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抽口氣,手腳冰涼,一股寒意襲身。
高闊開始覺得頭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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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烈颱風來襲,全台陷入暴風半徑內……宣佈明日全面停止上班上課,請民眾加強警備……
歷經一晚狂風肆虐和滂沱暴雨的侵襲,隔天一早,天氣反倒好得不像颱風天,除了呼呼吹個三兩下風聲外,偶爾還有藍天陽光出現呢!
汪天藍習慣了,常常放颱風假卻一點天災跡象也沒有,只希望其他地方也能像這裡一樣風平浪靜。
「姊,你要出門?」天候雖下錯,畢竟還是颱風天,誰能擔保幾個小時後,天氣又會如何變化。
「昨天光顧著買菜,卻忘了注意其他東西是否還足夠,想炒菜才發現,米酒已經用完了。」
「新聞都說全面放假,你去哪買米酒?」
氣別忘了我們樓下的老舊新雜貨店,全年風雨無阻,你哪次看過他在颱風天休息的?」
汪天虹說得沒錯,店老闆老究辛,人如其名怪得很,經營祖傳三代的小雜貨鋪,愛撿外面「資源」回自己店裡賣售,人家颱風天是早早關門休息,他則反常二十四小時無休,甚至舉辦清倉大拍賣,想在颱風天大賺一筆,順便清庫存。
「就在樓下而已,別擔心我啦!我很快就上來。」妹妹的下信任眼神讓汪天虹很不服氣。
誰敦她有不良紀錄,買東西買到跑去幫人找貓,找貓完便跑去買毛線,只因她根本忘了買東西的事,無法同時思考和記憶兩件以上的事,是汪天虹年幼一場大病的後遺症。
「十分鐘後我要是沒見到你,就親自下去找人。」這是汪天藍的條件。
汪天虹前腳一走,下一分鐘,便傳來電鈴聲。
「姊,你怎麼沒帶鑰匙?」忘了什麼,這麼急地按電鈴。
她驚訝萬分地瞠大眼,門前站著一個狼狽模樣的男人,黑眸近似無神盯著她瞧。
「高……高闊?」他怎麼把自己弄得這麼糟糕,一身梅乾菜般的皺衣,根本是昨日的穿著。
黝黑的肌膚呈現一片暗紅,頭髮凌亂,眼珠泛著紅絲,高闊看起來精神狀態非常糟。
「高闊,你……」
眼前男人有往前傾倒的跡象。
「喂,等等!你別倒呀!」來不及了,那副火熱的身軀就撲向汪天藍,她費了好大的勁才扶住他,不讓他跟自己雙雙跌倒。
「我叫你別倒你還……我的天!你身體怎麼這麼燙?高闊,你醒醒……你發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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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闊睡得相當下安穩,臉上傳來陣陣疼痛,令他怎麼躲也躲下開,耐不住,他一睜眼,想知道誰在他臉上造次。
「你終於醒了,要叫醒你吃藥還真麻煩。」似沒玩夠,十指各抓他的左右臉頰,再一捏,才甘願離開。
黑瞳吃痛地一瞇,讓人這麼虐待臉皮,不醒也難。
眨了眨眸子,高闊微訝自己身處的位置,唇角不自覺上揚幾分。
他唯一的印象,就是想見汪天藍,好不容易熬到天大亮,卻不知道為什麼按完電鈴後,便使下上力,然後就失去意識了。
沒想到醒來後,他竟然在她的房裡,還躺在她的床上呢!
「燒已經退了,現在換吃感冒藥,喂,你怎麼呆呆的,不會又想睡了吧?」
頰邊一痛,兩根五指正擰著他的面皮,痛得他不得下出聲。「……痛……汪天藍,我是病人耶!你就不能換個方式把我叫醒嗎?」
乾啞的聲音顯現他的氣虛和無力。
「你也知道自己是病人,不休息跑到我家來鬧昏倒記,高大哥又下在家,你還笨到把自家門反鎖起來,害我和姊姊都不知道該怎麼辦。」
汪天藍送上藥和水杯,見他吞了藥,這才繼續說下去,「你怎麼把自己搞成這個樣子?你不會昨晚淋雨回家倒頭就睡覺吧!」
「我……想事情想到睡著。」對上她那雙好奇閃亮的雙眸,想找尋有沒有疑似憂心的神情。
可惜沒有!黑眸深處悄悄閃過一抹失望。
「你想什麼想得這麼認真,連自己的身體都不顧?」
才問完,那雙發熱的眼神就古怪地直盯著她,瞧得她渾身發麻。「不想回答就算了,你幹嘛一直看著我?」
「我在想……是不是你幫我換的衣服?」低頭審視乾淨的襯衫,一絲怒氣隨之竄升,她哪來的男人衣服。
「你少臭美了,我才不會幫你換衣服,是樓下雜貨鋪的老老闆幫你,不然你別以為我會讓你一身髒的躺在我床上,早把你踢到客廳躺地板了,對了,你能退燒要多謝老老闆的祖傳退燒藥。」
「你找一個到處撿垃圾,又愛堆垃圾的無照醫生給我藥吃?」牙縫中擠出僵硬的聲音,他得感謝那副成藥沒把自己毒死。
「先生,今天放颱風假耶!那些小診所全沒開,你又這麼重,我根本沒辦法把你扛出門,只能找別人救你。」
「你不會打電話叫救護車……算了,我下想跟你吵架。」滅去心中火苗,現在不是吵架的時候。
高闊牢牢凝視著她,他遲鈍的沒有察覺自己心意,同樣和他對立的汪天藍,沒道理對他沒有感覺,這麼多年來,同她最常在一起的男人,除了自己還有誰?
所以,她應該要喜歡自己,不,她必須喜歡他。
「你又在看什麼?」那露骨而無禮的視線,幾乎讓她覺得自己身上沒穿衣服,她本能的偏開身子。
「我肚子餓了。」
原來是想吃東西呀!「你等等。」
不到一分鐘,汪天藍端了碗麵回來,就擱在床邊的小桌几上。「這是姊姊煮的,拿去吃吧!你睡了一整天,不餓才奇怪,我警告你,吃東西的時候小心點,別弄髒了我的床單。」
汪天藍退到一旁,瞧他雙手吃力捧起麵碗,豐苦執起竹筷夾起麵條來,模樣有那麼一點點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