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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0 頁

 

  沒有人動,但有人出聲。

  「你是誰?」無影刀又驚又怒的問。

  「夫君,他在問……好嘛,不准問就不准問……二……」

  「你不敢說你是誰嗎?」天雷斧更是激怒的大吼。

  「夫君,他……好啦,好啦,那……那……二又一半……好嘛,好嘛!」歎氣。「三!」

  「三」字幾乎才剛出口,瘦削的身影便宛如怒矢般激飄半空,而當無影刀等人的瞳孔中尚殘留著半空中的人影時,那人影卻早已暴射而下,利劍嗡然長顫,凌空劈出十七道冷瑩的煞光,不過眨眼功夫,地上又是兩朵血蓮花,外加兩片血淋淋的「葉片」,其他人眼睜睜看著,根本來不及救援。

  下一瞬間,人影又以不可思議的角度橫飛斜掠,筆直的撲向無影刀、天雷斧與白骨七劍,那九人不由驚駭已極的旋身暴退,人影如影隨形的跟上,長劍猝抖,無數寒芒狂風暴雨的掃向那九人。

  那九人似有默契的驟然回身,無影刀與天雷斧不約而同狂捲出他們賴以成名的絕技「無影九式」與「雷鳴閃電」,而白骨七劍則各據方位站出白骨劍法中威力最強大的「白骨鬼魅劍陣」。

  驀然,人影狂笑,懸空的身軀驟而扭旋,長劍急晃,幻然溜出串串犀利的銀光,暴烈的穿刺向那九人。

  雙方接觸的那一剎那,根本沒有人能夠看得清楚,只不過眨了一下眼,結果便「擺」在眼前了。

  一朵血蓮花,兩片血葉片。

  人影落地踉蹌,順勢以劍拄地穩住身軀,喘息不已,目光殘虐暴戾,神情陰森冷然,好像殺得很不過癮,最好能再多來幾十個給他一口氣殺到爽。

  「夫君,」翠袖連忙過去扶住他,擔心的端詳他的臉色。「你還好嗎?」

  大眼兒瞥下來,瞬間,殘虐猋逝,暴戾杳然,可愛的小奶娃又回來了。

  「他……他大爺的,真讓人硌應,」不高興的嘟起小嘴兒,金日喘息著咒罵。「不幹這把刀都不成,真是,渾閒角色也敢跟我叫板……」

  「叫板?」

  「挑戰。」

  「可是他們沒跟你挑戰啊!」

  「……我要睡覺了!」

  「啊,對,你還在發燒呢!」翠袖趕緊扶他上馬車。「看你那樣又凶又狠,我差點忘了你在生病呢!」

  兩人上了馬車,不一會兒,長劍被扔出來。

  而外頭的人,除了胡大夫嘔吐得更厲害之外,其他人全傻了眼,不敢置信的張著嘴,全成了白癡。

  「原來他會武功!」黃希堯喃喃低語,依然不敢相信自己親眼所看見的。

  「而且該死的高!」黃秋霞咕噥。

  「他那模樣……好冷酷!」胡大夫吶吶道,聲音有點變調。

  「何止冷酷,簡直像個殺人如麻的噬血狂魔!」黃秋霞又嘀咕。

  「可是,既然他的武功那麼高,那時候幹嘛要任由人家砍他呢?」黃希堯疑惑地問。不過他可明白了,翠袖為何要說怕金日了。

  枕邊人殺人的模樣那樣狠毒,劈人的手段那樣殘酷,不怕才怪!

  「還差點被砍成肉醬!」黃秋霞再嘟囔。

  玉弘明攬著眉頭想了半天。「他高燒燒糊塗了,一時忘了自己會武功?」這是唯一可能的原因,不然還能怎麼解釋?

  汪映藍若有所思的望住馬車。「他究竟是誰?」

  這話問的奇怪,相處半年多,他們怎麼可能不知道他是誰?

  不過,這也的確是疑問,除了他叫金日,打從京城裡來的之外,他們還知道他什麼?

  什麼也不知道!

  其他三人互視一眼。

  「天知道!」

  *** *** ***

  「今兒天氣真不錯啊!」

  沒有乘風破浪,沒有狂風暴雨,安安靜靜睡了兩整天,一下馬車,金日便神清氣爽的讚歎天氣真美好,不過沒人回應他,大家只瞪著他看。

  「幹嘛了這樣瞅我?」金日摸著自己的臉。「我哪兒不對了?」

  「你到底是誰?」黃秋霞衝口而出。

  秀氣的眉輕佻,金日驀然回首。

  「胡大夫,勞駕了,黃姑娘腦袋發昏認不得人了,也幫她瞧瞧吧!」

  「你才昏頭呢!」黃秋霞啼笑皆非。「我是說你……你……算了!」她連問都不曉得該怎麼問。

  「如果金公子沒問題的話,我們啟程吧,這一路走得夠慢了!」

  黃希堯最乾脆,當作沒那一回事,大家繼續往下走吧,幾人相互看看,聳聳肩,各自走開,散場。

  慢?

  金日瞇起了大眼兒。「好,咱們誰也不准再停,誰敢停我就把他劈成兩半!」

  誰想做血蓮花瓣嗎?

  沒有。

  於是,他們一口氣趕到建昌鎮,除了入黑停下來過夜之外,他們都沒有再另外停過,七天就到達目的地。結果,馬車甫在總兵府門前停下,翠袖就慌慌張張跳下來,顧不得門口衛兵的打招呼,一路吼進府內。

  「娘!娘!娘!我的房間,我的房間準備好了沒?」

  袁夫人剛從後廳匆匆忙忙趕到前頭來,就看見黃希堯橫臂托著一個用毛毯包裹的人匆匆進大門,那團毛毯在顫抖。

  「怎麼了?」

  「夫君瘧症又發了啦!」

  「胡大夫不是有藥,沒吃嗎?」

  「吃了,吃了,但那最快也得半個時辰後才會見效啊!」

  半個時辰後,翠袖為倦極睡去的金日蓋上被子,吩咐婢女春蓮在旁邊伺候,然後與胡大夫一齊走出寢室,恰好在門前碰上袁夫人。

  「我得去抓藥,先告辭了。」胡大夫說。

  待胡大夫離去,袁夫人朝房門看了一下。

  「如何?」

  「睡了。」

  「那就好,我已叫廚房給他熬補湯了。」袁夫人說,親暱的挽著女兒的手,朝後廳而去。「不過這是怎麼回事,他為何還會發病?」

  「他的病本就還沒斷根,身子又虛,偏還要賭氣,」翠袖不滿的嘟囔。「怎麼勸都不聽,跟小孩子一樣!」

  袁夫人怔了怔,「賭氣?」再咳了咳。「呃,男人都是這樣,偶爾會跟小孩子一樣使使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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