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訴我,我在邁阿密的影響力已經不存在了嗎?」語氣很輕、很輕。
班森搖了搖頭,知道這是他發怒的前兆。
「掛在Qaf入口的『規矩』,你確定還牢牢釘著?」他目光轉了方向。
絲薇拉點了點頭。
「那麼,這個違規者是瞎了狗眼看不見,還是存心要來挑釁?」
絲薇拉開口。「觀光客通常不長眼。」
男子聽出了言外之意。「你知道來龍去脈?」
「這不難猜。」年紀雖輕,但見過不少風浪的絲薇拉,簡單報告情況。
「這些人從哪裡來?」男子問。
「奧蘭多。」
「奧蘭多離這裡並不遠。」男子輕笑,卻讓人感覺不到一絲笑意。「我為我的影響力如此狹隘感到難過。」聽起來一點都不難過,反而張狂至極。
絲薇拉與班森交換一個眼神。
所有人都知道,眼前的男子——沃夫,是邁阿密暗夜的一方霸主。
他擁有本地最熱門的所有夜店,每一間的包裝設計均出自於他的手筆。
他創造各種風格的空間,以空間混淆時間感,現代、古典、迷幻、超現實……等等,無奇不有。
到他的場子尋歡,永遠不會有人找不到樂子。
沃夫的出身是個謎,但他行事剽悍,無人能敵。沒有人敢在他的地盤滋事,乖乖排隊、進場開眼界都怕來不及了,哪還敢鬧事?
而他唯一的規矩,就是不准用藥,特別是不准對女人用上手段齷齪的強暴藥丸。
他的主張如此鮮明,立場絕對強硬,要說誰敢在太歲爺頭上動土,若不是自認為白道勢力「尬」得過他,就是白目到家的觀光客,自以為違反了規矩,還能腳底抹油,坐上飛機輕鬆溜掉。
其中,又以綜合這兩種想法的人最呆。
沃夫既然訂下規矩,自然會百分之百,實踐到底。
「你留下了她?」沃夫轉動酒杯,掌溫誘發了酒香。「想必你認為,把這個東方女人交給她的友人,是最不智的行為。」
「朋友」是什麼?朋友有時只不過是在暗處偷偷覬覦你的混蛋而已。
「她的藥力已經發作了,送她回去,只是羊入虎口。」絲薇拉搖搖頭。
沃夫頷首。「送她上樓,給她一個房間,藥力褪了再讓她走。」
「是。」絲薇拉答應。
「要料理那些人嗎?」班森主動提問。
「不急,我想知道誰那麼有膽敢這樣玩。我記得上回有人犯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吧?」
「是。」班森轉過身,退回他的左後方。
「也許殺雞儆猴的時候又到了。」沃夫低喃。
他調回頭,繼續看著螢幕,因而錯過了被架著離開的東方女人,那有如百合般美麗的面容。
*** *** ***
夜極深。
Qaf打烊後,沃夫透過視訊,在二樓的休息室裡,聽取各夜店經理的報告後,絲薇拉向他稟報東方女人的事。
「先前判斷有誤,那個女人並不是被下迷姦藥。」如果是下迷藥還好處理,就讓她睡到飽為止,但現在情況更棘手了。
他坐在沙發上,抬了抬眉。
「她被下的是最新型的春藥。這種春藥使人當下思緒混淆,卻不會讓人昏迷,主要是讓女人春心大動,而且記憶力異常發達。」
他有些了悟了。「所以,她完全知道她發生了什麼事?」
「照理說應該是,但也不盡然。」絲薇拉頓了頓。「她……看起來很迷惑。」
「迷惑?」沃夫挑挑眉。
「我懷疑她根本不知道她需要『什麼』?」即使稍有經驗的人一看即知。絲薇拉點到為止。
「你說的是……這是一個未經人事的處女?」
有意思!沃夫的表情變得莫測高深。
「聽說亞洲某些地區依舊崇尚處女情結。看來,主張下藥的人不只要霸王硬上弓,還想讓她記住一輩子。」他冷笑。「多麼浪漫的准強暴犯。」
「簡直過分!」絲薇拉忿忿不平地說道。「我敢說,那個混帳想讓這女人一生受制於他,任他予取予求。」
把被使強的記憶留在女人腦海裡?這人一定不正常!
「不必生氣,至少,你從狼爪下救走了她。」
「但據我估計,如果不為她『處理』,她至少得難受三天三夜。」絲薇拉精通藥學,知道這種行徑有多卑鄙。
沃夫撐開手掌,打旋把玩著筆記型電腦。
「班森,你過去問問,看那個女人需不需要『協助』?如果她不介意,你留下來幫她『解決』。」
絲薇拉一聽,眼角立刻抽了抽。班森?她的班森?
人家不介意,但她介意啊!
「我……」
班森還沒來得及拒絕,就在這時,一抹嬌小潔白的人影從走廊底衝了過來。
「水!我要水,我要喝水!」芳羽像烈火焚身般地叫道。
她好渴、她好熱,她的身體漲滿了莫名其妙的感覺。
想到主子要班森替這東方女人「處理」,絲薇拉就滿心不悅。
「我剛剛才送了一壺冰水進去,不夠喝嗎?」
當然不夠。
看到她白色絲質上衣緊緊貼在胸口,就像她的第二層肌膚,水澤讓衣料變成半透明,清楚勾勒出那淡緋胸衣,與純屬女性的玲瓏丘壑,任何人看了都知道,那壺冰水究竟「喂」到哪裡去了。
班森一呆,沒想到東方女人居然如此有料……突然間,他發現自己被狠狠一瞪,老天,絲薇拉又在吃醋了!
他帶著歉意回過頭去,卻發現瞪著自己的人,不是她。
是沃夫。
竟然是主子沃夫!
他眼中的慍怒太強烈,彷彿在警告他不要亂看。
等等,從東方女人衝出來到現在,他錯過了什麼嗎?班森雖然不解,但還是識相地低頭研究起自己的皮鞋。
「我還想要水。」芳羽難以站立,扶著牆看向室內三個人。「你們是誰?我……我要去找我的朋友。」
她會拜託崔琳把她丟進盛滿冷水的浴缸裡,徹底冷卻快要爆炸的身體。
崔琳、劉子飛,她不見蹤影的朋友……一種古怪的感覺掠過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