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傢伙定是情竇初開!不用懷疑,因為不管發生什麼事,都逃不過他「方半仙」的雙眼。
這傢伙對女人一向是挑得可以,真不知道是哪一位秀美如天仙的女子擄獲他的心,讓他如同行屍走肉般,在此喝酒澆愁?
和這兩個難兄難弟相處已經過了二十幾個寒暑,感情之好,手足亦難相比。不過,這對雙胞胎個性實在是差了十萬八千里。
一個是遊戲人間,尋花問柳的標準浪蕩子;一個是一本正經,埋頭苦幹的標準工作狂。這個浪蕩子偶爾會像齊天大聖孫悟空般耍個小脾氣,他可是只需一彈指的時間就能將浪蕩子安撫得心服口服。
可是這個可怕的工作狂就棘手了。他一向不輕易洩露情緒,一旦超過警戒線,便如滔滔不絕的黃河氾濫成災……
等不到回應的方驥雨收回心神,看著辛震天,卻發現……「喂!你裝死啊你!」想不到這傢伙居然在想事情的時候夢周公去了。
「不用叫了!就算你喊破喉嚨,他也不會醒過來。」辛揚天拍拍方驥雨的背,閃爍著狡獪的笑容。
「你該不會是給他下了藥吧?」方驥雨瞪著如銅鈴般的大眼望著辛揚天。「人說虎毒不食子,而你竟狠心的對你的親大哥下藥?」
「什麼跟什麼?我只不過是加了一點安眠藥在他的酒裡面罷了,我如果不這麼做,鐵定會被他煩死。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的海量,死都喝不醉,我如果要等到你來救苦救難,不如幫我收屍還快一點。更何況俱樂部樓上還有附設的飯店,你還怕他沒地方睡嗎?」
「怎麼,他這次是遇到何方神聖?將他迷得暈頭轉向,魂不附體。」方驥雨一手搭著辛揚天的肩,一邊走向沙發。
「他百分之百是栽在我的小嫂子手裡。」辛揚天順手拿了一瓶九五年份的紅酒,隨意的抓了一些冰塊丟進兩個玻璃杯裡。「將就一下吧!」他將其中一杯遞給方驥雨。
「小嫂子?你什麼時候冒出一個小嫂子?」方驥雨一聽,剛滑進喉嚨裡的紅酒險些岔了氣噴出來。
「哦,還不就是我老頭搞的鬼。」辛揚天簡單明瞭的將前陣子發生的事情轉述一遍。
「就這樣?婚禮居然那麼冷清?小嫂子真是不同凡響。」聽完辛揚天的描述之後,方驥雨覺得非常不可思議。
「當我乍見她的第一眼時,也覺得魂快被她給勾走了呢!她真是美得不可方物。」辛揚天輕歎了一口氣。
「那麼你的意思是說,震天已經愛上她了?就在短短的時間裡?我簡直無法相信這種荒謬的事情會發生在他身上。」方驥雨百分之百的不相信,美女他看多了,還沒見過能在第一眼就勾人心魂的。
「別說你,連我都不相信。」
「如果真是如此,那麼這件事就有點棘手了。」方驥雨搖晃著杯中的美酒。
「如果不棘手,你以為我找你幹嘛!如果不是我擺不平,哪裡輪得到你出馬?」啐!如果可以,他寧可醉死在溫柔鄉里。
「心裡有沒有什麼點子?小嫂子真如震天所說的那般冷酷無情?女人家嘛!總是喜歡來點甜言蜜語,只可惜這木頭……可能做不到這般的深情溫柔。想幫他卻又無從幫起,真是一件苦差事。」方驥雨搖頭晃腦的就是擠不出半點方法。
「我覺得如果無法改變我大哥,那就乾脆朝我大嫂進攻。說不定她一個心情好,就會對我大哥和顏悅色一點。」否則要那塊木頭學會如何對女人灌迷湯,還不如直接先斃了他還快些。
「可你那小嫂子不是天性冷淡嗎?可別吃到她的閉門羹。」
「否則我還能怎樣?每天只要我一開門做生意就會有一個死人臉直接竄到裡面來,臉色難看就罷了,裡面每一個紅牌小姐都霸著他不走,寧可不賺錢也無所謂,我還得搖尾乞憐的向每一桌的客人陪不是。我還要不要做生意?」
「哦?看不出你有這麼多怨言。」敢情是叫他來當出氣筒的?
如果不是早知道他們是雙胞兄弟,還真以為他們之間有不共戴天、殺父弒母的血海深仇呢!
「不!說實話,這些我還能忍受。只不過……只不過他不應該強喝我私藏的酒,而且還嫌我的酒爛……那全是我的寶貝呀!」辛揚天喘了一大口氣,才逐漸將話給拼湊出來。
真是心痛!實在是心痛呀!竟將陪伴他好幾個寒暑的寶貝視若敝履,還一下子就將它們全解決掉。
「你……節哀順變吧!酒盡不能復生,就別再痛苦了。」方驥雨努力安慰他。
如果不是已經習慣揚天的誇張,他還真以為震天犯下罪該萬死的惡行!
早知道揚天是出了名的酒仙,知道他知酒、惜酒;卻不知道他對酒的狂熱遠超過對女人的喜愛,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辛揚天暫且先將哀慟的心思收起,反正這筆帳以後有得算了。「先不管這些,目前最重要的事是——如何擺平我大哥。總不能讓他這樣再消沉下去,別再讓他在我的店裡流連忘返,這才是重點。」
「你不是決定要向你嫂子求救嗎?」方驥雨搔搔自己略微過長的頭髮,心不在焉的問。
「求救是當然的事。不過,可就得看誰去辦這件事羅。」帶笑的眸子透出一絲詭譎難辨的笑意。
方驥雨一眼望去,正好瞧見辛揚天詭譎的笑容。
「你該不會是要我出馬吧?」
「有何不可?」
「當然不行!我與你的小嫂子素未謀面,更何況我也不想去膛這一趟渾水!」方驥雨馬上拒絕。
「這些你就放一百二十個心。我可以在開店之前開車載你前往我大哥『金屋藏嬌』的地方,由你出面去遊說我嫂子。由你出面去遊說,一方面小嫂子不曾見過你,一定會賣你面子,另一方面大哥絕不會因為你去接近小嫂子而對你怒目相向。」他受夠了這塊木頭的超強佔有欲。「怎麼樣?接不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