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無命,你閉嘴!」剛毅淡漠的臉龐隱隱浮現一抹淡紅,殷無常毫不懷疑總有一天,自己會錯手殺了眼前這個從小到大就讓人很惱火的師弟。
「哈哈哈……是!我閉嘴,晚上再張嘴好好服侍你……」朗聲大笑,言語曖昧得令人臉紅耳熱。
這……就是「黑白雙煞」的真面目啊……
眼見兩人竟毫不羞臊的當著他和古叮噹的面調起情來,皇甫少凡徹底無語。唉……有這樣的長輩,叮噹剛剛當兩人面前索吻的一言行,真的不意外了!
自己還沒索到吻,兩位叔叔就逕自鬧了起來,古叮噹心底已經很惱了,又聽大笑聲不止,當下遷怒地氣呼呼指責——
「無命叔叔,大叔會中毒都是你害的!你說,為何你的獨門毒藥會落到別人手中?」哼!那白慕南會有「夜夜愁」實在太古怪了。
「是啊!為何旁人有你的獨門毒藥呢?」冷眼斜睨,殷無常的表情很危險。
這淫魔以前有個壞習慣,和哪個男人睡了一夜後,就會贈送人家一包自製劇毒,已示「銀貨兩訖」,雖然自和他在一起後,這習慣已戒掉二十多年了,可如今……哼!最好不是他想的那樣,否則大家走著瞧!
「冤枉啊!」知道自己不解釋清楚,恐怕此後就要被「休離」,殷無命緊張起來了,連忙舉手發誓表明清白。「自從我們兩人在一起後,這二十年來我絕對沒背叛過你,否則罰我一輩子不能碰你,慾火焚身而死!」
「你這淫魔,連發誓都這麼下流!」憤怒,火拳毫不客氣往俊美臉皮揍去。
「打不得!打不得!打在我身,疼在你心啊……」凶險閃過,嘴巴還是賤得很。
這就是威名震江湖的「黑白雙煞」啊……再次無言感歎,皇甫少凡有種深深的無力感。
「兩位叔叔,別鬧了!」連忙跳出來制止,古叮噹一手一個將兩人分開,隨即扭頭怒瞪殷無命,嗔聲道:「無命叔叔,那白慕南有你的獨門毒藥是事實,你好好想想,可曾將『夜夜愁』贈與過他。」
「那白慕南是什麼東西,我會把『夜夜愁』給他?」倍覺受辱,殷無命憤慨卒極。別說他已二十多年沒打野食了,就算要打野食,姓白的那鳥樣他也看不上眼。
「可他為何會有『夜夜愁』?」硬是要問出一個答案。
「這個嘛……」沉思了下,殷無命轉而詢問皇甫少凡。「你可知姓白的師承何人?」三十幾年前,無常還不願接受他時,他曾因一時情傷與悲憤而和一名酷似無常相貌的男人睡過,事後將「夜夜愁」贈出,那是他此生唯一一次將此毒給了人。
知道白家兩兄弟同拜一師,皇甫少凡很快道出那人名號,當下,就見殷無命摸了摸鼻,笑得有些尷尬。
「那個……姓白的大概是自他師父那兒偷來的。」哈哈……事情怎麼就這麼湊巧呢?糗大了!糗大了!
「他師父?」寒光朝他掃去,殷無常眼神很冷。「很好,非常的好!」話落,冷笑逕自走了。
「無常,不要惱我,那是你接受我之前的事兒了!這些年來,我對你忠心耿耿啊……無常……無常……」求饒慘叫聲一路追出,漸行漸遠。
「無命叔叔該慘了!」忍不住噗哧笑了出來,古叮噹有些幸災樂禍。
「妳兩位叔叔……」沉吟了下,試圖找出適當的形容詞。「很有趣!」
「有趣?」眼眶因方纔的大哭而有紅腫,可小臉卻露出邪惡的笑容。「大叔,我們來做更有趣的事兒吧!」
見她眸光燦亮的一步步逼近,艷紅小嘴直往自己唇瓣而來,皇甫少凡笑了。「有趣的事兒啊……」
柔聲輕喃消失在兩張逐漸密合的唇瓣中,此時無聲勝有聲……
*** *** ***
話說,殷無常、殷無命這對冤家在古叮噹與皇甫少凡的熱絡邀請下,在綠波山莊住了幾日後便告辭離去。
臨行前,殷無常又塞給古叮噹不少靈丹妙藥,嘴上雖沒說,可意思就是讓她好好拿去補那注定要被她拖回去見爹親的男人的身體;至於殷無命,自然也不忘擺出一整桌最新研發出來的毒藥讓她挑,非常大剌剌的把話挑明了講——皇甫少凡要是對不住妳,直接毒了丟海。
總之,這兩個在江湖中惡名昭彰、人見人怕的煞星走了,讓古叮噹悶悶不樂了好些天後,才總算又恢復她愛笑愛鬧的性情。
這天,她端著煎好的藥汁,屁股後頭跟著個小傢伙,一大一小兩人又來到了皇甫少凡房門外。
「小鬼,我告訴你,等一下進去,見到大叔要開口叫人,知道不?」凶殘威脅,古叮噹再次囑咐。
這些日子,只要和這小鬼獨處時,她就會以擰耳酷刑逼小鬼吐個一字半語,除了訓練他說話的能力外,也讓他不再封閉自己,免得越大越不正常。
靜靜瞅著她,白文麒吭也不吭一聲。
見狀,古叮噹變臉了,瞇眼正要警告。「小鬼……」
「叮噹?在外頭的是叮噹嗎?」驀地,房內傳來皇甫少凡的溫雅探問。
迅速瞪了小鬼一眼,古叮噹這才揚聲回應,同時笑嘻嘻的推門而入,很快來到床榻邊。
「大叔,喝藥了!」話聲方落,瓷碗已送到他手上。
「謝謝!」習慣性致謝,皇甫少凡慢慢的喝著藥,可疑惑的目光卻始終停在她和小傢伙身上。
怎麼回事?為何叮噹的手老往麒兒身上頂?這一大一小有什麼秘密嗎?
靜靜喝藥,他百思不得其解,當下也不動聲色,打算靜觀其變。
這小鬼,明明跟他說進房要叫人,現在竟然又給她裝啞巴,簡直找死!
頂了幾下不見他開口,古叮噹惱了,二話不說就將小鬼給抱上床去,一把將他塞進皇甫少凡懷裡。
「怎麼了?」放下藥碗,皇甫少凡摟著小傢伙微笑問道,不懂他們在搞什麼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