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憤地離開老爸辦公室後,伍艾妮出了大樓,坐進在門口等候她的私人轎車裡。
望著窗外漸行漸遠的麒麟大樓,她心中暗暗發誓,等著瞧吧!她一定要想辦法追到秦少剛。
不過……目前她根本不曉得要如何才能打動秦少剛的心?何況人家還有女朋友呢,這才是真正讓她傷腦筋的問題。
如果問題那麼容易解決,她就不會當了一個月的助理還毫無進展,並落得被人家解雇的下場。
任她有著再傲人的外貌條件和身份地位,對其它男人而言也許是一大追求的誘因,但對秦少剛卻正好相反,他跟其它男人不同,諷刺的是,這也是她深深迷戀秦少剛的主因。
望著窗外的一景一物,她的思緒飄回到半年前初次遇見秦少剛的那個晚上,那時候的他,是如何地牽動她許久未曾熱過的心……
半年前,她親自到廣東出差,與重要客戶見面,洽談在大陸設廠事宜。
在商場上為了做生意,難免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她自己也得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
「梁董,關於設廠方面的問題,您人脈廣,還請您多多幫忙打通關,小妹在此先謝了。」伍艾妮舉起酒杯向梁董敬酒,自己先乾為敬。
「哈哈哈,沒問題沒問題,雖然大陸法令規矩多,但全世界做生意都有一個共通點,就是有錢好辦事哪。」
「我明白,這方面,我會請我的會計跟您的人連絡,有什麼需要,請隨時通知小妹。」伍艾妮漾著嫵媚的笑容,對梁董諂媚討好,即使她不怎麼欣賞這個人。
這間酒店在廣州頗具盛名,擁有高級裝潢和豪華設備,她特地包下其中一間最大的包廂招待對方。
在商場上,許多重大決策通常是在酒店談成的,利用酒精的效力和輕鬆的氛圍,生意特別容易談成。這回若能成功在大陸設廠,不但可以省去不少成本,也是麒麟企業進軍大陸一個重要的關鍵,所以她必須親自來一趟,不能有任何差池。
只不過,這個梁董實在有點討厭。
一隻手趁她不注意時,放在她的大腿上。
又來了!
伍艾妮表面雖然保持笑容,心下不知已咒罵這個色老頭幾萬回了,竟然借酒裝瘋吃她豆腐。
「來,梁董,我再敬你一杯。」她為他的空杯倒滿酒,送到吃她豆腐的那隻手上,讓他拿著,自己則偷偷挪開點距離。
「來,喝酒喝酒。」最好喝死你!她暗罵。
明明叫了那麼多陪酒小姐,臭男人還不滿足,偏要佔點她的便宜,若非還得借助他的力量,依她的性子,早給他三大耳光了。
她今天身穿一襲剪裁合身的黑色連身短裙,臉上化了妝,搽了眼影和顏色鮮艷的口紅,為了柔和鮮明的專業形象,向來束在腦後的髮髻,也破例放下來披散在肩膀上,讓她在黃色燈光下,多了抹平日工作時瞧不見的艷麗。
談生意嘛,有時難免也得利用自己的姿色增加一點機會,今天的打扮,完全是配合梁董的喜好。
但突然間,她覺得肚子有些不適,隱隱覺得很不舒服。
「不好意思,梁董,我去一下洗手間。」她呵呵笑道,同時吩咐其它小姐好好招待,別冷落了客人,當然,能讓他醉死最好,免得不知道還得持多久。
出了包廂,並沒有更好,空氣中混雜的體味及煙酒味,令她作嘔。
想吐……
她搗著口,一股胃酸燒喉的感覺襲來。
該不是喝多了吧?其實她酒量不錯,但那臭男人的酒量更好,彷彿永遠喝不醉似的,還借酒裝瘋,真他媽的……
「嘿!好正點的小妞!」
不知從哪冒出來的男人,突然從身後一把抱住她,把她給嚇了一跳。
「呀……放手!」她聞到一股濃烈的酒味,肯定是哪個喝醉的男人誤把她當成了酒店小姐。
「你身材不錯,喲,長得更不錯,我喜歡!」說著就要嘟起狼嘴吻她。
惡——好噁心!除了臭酒味,還有口臭,她一邊慌亂地掙扎,一邊要抵擋他逼近的唇,要是真的被吻了,怕是三天三夜用雙氧水都洗不乾淨。
「放手!我不是——」
「今晚我包下你,走,跟我去開房間。」
她差點就罵出三字經來了,男人到了酒店便醜態畢露,她太瞭解也看太多,在酒店難免遇到失控的狀況,為了安全,她才特地選這家水準較高級的酒店,但還是遇到這麼離譜的事。
這臭男人不但誤認她是酒店小姐,居然還想強行把她帶出場,那就別怪她使出醉拳了!
她握緊拳頭,正要免費送對方去看「星星」時,突然另一隻厚實的大掌握住了她的拳頭,一個低沉的磁性嗓音同時響起。
「對不起,她是跟我來的,請放開她。」
伍艾妮好奇地轉過臉,瞧著突然介入的陌生男子,他跟一般來此洽談生意的人一樣,穿著西裝,身上有淡淡的酒味,但不濃。
酒醉男人納悶道:「她跟你來的?」
「是的。」秦少剛禮貌笑道: 「請放開她,謝謝。」
「嘻嘻……真不好意思……認錯了……」男子搖搖欲墜地說,在他跌倒之前,秦少剛招來服務生,把對方送回自己的包廂去。
伍艾妮目不轉睛地盯著半路冒出來保護她的男子,他相貌英俊斯文,但神情嚴肅,言談舉止之間風度翩翩,跟其它來酒店尋歡作樂的男人不太一樣。
一般男人到了酒店,便會全身放鬆,醜態畢露,但這人的氣質與這地方完全格格不入,也因此打一照面,她便無法移開目光。
對方為她編了一個謊,為了配合這個謊,他的手還放在她肩上。也是,如此才能安全解決麻煩,避免酒醉鬧事的紛爭。
好奇怪,她……並不排斥被他摟著,反而有著被保護的感覺,好窩心。
待酒醉男子被扶走後,秦少剛才望向她,紳士有禮地問:「你還好嗎?」
「謝謝你,我正傷腦筋如何擺脫那人呢,幸好有你出手相救。」她低著頭,發現臉兒有些燙,原本被他碰到的肩膀,因為他的放手而突然變得冰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