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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頁

 

  「是真的嗎?」韓敏的大眼睛裡泛著一層霧氣,眨呀眨的看著辛揚天。

  「是啊,你就相信我一次,我只是不希望他再跑去我那裡糟蹋我珍藏的好酒。如果你不信,我可以以我那些殘存的美酒發誓,如果我所言不真,就讓我那些美酒統統消失……你就相信我吧!」若韓敏還是不相信他的話,他可真的是江郎才盡、無計可施了。

  「真的?」她被他給逗得笑逐顏開,從來就沒有聽說有人用酒發誓。可是聽尤伯說,揚天是個愛酒成癡的人,他發這個誓,應該可以相信。

  「真的、真的、真的。你就相信我一次。一開玩笑,堂堂竹月幫的幫主已經如此的委曲求全,她還想怎麼樣?

  唉!這副德行要是讓他的手下們看到,他還要不要混啊?

  「我信你。」韓敏笑盈盈的睇著辛揚天。「我好羨慕你們兄弟倆感情這麼好。」

  「沒辦法,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他是我兄弟呀。你和杜家的杜詩柔不也挺好的?」哇!總算是大功告成。

  「是啊,雖然是同父異母的姊妹,雖然她並不知道我們的關係,可是我們的感情比一般的姐妹還要好。」

  「你為什麼不告訴她呢?」

  「是我自己難以啟齒,我不知道她會不會恨我,畢竟我是她爸爸在外面的私生女,我怕她會討厭我,更怕我們會連朋友都沒得當。」她的神情不禁黯淡下來。

  「我說過了,人跟人相處一定要溝通,你去試過,總比什麼都沒做就認命好。你說是不是?」

  「嗯。」韓敏柔順的回答。

  聽著辛揚天幽默的談話,韓敏的心中不禁感慨,為何此刻在她身邊的人不是震天呢?他真的像揚天說的那麼愛她嗎?她實在沒有把握。

  兩個人就這樣有說有笑,完全沒有注意到窗外有道陰驚冷峻的目光,正目不轉睛的看著他們。

  「你們兩個倒是挺卿卿我我的,談得很愉快嘛!」辛震天狂戾的眼神掃向他們兩人。已讓嫉妒沖昏頭的辛震天霸氣的盯著他們,連她眼眸中一閃而逝的苦笑,他也能看成嫣然一笑。

  「震天?」辛揚天和韓敏兩個人不約而同的發出低呼。

  「這麼有默契?」他炯亮狂肆的目光凝睇著韓敏。

  「震天,怎麼了?今天怎麼會這麼早回來。」辛揚天不解的看辛震天。奇怪,真是太奇怪了。明明是他求自己來幫他勸韓敏的,怎麼又擺出這種臉色?

  「沒什麼事我就先回來了,揚天,你先回去,我有事找韓敏談談。」他雖是對揚天說話,眼睛卻一直停留在韓敏身上。

  「怎麼了?你嚇著她了。」辛揚天發現辛震天不自然的神色。

  「怎麼,心疼了?」辛震天的眼神赤裸裸的呈現暴怒前的寧靜。

  「你在說什麼?」辛揚天雖然發現震天的異樣,心裡卻毫無頭緒。

  「沒什麼,你先回去,我們小倆口要好好聊聊。」

  「那我先回去了,你可別又亂來。」看辛震天的眼神瞬間變得陰森詭邪,他心裡有些許不安。

  「有你在,我哪敢做什麼?」看著辛揚天認真的表情,辛震天的嘴角扯出一抹令人難以辨別的鬼魅笑容。

  語畢,他便摟著韓敏往樓上走去,並吩咐不准任何人上去打擾。

  韓敏頻頻轉頭看著辛揚天,她的心中一片雜亂,再怎麼遲鈍的人也能感覺到此刻辛震天的怪異舉動,她只希望揚天能夠幫助她。

  辛揚天向她眨了眨眼,彷彿是跟她說:沒事的,放心吧!

  「你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韓敏不解辛震天的憤怒,一進房門,她便甩開辛震天的手。

  「我不准你和揚天那麼親熱!」辛震天生氣地咆哮。

  「我只是跟他聊天罷了,你為什麼要這麼說?」她真的無法忍受他的陰晴不定。

  「聊天?聊什麼?」孤男寡女,誰知道他們到底在做什麼?

  「我……如果我告訴你,我愛你,你會相信嗎?」韓敏鼓足了全部的勇氣開口。

  「就這樣?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嗎?」撒這種謊,未免太差勁了!

  「你不相信?我告訴你一個故事……在我的人生旅程中,我的家是灰暗、淒迷的、沒有溫暖、沒有聲響,我所擁有的只有無止境的孤獨和寂寞。」她的思緒已經完全沉浸於痛楚的回憶中,空洞的眼中透著無限哀戚。

  「從小,母親總是鮮少在家,她總是到處去串門子、到處去遊玩,全然忘記她還有一位稚嫩的女兒等著她回來細細呵護。」韓敏哀慟至極的娓娓道來:「母親並不愛我,她甚至厭惡我的存在,所以她才會故意對我不理不睬,只因為我父親對她的熱情已經不在。」

  「天下無不是的父母,我相信虎毒不食子這句話。」雖然從小便得不到父親的寵愛,他仍然堅信這句話。

  「是嗎?如果真是這樣,我的父親又怎會以五億元的代價出賣我?我的父親明知道我並沒那麼值錢,卻依然將我賣給了你們。你說,如果一位父親真的愛他的孩子,他會這麼做嗎?在他眼裡私生子只是他洩慾之後不經意留下的產物,所以他不需要負責。」韓敏臉色森冷的看著辛震天。

  「我……」辛震天面對韓敏的咄咄逼人一時也找不到話反駁。

  「怎麼?你也會有啞口無言的一天。」韓敏笑謔道。

  「別再談論這個問題了,我想知道的是……你剛才口中的那個故事。」辛震天並不是不知道韓敏以往的處境,但現在他只想明白整個事件的來龍去脈。

  「由於我童年總是孤伶伶的,所以我總是希望有人能陪陪我,可是我得不到母親的寵愛,更遑論父親的呵護。母親的氣永遠都是發洩在我的身上,我除了忍,還是只能忍,直到我覺得已經沒必要再忍下去的時候,我開始學會反抗,開始潛入浮華的夜生活尋找慰藉,直到那一天……我遇見了我的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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