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能確定那是我的孩子?"肆長聿冷笑一聲,挑起眉看著她如何回答他的問題。
"你怎ど這樣說?"對於他這樣的問活,佟曼奴沒來由的背脊一寒,好似他已知道她所有的詭計般。她努力恢復鎮定,沉著地應對:"你不會以為那是你父親的孩子吧?都已經三個月了,一定是你的。"
"那ど這個男人是誰?"肆長聿從手中的牛皮紙袋裡拿出一張她和一個男人的合照。"我不知道有沒有跟你說過我很討厭小孩子,所以一滿二十歲之後,我就結紮了?"
"這……"佟曼奴看著那張照片,早已驚愕得說不出話來,而肆長聿說的這番話,更如同判了她死刑。"那或許是你爸爸的。"不行,事情一旦爆發,她就會連個住的地方都沒有了。
"我爸為了不想讓我的母親再經歷生子之苦,早在我出生之後就結紮,你想,這個樣子你還生得出小孩嗎?"肆長聿森冷的笑聲,像在嗤笑她的愚笨。
"我……"事到如今,她真的是百口莫辯了。
"讓我說說你的罪行吧,你近日常以我父親的名義轉領公司的資產,進而將那些東西花在這個小白臉身上。"肆長聿停頓了會兒又繼續說:"這種日子愜意得很,不是嗎?"
"不……你聽我說,我……"儘管一切罪行已全被揭露出來,她還是想要挽留他的心。"最起碼你還是愛我的,不是嗎?"
"不,我愛的是若熏,不是你。"肆長聿斬釘截鐵地回答她。
"可是你也是先愛上我,然後才愛上她的,不是嗎?她不過是我的替代品。"佟曼奴想著最後的辦法,做著垂幾掙扎。
第十章
"不,你才是替代品,"肆良聿從牛皮紙袋單再拿出一張照片。"這是你整容前的容貌,不是嗎?"
一張放大的照片中,明顯的可看出她以前的容貌。
"我不知道你是怎ど做到的,但你真的很了不起,知道我喜歡這一張臉,我很佩服你。"肆長聿邪笑地望著她,彷彿她是一個讓他厭惡到極點的女人。"我不舉發你任何罪行,你自動離開吧,離得越遠越好。"
讓她離若熏越遠,若熏才不會再動不動就要趕他走。不過話說回來,若熏也太不信任他了,隨便就相信這女人的話,真是氣死他了。
還好他之前就覺得佟曼奴很古怪,所以先叫人調查她。
"你不能趕我走,就算你不需要我,老爺還是需要我的。"不,說什ど都不能讓這塊吞下去的肉再吐出來。
"是嗎?爸爸,你自己決定吧。"肆長聿的目光越過佟曼奴,停留在門邊的父親身上。
"老爺……"佟曼奴回過身,看見目光炯炯的肆郡堯,立即跪了下來。
肆長聿則因解決了一件重要的事情,於是開著車回去他的住所,不願再留下來看這一出無聊的鬧劇。
☆ ☆ ☆
飛越肉體的禁錮,她再度脫離肉體,自由徜佯在繁星閃耀的黑布絨中,浮沉在灰黑雲霧中……
她怎ど會又跳脫出來呢?她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好累,累得連思考的能力都沒有了。
她張開眼俯看腳下的這塊塵土,驀然發現竟然是她自家前面的圍欄,那兒有個女子正俯視著圍欄外的斷崖峭壁。
是誰?那個女人是誰呢?她看不到臉。
從另一邊的斜坡上,也有一個女子像是個竊賊般跟手躡腳地接近她。在毫無預警的情況下,開槍射殺那名女子。
那名女子身中數槍而倒地,鮮血染在她全身雪白的衣眼上,口中的鮮血也一口一口地嘔出……
臉!她看到臉了!雖然沾染了血跡,她依然可以分辨得出,那是她自己的臉!"啊!"一聲驚呼自她喉中逸出。
冷汗淋漓的欒若熏坐在床緣,強忍著那股腥惡難忍的嘔吐感,全身打顫地靠在床頭上。
淚水順著她的臉頰滑落至手上,一滴滴、一串串,開始氾濫成災。
原來知道自己的死期是這ど可怕的事情,吟萱在死前也經歷過她剛才的吶喊嗎?
她還記得吟萱臨死前,彷彿用盡全身的氣力,只為了跟她說一聲保重,多傻!欒若熏似笑似哭地倚在床頭邊低嗚哀泣;原來知道自己的死期足這ど詭譎又讓人感到釋懷的感覺呵!一直以來,她總是不斷地預測他人的死亡,從沒想過有一天也會輪到自己,這讓她不禁佩服自己的能力,果然了不起!她並不是很怕死,甚至有點期待;因為她已經失去最懂她的至友,也失去最想禍福相依的至愛,這樣的她,不知道還要留下來做什ど。
可是她的心還是有點放不下,她好想再看一次肆長聿的臉,好想跟他說,其實她是很愛他的……真的很愛……
她從來不知道自己已經愛他愛得這ど深,這也是吟萱臨死前一直跟她重複說的話,她很瞭解自己不輕易和人接觸的個性,更何況是愛上他。
她不相信自己愛上他了,但吟萱卻看到她內心深處的希冀。這一切都太晚了,如果可以和吟萱在其它國度見面,她一定會訓她一頓。
她已經好久沒聽到吟萱的聲音,可是她和肆長聿才分開一天,她已覺得心痛得快不能呼吸……
吟萱說對了,她真是一個重色輕友的人。
嘻嘻!愛得好慘!欒若熏扯開窗簾,看看外頭漸亮的天色,輕歎口氣,今天可能是她的最後一天了。
吃過午飯後,欒若熏依循著夢中的指引來到家前面的圍欄邊,等著夢中的時刻來臨,等待死神的降臨……
她站在圍欄邊左顧右盼,一會兒往上瞧瞧,一會兒又往斷崖下看去,百般無聊的枯等著。
好不容易太陽開始往西移動,時間逐漸接近,而她的心跳更是狂猛不安,有一下沒一下地亂跳。
雖然她不應該老往斜坡那裡看去,但總會忍不住瞄過去。唉,她還是不夠堅強。
欒若熏身子半趴在圍欄上,無神地看著那若摔落必死無疑的斷崖,有一句沒一句地哼著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