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時過後,渾身虛軟的孟夏只得被潘瑟抱進溫泉池。又是任他上下其手恣意滿足後,他才甘願放孟夏去上班。
「現在時間是八點過十五分鐘,如果你動作快一點,應該趕得及打九點鐘的卡。」
直到聽到這句話孟夏才更正清醒過來。
哈米?!八點十五了!
孟夏尖叫。「你你你——我真的會被你害死啦!」
她一邊快動作地穿衣梳頭,然後穿鞋背包包的,一陣兵荒馬亂,只見一個小人影飛也似地往臥房門外沖。
潘瑟好整以暇地環臂汪視,不超過一分鐘,一定可以聽見步履雜杳的聲音朝他奔來。
「差點忘了,kiss-good bye!」孟夏跎起腳尖在潘瑟唇上印了個吻後,這才甩著可愛的馬尾巴轉身離開。
一待她出門,潘瑟會站在書房窗口,一路目送她的小SOLIO與保護她的灰色廂型車一路駛離五方會所。
「堂主,您要我辦的簽證和機票全都弄好了。」
副手何琅送來一隻牛皮紙袋,再過一星期就是聖誕佳節,潘瑟已經訂好東京旅館及餐廳,現在就等下禮拜三,搭著台北飛往東京的班機,完成孟夏的心願。
潘瑟點頭收下。「堂口那還好嗎?有沒有什麼奇怪的事情發生?」
「有……有件事,花梨小姐來訪好多次,遇不上您她有些生氣,一直要我告訴她堂主您現在的去處。」
「你怎麼跟她說?」
「我告訴花梨小姐堂主您最近在忙一件大事,還有會幫她轉達她在找您。」
「你做得很好——對了,我剛想到還有件事,我要你打探的消息呢?帝釋他從倫敦回來了沒有?」
何琅搖頭。「昨天以前,帝釋還在西堂主那,沒交代什麼時候會回來。」
潘瑟擰起濃眉。
打從上一回帝釋闖進來下了通牒,至今快一個月了,他卻像是忘了有這回事似的,悄無聲息。潘瑟當然不會傻到相信帝釋真有那麼健忘,只是間隔這麼久一直沒再重提——潘瑟心裡忐忑,實在不懂帝釋心裡究竟打什麼主意。
「堂主還有別的吩咐嗎?」
直到副手何琅再次說話,潘瑟才猛地記起他仍在書房裡。搖搖頭示意他可以退下後,潘瑟打開卷宗,打算開始他一整天的工作。
這時,一個手下來報——
「堂主,帝釋回來了。」
一接到通報,潘瑟的臉色頓時變得蒼白。
「唉唉唉,你這是看見頭兒回來應該有的表情嗎?」帝釋一進門就給潘瑟一朵大大的笑。
潘瑟沒回應。他瞪視著神態寫意的帝釋落坐在沙發椅上,滿腦袋想的全是——
「你是來索約的?」
「真不愧是我們蟠龍的持國天,一猜就中。」帝釋微笑。
帝釋按捺了這麼多天的痛苦,全在見到潘瑟反應中得到補償——慌張、驚訝、憤恨……帝釋在心裡玩味著潘瑟所有的思緒。若不是對潘瑟的忠誠有著十足的信心,不然單看他的反應,帝釋還真擔心他會控制不住撲過來掐死自己哩!
「不行!不可以在這時候!」潘瑟難以署信地怒喝。
再過一個禮拜就是聖誕節,他答應過孟夏,而且所有行程早都已經排定了,他答應要帶她到東京過聖誕——
帝釋一臉納悶地看著他。「當初我們有做過這種協定嗎?履行約定之前,還得先詢問過你什麼時候可以,什麼時候不行?」
「沒有。但是我答應孟夏,聖誕節要帶她去——」
「原來如此。」帝釋伸手打斷潘瑟的話。「你跟她的約定,勝過跟我的協定。」
「帝釋!」
「好好好,算是我誤會你,我道歉,但是你也要拿出你的誠意來啊。」帝釋看著潘瑟微笑。
直到這一刻,潘瑟才明白帝釋為什麼跑去西堂聿凱那玩了這麼久。帝釋就是在等這一刻,等著看他措手不及的樣子。
潘瑟沉沉吸氣。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他沒有別的選擇。
「好,你說吧,你安排的試煉在什麼地方?」
這麼爽颯,反倒教帝釋驚訝。「那個地方你也熟,當年你就是在那接受人會試煉的。」
潘瑟明白,帝釋說的是奈良的東大寺。全世界佛寺何其多,帝釋硬是挑了一個和東京距離只有一小時車程的地方。潘瑟敢打包票,帝釋一定早就知道他打算帶孟夏到東京去了。
真是什麼事都瞞不了這個擁有透視人心能力的男人。
帝釋朝他咧咧嘴,算是承認了潘瑟心裡的揣測。既然要考驗,當然是要做得徹底一點嘛!
兩人四目相望。
「只要我跟孟夏熬過這一個月期限,你就會承認她是我們蟠龍一員?」
「沒錯。」帝釋微笑。「從以前到現在,我的承諾何時不曾兌現過?」
「我現在就出發,不過有件事你一定得答應。」
「我知道。我會派人保護好孟夏姑娘,絕對不會少了她一根汗毛,不過——」帝釋話鋒一轉。「我可不敢保證她在這一個月內不會變心愛上其它男人。」
「這事不勞你費心!」撂下這麼一句話潘瑟隨即離開。約莫一個小時後,他搭上蟠龍會的私人直升機,當天晚上就住進了奈良的東大寺。
一個月的考驗——正式開始。
*** *** ***
承諾了要送潘瑟圍巾當聖誕節禮物,所以一到公司午休空檔,孟夏就會跟一樣也抓狂拚命織圍巾的總機小妹,兩人找一處可以曬到窗外冬陽的溫暖窩著,然後,狂織毛線。
接連幾天的練習之下,孟夏編織的技巧是越來越快,越來越好了。
「說也奇怪,小夏,看你織得這麼用心,想必你跟你男友感情應該不錯,可是我怎麼從來沒見過他來公司接你——你的他真有那麼忙?」
總機小妹突然想到似的問。
「應該算忙吧。」孟夏想了一下然後說。「我是不知道他一個人到底得經手多少工作啦,可是打從我認識他到現在,除了運動跟陪我之外,我好像還沒看他放假休息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