小姐吧。」
「是。」秋雨拭去眼角的淚水,欣喜地退下。
「這件事情,你們遲早會知道的,也正好需要你們的幫忙。」
東方傲抬頭掃了兩人一眼,緩緩道出從秋雨處得知的事情。
*** *** ***
當曹紫韻再次睜開眼時,已經是三天後的事了。
「小姐!妳總算醒了。」
秋雨喜極而泣的衝到床沿。提心吊膽了三天,終於在見到她清醒後,才真正地鬆了口氣。
「我沒死……」
曹紫韻虛弱的嗓音裡有絲訝異。當那柄長劍狠狠刺中她左胸、伴隨著撕裂般的劇痛傳來時,她還以為自己必死無疑。
「沒有沒有!小姐妳別再提『死』這個字了,妳嚇壞我了……」
秋雨一想到她奄奄一息躺在血泊中,就又忍不住啜泣了起來。
「對不起,秋雨。」
無力的手輕握住她的,朝她扯出一抹歉意的笑。
「這裡是?」
望著房裡陌生的擺設,心下納悶自己如今身在何處。
「這裡是青鴻院。二少爺的寢房就在隔壁,是他堅持要小姐以後就住在這了。」
曹紫韻澄眸微斂,想不到她又回到東方府了。東方傲的意思她懂,看來經過這次事件後,以後更不可能有機會逃了。
「小姐,妳昏迷了三天,都沒有吃東西,我馬上去煮些吃的來。」
秋雨並未察覺她心思的轉變,一心只記掛著她的身子,轉身離開床前時,陡然瞧見門口那抹頎長身形,驚叫:
「二少爺!」
東方傲黑眸鎖住床榻上的人,注意到她聽聞他的到來,反倒緊閉雙眸,唇角不悅地緊抿成一直線。
秋雨發現他的到來後,馬上機靈地告退,還不忘將房門給關上。
隨著秋雨的離去,房內又恢復靜默,許久都不曾再聽到任何聲音。正當曹紫韻疑惑地睜開眼,清澈的澄眸撞進一雙隱含怒氣的黑眸裡,東方傲不知何時竟已落坐在她床旁,不發一語,細細地打量著她。
「為什麼要逃走?」
東方傲灼熱的呼息吹拂在她柔美蒼白的小臉上,大掌溫柔地輕撫過她細緻的眉眼,那隱隱散發出的獨佔欲,像是君王在探視屬於自己的領土般仔細,也讓心思聰慧的曹紫韻心驚他明顯表露於外的佔有慾。
「我……想念爹娘……」
虛弱的嗓音細道,微斂的澄眸不敢與他對視,知道這個理由他根本不會相信。
「妳說謊,若妳說的是真的,為何不敢看我?」
冷厲低沉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她差點就在他眼前香消玉殞,而她卻到現在還不敢對他坦白。
「我只是不想再留下來了。」
鼓起勇氣抬眸直視著他,在瞧見他陰騖的臉孔時,忍不住吞嚥了口口水。
「我說過,在真相大白前,妳哪兒也別想去。還是,妳承認自己是冒充的,所以才心虛地想逃?」
她瞠大雙目,因他的話不由得在心底掙扎:該不該為了離開而不惜承認這個謊言?
「我勸妳在說出來之前,最好先考慮到後果。我東方傲不是個可以任人欺瞞算計之人,即使是妳,我也不會留情的。」
該死的!她竟為了想離開而不惜動了撒謊的念頭。東方傲輕易便看出她澄眸底游移的心思。
沒錯,他的確到現在還沒有證據;可他相信再過不久,真相就會大白了。他心中多少有個譜了,只是還需要確切的證據來證明,一切就等那人回來。
而從頭到尾,他心中一直有個疑團。她心中到底藏著什麼秘密?他看得出來,她並非全然對他無情,但卻一直在排拒他的感情;他相信這一切定跟她一心想離開有直接的關係,而這些,他自會查清楚。
他的恐嚇威脅收到了效果,曹紫韻到口的話又吞了回去,晶瑩的澄眸難掩驚愕,他竟能輕易看透她的心思!
「妳好好在這休息吧,以後妳就住這了。」
為免自己一時失控,傷了方從鬼門關走回來的她,黑眸深深地望了她一眼,頎長的身形倏地一起,大步離開房內。
瞧著他壓抑緊繃的背影,一抹黯然掠過她眼底。
*** *** ***
冷冽刺骨的寒風呼嘯,伴隨著落雪紛飛,這一日,洛陽城下了冷冬裡的第一場雪。
咿呀──秋雨悄悄地推開雕刻精緻的木門,瞥了眼床榻上仍未清醒的小姐,將手裡捧著的剛裁製好的新衣裳小心地置放在衣櫃裡,正轉身準備離開時,驚覺身後多了抹俊逸身影。
「二少爺。」她小聲地低喊,著實被他無聲的腳步給嚇了一跳。
「紫韻還在睡嗎?」
東方傲無聲地跨步上前,瞧著床榻上柔美雅致的俏顏,俊逸臉孔上浮現溫柔的神情。
「嗯,小姐自小就十分怕冷,每次一到冬天,小姐就會變得十分嗜睡,加上這幾天又特別冷,小姐身上又有傷,就更不想離開床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