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什麼?」好奇。
「只是我身子未癒,與人打起來的話,可能會拖累妳。」皇甫少凡用好歉疚的表情如此說道,可話中未臻之意卻是在告訴她——一旦起衝突開打起來,以他還沒好完全的身子,恐怕又要去掉半條命了。
古叮噹聰明得很,哪會不明白他的暗示,登時不由得窒言,瞪了他好一會兒後,終於心不甘情不願的屈服了。「行了!行了!就隨你的意好了,我可不想自己一番心血白白糟蹋。」好不容易才讓大叔身子好了個六、七成,可不能功虧一簣。
微微一笑,知她顧及他身子的康健才答應配合,皇甫少凡眼底有著感動與柔情。「把妳盜來的易筋經交還給方丈大師,好嗎?」雖然不知她盜經書何用,但可以肯定的是,其中好玩的成分絕對佔大部分。
毫不猶豫自懷中掏出經書,她二話不說的拋給少林方丈,嗔聲叫道:「經書還給你們,可以了吧!」
哼!那易筋經也不是什麼有趣的東西,當初她只不過路經少林,閒極無聊便溜到藏經閣去晃晃,順手帶走這書以茲證明自己「到此一遊」。
「多謝女施主、皇甫施主,老衲等人告辭了,阿彌陀佛。」接過經書,少林方丈施個佛號,果真不為難人,立即領著一干少林和尚離去。
「那我呢?我臉上的毒斑又該如何解決,皇甫公子你倒是說說。」去了個少林,武林第一美人馬上面戴薄紗跳出來,心知如今作主的是皇甫少凡,立刻要他給個交代。
唉……美人最懼年老色衰、相貌變醜,把臉皮看得比命還重,那丫頭做啥故意去踩這大雷,毒花人家的臉呢?
皇甫少凡無奈又不解,只能開口要求,「叮噹,把解藥給人。」
「我沒有!」兩手一攤,她聳聳肩,一臉無可奈何,其實心底樂得要死。
哼哼,這個女人自以為美如天仙,自傲得不得了,路上瞧見臉上長了胎記的姑娘,竟然一臉嫌惡的避開,還大聲說什麼「好醜、好恐怖」之類的話兒,讓恰巧路過的她實在聽不下去。
怪了!人家天生相貌又不是自己願意的,再說也沒去犯著她,她大美人批評些什麼?既然愛批評,乾脆就讓她也臉上長斑,以後只要拿鏡子一照,愛怎麼批就怎麼批,多方便!
「沒有?」大美人驚慌尖叫,以為自己的臉永遠毀了,立刻張牙舞爪的想衝上來也毀了她的,以洩心中之恨。
「慢著,讓我再問問!」連忙出聲阻止大美人欲要展開的復仇,皇甫少凡眸心漾柔凝睇,嗓音輕緩至極。「叮噹,真沒有嗎?」他很瞭解這丫頭,雖然口說沒有,可心底肯定還有腹案。
哇——大叔好奸詐,竟然用這種眼神瞅她,教她怎麼有辦法在這種眸光下說出違心之論?
嘟著小嘴暗暗埋怨,古叮噹不敵溫柔眼神的攻勢,不甘不願道:「她臉上的毒斑不用什麼解藥,只要回去用馬尿洗上一個月就行了。」
馬尿洗臉,而且還要連續洗一個月?虧她想得出這種解毒方式,真是捉弄人!
強抑下笑氣,皇甫少凡得很努力才能維持住一本正經的模樣。「方纔說的解毒方式,姑娘聽清楚了嗎?若不清楚,在下再讓叮噹說一遍……」
「不用了!」美眸噴出火花,大美人怎麼也沒料到自己有一天竟然得用馬尿洗臉,可為了恢復美貌,她想也不想,連聲告辭也沒說就飛快轉身離去,看來是要忙著收集馬尿去了。
眼看大美人火速離開,皇甫少凡唇瓣禁不住微微勾起,然而當瞧見還有馬家堡與嘯風山莊兩批人馬時,才剛揚起的笑意瞬間消失無蹤。
唉……這兩件才是最麻煩的!
「小妖女,斷我二弟臂膀這筆帳,我馬家堡是不會輕易善了的!」搶先開口撂話,馬維安忿忿叫囂。
「那妖女一把火毀掉我嘯風山莊基業,實在欺人太甚!今日皇甫公子若不將她交予我等處置,教我嘯風山莊在江湖上還有何顏面立足?」憤怒吼聲緊隨響起,嘯風山莊莊主同樣不打算放過她。
「叮噹,好端端的,妳做啥斷人臂膀、放火燒嘯風山莊呢?」想到這兩件事確實難以善了,皇甫少凡實在頭疼,搞不懂她為何會惹出這種事兒來?
「那姓馬的是個下流胚子,那隻狗爪胡亂擱到我身上來,我不廢了那狗爪,難道還留著讓他繼續造孽別的姑娘嗎?至於一把火燒了嘯風山莊這事兒嘛……」
嗓音一頓,古叮噹掩嘴格格嬌笑不已。「那夜風寒雨大,又找不到客棧投宿,所以才潛入嘯風山莊躲個雨,可半夜肚子餓了,溜到灶房卻尋不到一丁點熟食吃,只好自己生火烤雞填填肚子,哪知恰巧一陣風吹來,火星子亂竄,然後就一發不可收拾了。」唉……她也不是故意的嘛!
想下到一片基業竟是這樣毀掉,嘯風山莊莊主氣到山羊鬍抖啊抖的,咆哮怒吼,「你們聽聽,這妖女說的這是什麼話?」
「人話!」驀地,一道孤傲男嗓驟然響起。
話聲方落,一黑一白兩道挺拔身形緩緩步人大廳,凝目細瞧,就見那白衣人面貌俊美無儔,可眉宇間卻流轉著一股邪煞之氣;而那黑衣人剛毅的臉龐則有道又長又深、從左額橫過鼻樑直達右頰的怵目驚心傷痕,縱然已不知是多少年前的舊傷了,可還是讓人可以強烈感受到當時傷勢的嚴重與恐怖。
「無常叔叔、無命叔叔?」乍見二人,古叮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欣喜若狂的奔向兩人,貪心的左手擁白衣、右手抱黑衣,左右逢源笑開懷。「你們怎麼來了?」
「一年不見,我們的小乖還是這麼可愛呢!」白衣人——殷無命邪美一笑,長手指往她紅潤臉頰捏了捏,眉宇間的煞氣眨眼間轉換成疼寵溺愛,只顧著歡喜相見,完全沒回答到她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