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信念就是——他一定要得到這個女人。
原來,他還是不想放棄她。
柳文苑在點算霍東澤放在她這裡的物品。
東西很多,小到一把牙刷、一件衣服,大到一個行李箱……每一樣東西都讓她想起了過去。
雖然她很迅速地整理著,可有些思緒還是會不由自主飄過她的腦海。
她記得他有個習慣,喜歡把兩支牙刷放在同一個漱口杯裡。
他說,這樣牙刷才不會覺得孤獨。現在,她拿掉了他的牙刷,才發現自己的那支牙刷的確有些孤獨。
不要想了!柳文苑甩了甩頭,將他所有的東西都打包完成。
她看了下手錶,她已經叫了宅急便,應該過一會就會有人來收件。
門鈴響了,她懶散地站了起來,問也不問,就把門打開了……
一大束玫瑰落在她的眼前,緊跟著是一個再熟悉不過的低沉聲音。「一個人在家是不是覺得很寂寞?」
柳文苑後退一步,直勾勾地瞪著他。「誰讓你來的?不是說好了分手嗎?」
「是啊,我們的確分手了,以後不再是男女朋友!」他一下子就閃進了她的屋裡,很熟稔地關上門。
「那你還來幹什麼?」她忍住心頭的怒火,一點也不喜歡他此刻一副什麼事也不曾發生過的輕鬆模樣。
而且,他就這樣堂而皇之的闖進她家,還帶著一大東玫瑰花。
「我來拿東西,與其讓你送回來,不如我自己來拿。」他到處看著,然後目光落在地板的箱子上。「居然有這麼多的東西?還有一個大行李箱!」
「因為你喜歡把東西都放在這裡,趕緊拿了就走吧!」她靠在窗戶邊上,不想和他有過多的接觸。
「你放心,我會遵守契約,你不必這麼緊張。」霍東澤依舊帶著迷人的笑容。「但我們起碼還是朋友,認識了這麼多年,不會連朋友都不算吧?」
柳文苑忽然很想否認,但她只是疏遠地點了點頭。
「既然是朋友的話,那麼我……」他有如一頭微笑中的大野狼,銳利的眼神彷彿在警告著她,別再給他任何機會。
柳文苑警惕地看著他。
他到底想要說什麼?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他的手機響了起來。
霍東澤看了她一眼,柳文苑則示意他先接聽電話。
「什麼?你說什麼……我馬上就來。」他關上了電話,表情有他不常流露出的焦躁。
他深情地看著柳文苑。「我的話還沒有說完,但是我現在有一件要緊的事,必須馬上處理。明天,你一定要聽我說喔!」他把花束硬是塞到她的手裡,迅速地轉身離開。
「可是……」她捧著鮮花看著他的背影,想說什麼卻又楞住了。
「等著我。」他在門口對她回眸一笑。
他似乎想要讓她放心,並相信不管發生什麼事,他都有能力解決。
他打開門,走了出去;她則非常擔憂地望著那扇被關上的門。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她從來沒見過他這麼驚恐和焦慮的表情,這種擔憂莫名地在她心底留下了陰影……
雖然他們已經不是戀人,但她依然無法遏止自己對他的關心。
她不喜歡這樣的自己,可是卻又無法自我控制。
第十章
天氣漸漸寒涼起來,空氣中瀰漫著一種蕭條的味道。
雖然秋季是個神清氣爽的季節,可是對柳文苑來說,這個秋天諸事不順,還充滿了困惑和暴戾之氣。
暴戾是指她的脾氣,今年秋天,她比往常都更容易發脾氣,不管是在工作上,還是生活上。
而且,她總是對自己很苛刻,只要做得不夠完美,就一切重來。
「柳文苑,最近你太奇怪了,不但和霍東澤分手,又拚命的工作,你到底是怎麼了?」邵月瑩衝到她的面前,把她拉出了辦公室。
「月瑩,你不要管我,我現在很好。」柳文苑用有些無奈的眼神看著她。
「今天是星期天耶,你為什麼還要來加班?」邵月瑩不由得歎了一口氣。「忽然變成工作狂了嗎?你不是說過,事業和生活同樣的重要嗎?」
「我只是最近比較忙,忙完了,我自然就會休息。」柳文苑笑了,她握住邵月瑩的肩膀。「行了,我自有分寸。」
「以前是很有分寸,最近就……還有,霍東澤又是怎麼一回事?忽然一聲不響就去了紐約,然後又傳出你們分手的消息,你應該不會到處跟人家說自己的私事,那麼就一定是他說的吧?他搞什麼鬼?」月瑩皺起了眉頭。
「你也知道我們已經分手,他的事我不知道,我的事他也無須過問。」柳文苑微笑的表情裡有著豁達,但未必是真心的。
因為她那雙晶瑩的眼眸,有著讓人不捨的失落。
「但是……」月瑩有些為難地看著她。「自從你和他分手後,就變得好奇怪。」
「女人失戀了,當然會變得有些奇怪,這個時候,其他人就不應該過問,過一段時間,自然就會好起來……」
柳文苑過於理智的話,讓邵月瑩更擔心了。
「不如我們去Shopping,我最近都沒有空買衣服……」
「月瑩,我沒事,讓我冷靜一下,很快我就會振作起來。」文苑拍了拍她的肩膀。「你放心吧,我只是想要在工作上有更好的表現,也想努力讓自己的服裝品牌,推上國際舞台……其他的事,我現在無暇理會。」
「那你總得吃飯吧?」月瑩看了下表,然後繼續拉著她往大樓外走。「你們公司隔壁的那家日式燒烤店好像不錯,你陪我去吃,然後我就不再來煩你……」
「好吧,那麼一起去……」柳文苑沒有再拒絕。
她不想讓邵月瑩覺得,她是因為和霍東澤分手,而變得古里古怪。
其實,她和霍東澤的事,和一般戀人怎麼會一樣?
他們是按照契約,心平氣和地分手——可以這麼說吧!
所以,她才不會因為霍東澤而煩躁不安、顧影自憐呢!
他也只不過是忽然離開了台北,忽然失去了音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