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道世家?是搞幫派嗎?」是殺人放火還是走私軍火?沒辦法,這可是她從來不曾遇過的事。她知道辛震天的父親是個黑道份子,但她不知道他也是。
「怕了嗎?我們家很久以前便是幫派中人,大概從我曾曾祖父那一代開始。我雖然不明白他們當時的用意與動機,不過也就這樣自然的傳承到我們這一代。」辛震天移開投注在韓敏身上的視線,慵懶地躺在床上望向天花板。
「那你現在是幫派頭子羅。」韓敏明亮的雙眸緊盯著他的一舉一動。
「不,我不是。現在竹月幫的頭子是揚天。」辛震天掀起惑人的笑望向韓敏。這該死的揚天居然如此的不尊敬他,竟敢指使方驥雨那小子到這兒通風報信,別怪他的翻臉無情,他非得洩點他的底細不可,這該死的傢伙!
「揚天?真看不出來,他那麼風度翩翩、斯文有禮,居然會是一個黑道頭子,真看不出來。」
竹月幫在台灣的名氣可響亮了,還有誰不知道呢?
「不過……為什麼不是你呢?你們是親兄弟,你又是長子,為什麼不是由你繼承呢?」
「因為我對那種生活沒有興趣,揚天比我適合多了,更何況我還有更重要的任務。我的工作就是為我的家族建立一個商業帝國,以便掩飾揚天屬於黑暗活動的另一面。」
為什麼她總是對揚天有興趣?辛震天緊蹙眉頭坐起身與韓敏並坐。
「你真了不起,能夠為了整個家族奉獻自己。」韓敏抬眼看他,給他一個鼓勵的笑容。「其實我很清楚要創立一個商業體系很辛苦,不只要很多人力,也需要更多的體力跟智力。」
聽見韓敏的一席話,真是令他感到汗顏。她哪裡知道其實他去美國只有短短的一個星期,便放手交給他出國留學時的好友處理,而其他的日子都泡在揚天的俱樂部裡,連台灣總公司也無心管理。這哪兒算得上勞苦功高?
韓敏不自覺地伸手撥動辛震天及肩的長髮。「我從來不知道男孩子留長頭髮也可以留得這麼美。」
「是嗎?」他從來不曉得自己的頭髮很美,留長頭髮只是順揚天的意,從來就不是為了自己。長髮是為這個家族而留,為了和揚天互換角色時方便,沒想到竟為他帶來第一句來自她口中的讚美。
「很美。」如果有一天,他們可以毫無顧忌的談天說地,毫無保留的促膝長談,能將心中的事毫無隱瞞向對方訴說那就更美了。韓敏在心中說著。
一想到此,韓敏心中便有了一個決定。
「如果我們以後都能這樣相處那該多好,就算我們是因為某些因素而在一起,也不必要一直惡言相向,是吧?就算我們沒有夫妻的感情,也能成為一般好朋友,就像我和揚天和方驥雨這樣的形式,對不對?」
當朋友?他應該要高興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覺得心中有點不舒坦。
朋友,是俘虜她的第一步,可是拿他和揚天、方驥雨相提並論,總覺得有點不舒服。
瞧她叫揚天叫得多順口,唯獨對他總是連名帶姓,甚至連叫他的名字都不肯!
唉!他又能怎麼辦呢?
「當然可以,我們當然可以成為好朋友。不過……你必須要叫我的名字,不會勉強吧?」
只見韓敏低著頭,老半天不說一句話。
「叫我的名字有這麼困難?」辛震天不覺怒氣衝天。
「我、我沒有習慣叫別人的名字。」韓敏吞吞吐吐的解釋。
「沒有這個習慣?我看你叫揚天叫得倒挺順口的。」他不明白自己的心中為何像有一把無明火在燒,想要讓自己冷靜下來,豈料火是越燒越旺。
「我……對不起,因為揚天是你的弟弟,所以……我想……這樣叫他比較好。」韓敏面有難色的說著。她不明白他為什麼總是說變就變,毫無任何徵兆。
「哦,那麼你的意思是說……我們的關係匪淺羅?」聽著韓敏的解釋,一點都不能解釋他的心情為何又能快速地平靜下來,只覺得那是一種心安的感覺。
「也不是那麼一回事,就……大家都是朋友呀!」直覺看著他的那一雙眼帶點魅惑人心的光芒直射進她的心裡。
為何他總是帶著一抹企圖魅惑人心的笑容,是對她嗎?還是因為他的天性使然?
習慣性的放縱自己逗留在任何場所的人,是隨心所欲的;習慣性放縱自己的雙眼去蠱惑人的人,是玩世不恭的;是她所不能愛的人。
她會告訴自己,真的不能去愛,否則最後受傷的人一定是自己。
看著她沉思發呆的辛震天忍不住歎了一口氣。「唉!你又在發什麼呆呀?」跟他相處真有這麼無趣?
「嗯……沒有啊,我沒有在發呆,我只是在想事情而已。」發現辛震天的臉已經快要貼到她的臉,她不覺倒抽一口氣。
真是睜眼說瞎話!這樣還不算是在發呆?算了!「沒有就好,過來吧。」辛震天大伸出手探向韓敏的肩頭。
「你……你要幹什麼?」韓敏下意識的掙脫他的碰觸。
「我快累死了,還能幹什麼?」辛震天加強手上的力道將韓敏拖進他仰躺的懷裡。
韓敏的喉頭逸出一聲尖叫:「啊!」
「我只是想要抱著你睡覺而已,用不著這麼大驚小怪。」辛震天戲諺的眼仰看著趴在他身上的韓敏。
「睡覺不需要如此,這種姿勢不太好入睡!」韓敏掙扎地翻身至床的內側,她不習慣這樣的肌膚之親。
「我們已經是夫妻,抱著你睡覺是代表我這個做丈夫的溫柔,你不應該拒我於千里之外。」一個側身,他又伸出魔掌襲向韓敏。
「我說過我們只是朋友,朋友是不會抱著一起睡的。」韓敏仍然在做掙扎。
「你放心,我對你這種骨瘦如柴的女人沒什麼興趣,我比較喜歡波霸型的女人,我對你根本興致缺缺。」其實這是違心之論。他已經感受到手掌下的曼妙身軀,手掌所接觸到的地方,都能引起他的無限遐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