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林林退了數步,眼見兄弟們一個個受傷倒地,她心急如焚。
「雄大哥,讓開!別理我!」她又揮刀上前。
「不,你快走!寨主,這裡就交給我了!你快回去重整旗鼓,別讓咱們全軍覆沒!」鐵雄希望她能殺出重圍,或許他們還有東山再起的希望。
不,她怎麼可能自行逃走?斐林林猛搖頭。
對了,俗話說擒賊先擒王,也許抓住那個隔山觀虎鬥的男子,她還能挽回頹勢。
主意已定,她一咬銀牙,立刻再次衝進刀光劍影中,並在兄弟們辛苦的護衛下,殺到了朱少寒面前。
她氣喘吁吁,緊握著刀對他大叫,「快教你的人住手!快點!」
朱少寒坐在馬背上,居高臨下,面對急得快發瘋的她,他依舊冷然以對。
「太晚了,我的人已經警告過你,你早該料到會有這種情況發生才對。」他聲音森冷,沉穩而不帶一絲感情。
「什麼?你的意思是不肯?好,我會讓你教他們住手的!」
斐林林的武功還算過得去,刀法也俐落,只見她揚起刀,凌厲的往朱少寒身上劈去。
可惜她的刀連朱少寒的衣角都沒有碰到,就硬生生的停在半空之中。
她驚訝的瞪大了眼,喘息連連。
朱少寒居然以兩根手指便輕易的夾住了她的刀,而就在她訝異的同時,他立即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搶下她的刀,並一把將她鉗制,拉上馬背。
「啊——你做什麼?」
身處劣勢,手無寸鐵的斐林林就像被雄獅咬在口中的小動物般,不斷掙扎。
此時,她掩面的黑巾鬆掉了,清麗的小臉頓時露了出來。
但她毫無所覺,因為她整個人就像布袋一般被橫放在馬背上,敏感的胸腹緊緊抵著他的大腿,這讓她驚怒之餘,更有種莫名的恐慌。
「你做什麼?還不放我下來——」斐林林像只被擒住的野貓一般不斷的掙扎,並試圖以手肘攻擊對方。
朱少寒不為所動。
瞧著她清雅脫俗的面容,他雙眸倏然閃過一絲光芒。
一名壓寨夫人竟出落得如此動人,簡直是暴殄天物,怪不得她年紀輕輕便能帶領寨中手下行搶,想必是她的男人百般寵溺所致。
朱少寒先以一隻手制住她竄動的上半身,而後再用左腿緊緊壓在她不住蹬踢的雙腿上。
這麼親密的姿態更是讓斐林林整張臉都紅了。
這真是太丟人了!
她身為一寨之主,竟讓人如此難堪的壓制住,她的臉要往哪裡擺?日後她還如何帶領整個義勇寨?
「無恥的淫賊!你憑什麼這麼抓著我?還不快點放開我!」狂燃的怒火幾乎從她的眸中射出。
「這是你自找的,怨不得人。」朱少寒語氣森冷。
由於斐林林是用盡全身力氣反抗,朱少寒壓制在她背上的力量便愈發沉重,甚至他的手指已經緊緊的扣在她的胸旁。
感覺到他的指尖幾乎就要觸及她胸前的峰頂,她又羞又氣,劇烈喘息著,披散在眼前的黑髮讓她顯得更加狼狽。
她試著以嚴厲的眼神瞪著他,咬牙道:「對,這當然是我自己活該,但是你也不該乘人之危!有種的話放我下來,我和你單打獨鬥!」
朱少寒嗤了聲。「你適才攻我下備,都無法取得優勢,更何況要與我單打獨鬥,你未免也太不自量力了。」
「你……你的口氣不必這麼狂妄!我好歹是義勇寨的寨主,沒道理打不過你這個外強中乾的繡花枕頭!怎麼,不敢嗎?你是堂堂男子漢,難道還怕我一個女人?」斐林林急於脫身,開始使出激將法。
朱少寒完全不受挑釁,只是冷冷地道:「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此時,義勇寨的兄弟們見斐林林讓人抓個正著,個個急得滿頭大汗,胡亂拿刀揮砍,想上前營救。
「寨主,你沒事吧?」攻上前來的鐵雄手臂上血流不止,仍關心的大喊著問。
斐林林心疼萬分,更擔心其他兄弟們的傷勢,立即回道:「雄大哥,我沒事,你們自個兒小心哪!他們武功太高強,千萬別讓自己受傷呀!」
「寨主,我們不要緊,大不了命一條而已,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鐵雄邊戰邊吼著。
「別說傻話!你們的命就是我的命,我不會讓你們有事的!」看著兄弟們節節挫敗,斐林林知道,如今只有朱少寒才可以結束這情況。
她不斷的深呼吸,試著要自己冷靜下來後,才抿著唇對他道:「算我求你,請你的人立刻停手,如果你真的認為必須有人負責的話,就把帳算在我頭上,別讓我的兄弟們作無謂的犧牲。」
朱少寒表情沉冷,不發一語。
斐林林急了,「我是說真的!今天這一切全是我的主意,是我要他們來搶劫的,就算我不識好歹,只求你放了他們!」
朱少寒盯著她的臉看了半晌,才扯著嘴角道:「太遲了。第一,我沒有理由放了你,也不會讓一干盜匪逍遙法外。第二,」他緩緩抬起頭,瞇眼看著前方,「就算我想放了你,只怕時機已過,你難逃法網。」
「什麼?」
斐林林驚恐的順著他的目光瞧去。
路的另一頭此時塵土飛揚,依這聲勢驚人的馬蹄聲聽來,來的人恐怕不止十數名。
見到大批人馬到來,朱少寒的手下率先停手,紛紛回到主子身前守住,而義勇寨的人大多受了傷,彼此相互扶持,十分狼狽。
很快的,那群人馬便來到眾人眼前。這時,斐林林簡直驚訝得合不攏嘴,只因她萬萬料想不到,來的人竟是禁街軍。
如果來救他的是宮中的禁衛軍,那麼,不就代表她所搶劫的是皇親貴胄?
她的腦中頓時轟然作響。
老天,這下她真的完了!
禁衛軍統領立即跳下馬,一個箭步來到朱少寒身前,單膝跪下。
「三王爺,臣等護衛不周,不知王爺有難,營救來遲,請三王爺恕罪!」讓王爺身陷險境,這可是殺頭的死罪,禁衛軍統領十分惶恐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