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到這裡,忍不住噗地偷笑了起來。
「你在笑什麼?」若雋納悶瞥了她一眼。
「嗯咳,沒什麼。」她故作神色如常,肚子裡卻已經笑得快抽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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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氣氛高雅的日式懷石料理餐廳裡,昭絨跪坐沒三秒鐘腳就開始麻了。
救——人——哪!
「我叫了全套的懷石料理,希望你喜歡吃生魚片。」若雋逕自決定了餐點,合上櫻花般粉嫩的菜單後笑吟吟地道。
要不是她的小腿快要抽搐了,她一定會抗議的,但是現在有比這個還要重要的事……
「我……可不可以不要跪坐?」她臉色淒慘,有氣無力地問。
「你不習慣嗎?」他微訝。
「對。」廢話,有誰會沒事把自己的雙腿折疊在屁股後面坐的?就除了日本人以外!
「哦,那你隨意吧。」
「我還乾杯咧。」她恨恨咕噥,趕緊舒展雙腿,用最自在的姿勢伸直了腳坐著。
就算她的腳會因此踢到他,那也是他活該。
「嗯,什麼?」他沒聽清楚。
「沒事。」她端起形狀不規則的陶杯,藉喝茶掩飾嘴邊的低咒。「我是說我從沒來過這種地方。」
「這裡是ROSE飯店日本料理廳前料理鐵人開的,他和日本籍妻子合開的這家店生意非常好,我偶爾要招待重要貴賓的時候會帶他們來這兒。」若雋解釋道。
她點點頭,難怪剛剛氣質高雅的老闆娘看見他會熱絡的招呼著。
話說回來,他就是靠那張俊美的臉龐招搖撞騙,凡是一歲到九十九歲的女人都逃不過他的魔掌。
「盡發呆不說話,一定又是在腹誹我了。」若雋意有所指地微笑道。
「才沒有!」她猛一驚跳,連忙矢口否認。
「最好是沒有。」他又露出那種自以為風流瀟灑的笑容。
笑笑笑!他光是笑就有千百種面孔和手段,每一種都威力驚人,他到底是從哪兒學來的?
如果外面有在教這種課的話,大家一定擠破了頭想去上。
而她鐵定第一個報名,到時候就換她對他風情萬種地嫣然一笑,笑得他七葷八素昏頭轉向。
想到這裡,她忍不住傻笑了起來。
「你幹嘛笑得那麼詭異?」若雋懷疑地看著她,被她笑得渾身發毛。
「什麼嘛!一點都不會誇獎人。」她不爽的嘀咕,「讚美我一下會死啊?」
「那當然,我不能違背我的良心。」
她瞪了他一眼,真想要用厚陶杯砸他的頭。
昭絨揮揮小手,「算了,看在你請我吃昂貴的懷石料理份上,我裝作沒有聽見你說什麼。」
她在第一道燉煮小湯品上來時埋頭大吃,他被她的動作逗笑了。
「慢慢吃,你是餓死鬼投胎嗎?」他好笑又愛憐地看著她的吃相。
「你嘴巴就不能講點好話嗎?」她不忘瞪他。
就算是老闆,也不能過度傷害員工自尊心的。
就在第二道精緻的壽司捲上來時,她口袋裡的手機驀地響了起來。
「抱歉!」她放下筷子,有點提心吊膽地翻出手機,不知道是不是老媽的奪命催魂call。「喂,我是甘昭絨……阿江?」
若雋原本悠然舉箸的動作驀然一頓,臉色微微一變,不悅地瞪著她。
阿江?就是上次和她在「Forever」裡邊喝酒邊討論兩性議題,那個連毛都還沒長齊的小子嗎?
沒事打給她做什麼?
若雋耳朵豎了起來,仔細地偷聽著她的對話。
「什麼?你女朋友說要分手?為什麼?」昭絨顧不得吃東西,關切地問:「你別哭嘛,有話慢慢說……現在?可是我正在吃午飯……呃,好吧,我知道了,那我馬上過去。」
若雋心裡警鐘登時大作,英俊瞼龐瞬間變得好難看。
「對不起,我有事必須要先走。」她歉然地看著他,「謝謝你請我吃飯。」
「不准走!」他惱怒霸道地說。「我不准你去!」
「可是我真的有事……」
「有什麼事?」他濃眉緊皺了起來,大發脾氣。「你已經跟我有約了,怎麼可以臨時離開?而且那個乳臭未乾的小子,你究竟要當他奶媽當到幾時?」
昭絨聽得好笑又好氣。「你不要這麼大男人好不好?不過就是一頓飯,現在我真的有事,頂多我下次回請你當作陪罪好了。還有,我不是阿江的奶媽,我是他的朋友,他現在心情不好,我這個做朋友的怎麼能不去安慰他?你講點道理嘛。」
而且他是她的誰啊?有什麼權利管她?還表現得一副打翻了醋桶樣……等等,他該不會是在吃阿江的醋吧?
她的臉頰乍然紅了起來,驚喜裡帶著一絲羞澀。
「我是你的老闆,我說不准你去就不准!」若雋沒有發現自己現在鬧彆扭的樣子活像個小孩子,自顧自生氣道:「而且你現在的時段是我的,別忘了你本來應該在工地,是我讓你放兩個小時的假,所以你這兩個小時理應屬於我的,這一點都不為過。」
就算是吃醋,也夠了吧?用不著一直把「我是你老闆」這五個字掛在嘴邊。
昭絨害羞竊喜的心情全沒了,不爽地開口,「你到底有沒有聽懂我在說什麼?我現在是真的有事。」
「是你自己才沒搞懂,我、不、準、你、去!」他一個字一個字道,「聽清楚沒有?」
「我懶得理你。」可惡,他真是令人生氣。難道就不能溫柔一點講話嗎?為什麼一定要對她這麼凶,這麼橫行霸道囂張?
還有,什麼她現在的時段是他的,他以為是點陪酒小姐坐台啊?
一時氣沖腦門,昭絨想也不想地站了起來,抓著手機就大步往外走。
「你要去哪裡?」他氣急敗壞的問道。
「去當奶媽!」她沒好氣地叫道,頭也不回的離開。
真是個壞脾氣的幼稚男!
若雋忿忿地捶了下桌面,「真是個不知好歹,腦筋裝漿糊的凶婆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