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煖煖怯怯地抬眼,輕挪著身子,不讓她身旁的男人霸氣地擁住她的身子,卻望見了一張睡得正沉的睡臉,而那張臉的主人正是昨晚盛怒離去的搶王暗虛。
天!真是太像了,當他閉上那雙霸戾的眼眸時,沉睡的模樣簡直與恕行少爺如出一轍,就像是同一個人。
倘若再少一點歷盡滄桑的感覺,再抹去一些世故內斂的神色,他根本就是恕行少爺,她不會看錯眼的。
恕行少爺……
她怔楞地坐起身,深情的眼眸直睇向那張俊逸的容顏,青蔥纖指不自覺地探向他略微粗糙的臉龐,微顫地拂過他的眉眼,只敢輕掃而過,不敢放肆地落在他的肌膚上。
她的纖指緩緩地滑動,來到他淺褐色的髮絲,心裡不禁一陣哀傷。
以往,她總是幫恕行少爺束髮,為他扣上如意環,以顯示出這一頭淺褐色髮絲的耀眼;而今他的發卻是隨意披散,又有誰會為他束髮?
「你到底還要看多久?」低沉微啞的嗓音自暗虛的喉間逸出。
赫連煖煖驚駭地睇往他的臉,才發現他已清醒,眨著濃密的眼睫,戲謔地勾唇笑著。
「這是中原人的習性,還是說你已經愛上了我這一張臉?」
「你胡說!」
她羞紅了俏臉,連忙否認。
他還是睡著了好。他一睜開眼,她便再也見不到恕行少爺依附在上頭的微薄身影。
「或者該說,你愛上了另一個和我擁有同一張臉的男人?」他倏地坐起身,拉了拉敞開的襟口,隨即又道:「恕行少爺是誰?」
「他……」她蹙緊蛾眉,心不由得沉了,卻仍是堅強地掩飾脆弱。「那不關你的事。你說,你為什麼會睡在我的床榻上,你有沒有對我做出不合宜的事?」
她甚至連他什麼時候進到裡頭的都不知道,她怎麼知道他有沒有逾矩?
「什麼是不合宜的事?」他的猿臂一伸,輕易地將她拉進懷裡,霸氣地問道:
「你是一刀門獻給我的侍妾,只要我想怎麼著便怎麼著,何來你所說的不合宜?難道你會不知道將一個女人送到一群男人的窩裡是為了什麼?我可不知道那些名門正派的心思究竟是怎樣,不過大夥兒都是男人,想的都是同一般。」
話落,他放肆的大手已然探下她的腰際,輕撫著她不盈一握的纖腰,倏地竄入她的長裙底下,撫過她姣美的長腿,隔著褻褲,帶點誘惑和挑逗地逗弄著。
「你!」羞赧的火焰灼燙了她的俏臉,卻又掙不開他的蠻力。「一刀門才不是你所想的那般下流,他們是要我來刺殺你,才不是要我來……」
可惡,他說起話來怎會恁地下流?他怎麼可以用恕行少爺那般溫文儒雅的臉說出無恥的話語?又怎麼可以用酷似恕行少爺的大手惡意地羞辱她?他怎麼可以這樣待她?
「哦,原來他們是要你來刺殺我,替他們作開路先鋒?」他邪氣地笑道,無視於她的掙扎,更加重了長指的力道,企圖誘引出醉心的酥麻感擄獲她的心。「橫豎你不過是個娼妓罷了,他們豈會管你的死活?不關刺殺成功與否,你是絕無可能活著下山的,難道你會不知道?」
她與之前搶回的女人不一樣,既不跪地求饒,亦不曲意承歡,姿態便是風華絕頂;而那柳眉杏眸、梅唇桃腮是恁地惑魂,令他多了一分私心願意對她諸多忍讓,以探知一刀門的秘密。
「我原本便是抱定了必死的決心來到這裡,一點也不在乎這一條命。」但是她忍受不住他下流的舉止。
她無助地閉上水霧杏眸,緊咬住下唇,不願讓他明白他已挑起自己體內的攝魂麻栗感,然而那令人銷魂的感受卻直往喉頭竄,欲化為陣陣呻吟但被她封在口中。
「是什麼樣的原因讓你這個沒有武功底子的女人願意上天險闕?是男人嗎?是不是你心愛的男人要你這麼做的?」他偎在她的頸窩,貪戀著她身上淡淡的清香,情難自遏地探出舌輕舔她雪白的頸項,啃咬著她玉白的肩頭。
在她心中亦有那樣的男人嗎?
她不過是個娼妓罷了,又有哪個男人會真心疼惜她?說穿了,不過是玩弄她、利用她罷了;他想那個男人八成是一刀門的弟子,而她竟然愚蠢地相信那個想出賣她的男人!
「住手,我不准你這樣對我!」她瑟縮著身子,試圖阻絕他恣意的逗弄。
她不能讓恕行少爺以外的人這樣子對待她,她寧可一死也不能讓他糟蹋她的清白,儘管他是恁地酷似恕行少爺。
暗虛眉一挑,霸戾地湊在她的耳邊低喃:「你不過是一刀門獻給我的娼妓,倘若我要你的身子,你又怎能拒絕我?況且,我不以為你是真心拒絕我的,是不?」
他邪佞地笑著,再度將手探入褻褲底下,感覺到一抹溫熱的濕意,笑得益發猖狂。
「住手!」她的心在狂跳,手在顫抖,雖然想要推開他,無奈他的蠻力令她推不動分毫;更令她惱怒的是他的一張臉竟和恕行少爺恁地酷似,令她推拒不了。儘管如此,她倒是分得清到底孰真孰偽,為了不讓他奪了她的清白,遂她使出關仁郡教她的自保招式,她探出玉手,想往他下腹的關元穴點下。
然而,甫一出手,便讓暗虛逮住,力道之大幾乎捏碎她的手腕,她不禁痛擰著眉。
「好狠的一個女人!」他咬牙怒道,倏地坐起身子,連帶將她拖起。「依你的身手,看得出你沒有半絲武學底子,然而卻知曉點上關元穴,必定是有他人教導你的,是不?」
該死,她不過是人盡可夫的娼妓,為何寧可給任何人享用她的身子,卻不願意獻給他?
「你放手!」豆大的淚水在眼眶中打轉,被他擒住的手腕像是脫臼了一般。
暗虛陰沉地注視著她,過了好半晌才猛地鬆開箝制。「出去,為我打洗臉水和拿早膳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