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出這樣的話來也是經過一番決定,但此時此刻,陸為霄和家愉相比,她寧可相信陸為霄多一些,家愉已經被阿傑迷昏頭了,如果再繼續住在這裡,總有一天她會被好友的盲目給氣死。
「本安,你不能搬走啊!當初我家裡的人是因為知道你會跟我住在一起,才讓我搬出來的,你如果搬走了我怎麼辦?」
「你的家人就是怕你會跟阿傑那種人混在一起,才做出這種要求的啊!你怎麼會覺得我會願意跟你還有阿傑一起繼續住下去?你有沒有想過阿傑是什麼樣的人?你想要機會!但我不想要啊,你不能要我強迫中獎!」
而且陸為霄在送她回來的途中也告誡過她,如果阿傑真的不是好東西,那她自己更得要小心為上。
「本安,求求你幫幫我,你如果不住這裡,我家人絕不會答應讓我一個人住的!」
「你不是一個人啊,你還有阿傑,我……家愉,我不可能跟他住在同一個屋子裡,更何況他前科一大堆,如果哪天他打的人是我,你到時候又要怎麼解決?那種人吃定了你,可是我總可以拒絕接受吧?你不能強迫我也得留下來看你們繼續玩下去啊!」
「本安,我跟他是認真的,不是在跟他玩玩而已,而且……當初你回台灣時我為你付出了這麼多,還滿心期待的裝潢打理,就等著可以跟你住在一起,你要是搬走了,那我的心血不就都白費了嗎?」家愉說得一副快哭出來的樣子,希望可以激起本安的同情。
「家愉,你別這樣,我不想幫你去騙你的家人,更何況你跟阿傑如果是真的想認真談戀愛,那你更應該讓你的家人知道,而不是逼著我也得留下來啊!」
顯然家愉自己也明白她的家人不會贊同她的選擇,所以才硬要拉她作陪,這怎麼行?如果以後出了事,那她是不是也要負連帶的責任?
「本安,他們不會接受阿傑的。」
「我也是啊!」
兩個女孩站在客廳裡看著彼此,她們曾經是那麼的要好,就算隔著一個太平洋,都可以天天在線上聊著彼此的心事,可是如今就住在同一間屋子裡,當初對於彼此的瞭解卻已經不復存在。家愉對本安來說像是個陌生人,而本安應該是最清楚家愉在想什麼的人,現在卻不肯體諒她。
「你幹嘛要求她啊!」阿傑一臉不善的站在房門口看著兩人,用著惡劣的語氣罵道,「這房子是你的耶,這女人有沒有搞錯啊?還要你求她留下來不可,她算什麼東西!」
「我算什麼東西?我算不靠人吃軟飯的人類!你聽得懂人話嗎?死豬頭!矮冬瓜!光看你這瘦巴巴的外表,我還真看不出來你有種打女人!現在還敢站在我面前大言不慚的說這種話,你又以為你自己是誰?!你不過是個無家可歸的窮酸鬼而已!」
阿傑的話立刻激起了本安的怒火,她再也不想掩飾自己對他的不爽,光是他打過家愉這件事,就已經夠讓她想回扁他幾拳了。
「你這女人叫什麼叫?她被我打她都沒說話了,你在鬼叫什麼?我告訴你,今天不是你走就是我走!你信不信只要我一句話,我叫家愉趕你走,今天晚上你就得給我睡路邊!」
沒想到這時候他還以一副男主人的姿態出來說這些話,這更是令本安氣極。
「我又不是你,不會可憐到沒地方住還硬要擠到別人家裡去,甚至還要前女友收留,你還不覺得丟臉啊?」本安乾脆跟他吵了起來,反正這男人是該有人給他一點教訓。
「本安,你就別跟他吵了,他失業一段時間了,心情一直很不好,你別跟他計較啦!」家愉一直在旁邊勸和。
「我怎麼能不跟他計較?這男的當初把你打得跟豬頭一樣,現在竟然還有臉大刺剌的說這種話?!」本安氣得都快爆炸了,「你有種去外頭找工作啊,你好手好腳的為什麼不靠自己賺錢,一天到晚就只想利用家愉?你以前跟她借的錢呢?你有種全部還來啊!」
「我馬子硬要把錢塞給我用,你管得著嗎?」阿傑根本就不在乎她的指控。
「家愉沒事會硬要把錢塞給你?你也不去照照鏡子,你憑哪一點當小白臉啊?看起來活像第三世界的難民,長得跟臭水溝裡的老鼠沒兩樣,說人才沒人才,說錢財又沒錢財,你以為你是誰啊!」
「你看看!這就是你的朋友!你就只交這種狗眼看人低的朋友!」阿傑眼看說不過顧本安,立刻向家愉發難,反正他罩不住別的女人總罩得住家愉吧?王家愉沒有他可是會死的!他就不相信王家愉不馬上為自己說話。
「我看人低?那是因為你長得太矮了!我不得不往地上看!死矮個,你最好對我朋友客氣點,家愉又不是你養的狗,你才是她養的小白臉,對她講話沒必要那麼兇惡!還有我警告你,你要是敢再對她動手動腳,你看我不拿菜刀把你的手剁掉才怪!」
菜刀?阿傑一聽,原本胡亂揮舞的手果然往後縮了去。「王家愉,你看看!這潑婦就是你的好朋友,你就讓她這樣撒野嗎?」
「好了!」家愉突然大喊了一聲,「你們別吵了!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這樣行不行……」
家愉站在哪邊都不對,這場面讓她為難到了極點。
「本安,你別怪他了,以前是我拿錢給他的,我以為他真的很需要錢,所以我才……」
一聽家愉這麼說,阿傑立刻得意了起來。
「你看吧!瘋婆子,她自己都承認是她自己要倒貼我了,你他媽的在那邊吼什麼!又不是你的錢,你有什麼資格管我們的事?!」
「家愉!」被阿傑這麼一說,本安又更火了。
「本安,所以我這次讓他住進來一毛錢也沒給他啊!我這次真的不會再給他錢了。」
「家愉……」本安瞪著好友希望她不是認真的,但是對上家愉那哭得通紅的眼,一堆話在心裡也沒辦法再說。家愉又不是小孩,這些事她都懂,只是現在自己說什麼她都聽不進去。「算了,我回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