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跟我抱怨,你現在最應該煩惱的是衣服。」
「什麼衣服?你也希望我和你一起參加?」
「為了讓我的耳根子清靜,我只能答應。」這三天來,他實在受夠了。
「言下之意,你耳根子清不清靜取決於我?你也太可惡了吧?」她無奈地瞪著他。
他一派輕鬆的聳了聳肩,「這是我剛才回來的路上想到的唯一優勢,所以,抱歉啦!」
看著他一點也不謙卑和誠心道歉的背影,顏佳辛真想破口大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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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周休來臨,即是顏佳辛呈現徹底糜爛生活的日子,通常她都會將四十八個小時利用在床上,補足平日比任何人更長的睡眠時間。
昨天晚上搬來關宅,她唯一熟悉的地方也只有這張床,她打算狠狠地睡上一天。
所以當她意識漸漸清楚的時候,這一天大概也已經過了十二個小時;滿足的睡眠令她想伸懶腰,可咫尺的一張麗顏卻嚇得她差點尖叫。
「你……你幹嘛?」顏佳辛險些魂飛魄散。
關子娟一派驚為天人的大呼:「你還真是能睡?我以為你昏迷了;還有,對著我的臉大叫是很不禮貌的。」
不禮貌?顏佳辛將這句話原封不動的還給她,「看著人家睡覺的陌生人小叫不禮貌吧?」
「你可以去金氏世界紀錄登記,只須睡覺就可以活的人。」
關立遠的聲音突然出現,更令顏佳辛驚愕得找尋他的方向。
一派優閒的關立遠大剌剌地坐在「她房間」中央的沙發上,與坐在床上且蓬頭、睡眼惺忪的顏佳辛四目交接。
她看了他一眼,再瞪著站在她面前的女人,難掩不悅地道:「我很清楚這裡是你們家,但現在這間房間的使用人是我,你們沒有經過允許,隨隨便便跑進來的行為實在……」
「嘿!我知道你一定會生氣,但是哪有人會把自己關在房間幾乎一整天?我們是擔心你。」關子娟連忙解釋。
「那麼我真該謝謝你們羅!」顏佳辛酸溜溜的說完,再次往被窩一縮。
見狀,關子娟馬上大呼:「你又想睡啊?不行!」
「我住在這裡,不見得要跟著改變我原本的作息吧?」顏佳辛不客氣的回嘴,腦袋渾渾噩噩或剛睡醒的時候,她的脾氣明顯不佳。
關子娟朝關立遠使了使眼色,關立遠卻只是攤攤手,表示莫可奈何。
關子娟因此生氣的走向他。「喂,你最好先配合,不然我也跟著倒楣耶。」
「我已經夠配合了吧?」他瞪著關子娟,慍色道:「一早把我拉到這裡看她睡覺,實在是有夠無聊的休閒活動。」
「我哪知道她會睡那麼久?」關子娟沒好氣地道,打量了顏佳辛一個早上,她實在猜不透這種怪人為何深得父母的喜愛?
「你負責把她叫醒,誰教你也只有這兩天有空;媽要我在這兩天內把你們參加頒獎典禮的衣服準備好,你最好照媽的話去做。」
關立遠目光深沉的一斂,重重的吸了口氣後,才緩緩地起身走到顏佳辛身側。
瞧她把自己包裹得死緊,心中的怨怒教他顧不得禮儀,硬是把她的被子扯開。
「喂!起來啦!」他睇著她蜷曲的身軀,還有身上印著大熊寶寶的睡衣,冷冷地低吼。
顏佳辛感到突如其來的涼意,所有的不滿情緒霎時爆發。
「你夠了沒啊?你根本沒有支配我生活的權利,難得的假日,我非得要配合你們嗎?」
「你以為我願意?」關立遠的耐性也在此刻徹底消失殆盡,「原本我以為回台灣還可以獲得幾分清靜,卻倒楣的遇到你。」
「我就不倒楣?」她才委屈吧?現在好啦!睡覺的心情全沒了,「我一直想擺脫你這個自以為是的傢伙,卻半途殺出一對怪老夫婦,現在想想也不覺得稀奇,就因為父母奇怪,連兒子也跟著怪。」
「我怪?」他指著近在咫尺的她,不客氣的反駁:「你才奇怪!從以前就看你老是一個人,你一定是個性孤僻才老是一個人,追溯基因,你父母也是怪胎一族。」
「我承認我孤僻,那麼你呢?目中無人、囂張、跋扈,老以為別人都得聽你的,自以為了不起!真不明白你到底在國外受到什麼教育?愈變愈討人厭!」
她刺耳的批評,比任何人的怒罵都教關立遠忍無可忍。
「你不只孤僻,而且懶散、自大,沒有一點女人該有的特質,想必這是你的天性,是你的家庭教育有問題,這種應該被社會淘汰的行為才教人厭惡!」
驀地,顏佳辛的臉色轉為蒼白,有一瞬間,關立遠以為她眼眸閃爍的光芒是淚水,但她不發一語的別開臉。
顏佳辛起身走向更衣室拖出她那袋尚未整理的行李,靜靜地朝門口走去。
「你要去哪兒?」
關子娟不明白,聽聞顏佳辛亦是個聰明人,但當兩個聰明人湊在一起時,吵起架來還真像小孩子。
「站住。」關立遠衝到顏佳辛面前,擋住她的去路。
「走開!」顏佳辛微低著頭,聲音悶悶地低吼。
他額間的青筋浮動,針對她突如其來的脾性無法適應。
瞪著他橫阻在門口的手臂,她惱火的真想咬他,但她並沒有這麼做,只是微低下頭,迅速的從他手臂下溜走。
她受不了這裡!她肯定。
她並不想多作解釋,加快腳步來到客廳的時候,突然覺得腰間像被一陣風捲了去,雙腳也在瞬間離地。
「你、你幹嘛?」她愕然地問,被關立遠的舉動驚嚇得不知所措。她並不是屬於柔弱嬌小的類型,他居然可以一把將她抱起!
關立遠一語不發,強迫性的將她抱回房間;忿然的將門摔上的瞬間,她的身軀被毫不客氣地丟回沙發。
「喂……」她不滿的吼道,卻被他突然逼近的面孔嚇住。
他嚴酷的目光似乎正在打量她,但依然投射出如冰霜的冷劍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