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繞著桌子,當快追上她時,便故意放慢腳步,然後伺機而動,一舉把她扛到肩上,直往臥室闖。
一個鐘頭後,兩人才又出來吃早已冷掉的食物。
他們一邊玩一邊吃,最後還是把那一大堆的早餐都解決光了。
他幫著她一起收拾杯盤,然後兩人一起洗碗。
「看吧!還說你不是豬!」
「你也有吃呢!小母豬。」
柯篤愛擦乾最後一個盤子,說:「我吃的才沒你這麼多呢……啊!你的手在幹嘛?」突然,她發現後面有只毛手正在接近。
「填飽了肚子,當然要來填另外一樣東西羅!」
「啊?!不要啦!我已經不行了……」一感覺到他的接近,她的下半身就開始酸軟,一波波的酥麻感讓初嘗人事的她幾乎難以承受。
「哪有不要的道理?」他摟著她,緊緊地貼著她的每一分曲線,不肯放她走。
「不要啦……我……對了!我們出去,去游泳池!我好喜歡游泳……」
「去那裡幹嘛?那種地方假日都是一堆死孩子,吵都吵死了。下次帶你去俱樂部的游泳池,那邊十八歲以下禁止進入,環境好多了。」他邊說,邊開始吻著她柔嫩的頸背。
她的味道……為什麼永遠嘗不膩呢?
聽到他的話,柯篤愛身體突然一僵,她退開了一步,抬頭看著他,「你……」
「怎麼?」他低頭要吻她,卻被她避開。
「等一下!讓我弄清楚一件事,你……你真的那麼討厭小孩嗎?」她想確定一下。
「當然,小孩是最無情最殘忍的動物了。」他說得理所當然。
她皺眉,一臉困惑地看著他。
「怎麼了?」
「可是上次去孤兒院時,我看不出你有那麼討厭他們啊!」
「我可以忍受孤兒院的孩子,因為他們跟你一樣。」
「這麼說來,你……是真的不想要有家庭,也……真的不想要有自己的小孩囉?」明知道對這段戀情不該奢望的她,卻還是無法壓抑心頭的那股落寞跟失望。
「當然,我要的只有你。抱歉,我剛才說孤兒院的孩子,我不想惹你生氣。」他以為她是因為這個原因而生氣。
「我沒生氣。」只是失望而已。
「是嗎?那就好。」他沒注意到她的心情,只顧著把她再度拉回懷中。嗯……她柔美的曲線,剛好貼合他陽剛的身軀,這簡直完美到可以說她是上帝為他而設計的。
「你過去有過這麼多女人,真的沒有生過半個孩子嗎?」她在他懷裡,任他吻著,但心底的那股惆悵,卻怎麼也無法消散。
「沒有,我很小心的。因為我不想要有家庭,更不想要有小孩,你不是看過之前的合約嗎?」他耐心地解釋著,因為他可以感覺得到,她不像之前那麼投入了。
「你以為我為什麼要那樣寫,就是因為萬一我真的不小心讓某個女人懷孕,那我了不起只要給小孩養育費跟母親贍養費而已。」
這等於是用錢斷絕自己跟孩子之間的緣分啊!唉……
「可是我想要小孩。」她忍不住說。
他身體一僵,「要來幹嘛?」
「可以愛他們、保護他們、照顧他們,跟他們一起玩鬧、一起感受上帝的愛啊!」
七歲就變成孤兒的她,最渴望的就是那個久遠到幾乎連夢裡都記不清楚的美滿家庭,可以再度重現。
「哈哈!」冷至綱狂笑。
柯篤愛瞪他,「你笑啥?」
他笑夠了,才對她搖搖指頭,以不屑、嘲鄙的語氣說道:「我告訴你要來幹嘛!」
「嗯?」
「小孩是要來破壞夫妻生活、要來牽絆大人事業、要來長大背叛父母、要來長大吸毒酗酒、要來……」
她突然伸出玉指壓住他的嘴,不讓他再往下說。他現在這副神情,跟那天因為往事而痛苦的他一樣可怕,一點都不像真正的他,反而像個故意讓自已墮落進地獄的惡魔。
「怎麼了?」
「沒什麼!」她搖搖頭,看到他的眼神恢復正常,心底暗暗鬆一口氣,然後故作開朗地聳聳肩,「好啦,我知道你不想要就是不想要了,你犯不著詛咒自己跟自己可能有的小孩好不好?還吸毒酗酒咧!」
她是想開玩笑的,可是沒想到,冷至綱的神情卻嚴肅了起來,深邃的眸子裡,閃現過回憶的光芒。
「吸毒酗酒還算好的,有時他們會對你開槍或砍你兩刀,就只為了一點點錢,或是莫名其妙的優越感。有家庭就有痛苦,不管孩子或大人都一樣,而且這種痛苦,就連黑手黨老大也不能例外……」
她為他心痛。又來了!他在美國那些年,到底是怎麼過的?為什麼她總是感覺……他身上背負著相當沉痛的傷痕?
一會後,他眨眨眼,從記憶中抽回,並注意到她注視他的奇怪眼神,「幹嘛這樣看我?」
「你認識美國的黑手黨老大?」
「……」
「你沒刮鬍子的樣子看起來挺恐怖的。」她眼中沒有懼意,只有柔和而友善的光芒。
突然間,他忍不住想告訴她,那段連他好友們也不十分清楚的回憶。「如果我說,我差點就要變成美國黑手黨的大老之一,得靠著賭博跟販賣槍枝來過活,而且……我也真的做了這種事好幾年,你……」他的指節彎起,輕輕地滑過她的臉龐,眸子裡充滿複雜的情緒,「會介意嗎?」
她笑了。她就知道,真正的冷至綱還是溫柔的!所以,她搖搖頭,「不會!」
「不可能!」他搖搖頭,一點都不信。
她是這麼虔誠的教徒,怎麼可能能接受那種身份的人?
「真的!因為你沒有繼續那樣做,而且,如果有機會讓你再選擇一次,你還是不會選擇走那條路的,我相信你,至綱。」
她的眼神燦亮柔和得宛如天使,叫他說不出話來。
「而且,我也相信你的小孩一定也不會的,有你當爸爸的家庭,一定幸福完美得不得了。」她微笑,笑得像個天使,動搖了他已經冰封的心,卻不能動搖他對家庭和孩子的觀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