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較於李寧大肆宣告她的情傷,控告於睿始亂終棄的行為,也由一開始相鄰的版面,慢慢變成角落的一個小框框,幾天之後自動消失,只因為她提不出懷孕的證據,控告的動作雷聲大雨點小,不了了之。
兩人聲東擊西的方法奏效,李寧的風暴被輕易彌平,但是為了掩人耳目,結婚的事依然持續籌備。車予潔甚至被經紀人要求,必須陪丁睿出入任何場所,甚至時常探班,營造幸福的假象。
此時,於睿高大的身影倚著牆,低頭深情凝望;而矮了他一個頭的車予潔,唇邊帶著笑,仰頭看著深情的他——這是多美麗的畫面,甜得幾乎能擠出蜜來……
「我笑得嘴很酸,都快抽筋了。」車予潔用彼此才聽得見的耳語咬牙切齒的說著,唇邊的笑容更加燦爛。
「沒辦法,我的眼睛也快脫窗了,那個記者還不走,我能怎麼辦?」於睿深情的凝望她,語氣也充滿委屈。
兩人的對話與呈現出來的場景簡直是天差地別,除了彼此,沒人知道他們真正的心情。
老是維持這樣的動作,於睿覺得好累,他只能自己找點樂子,眼前……除了車予潔,也找不出第二個能消遣的人。
「演這場戲有個好處,就是至少不用再看到那些可怕的鯊魚夾。」他撩起她的一絡黑髮,放到鼻端細細問著,模樣極為陶醉。
「別動手動腳,對外放話要嫁給你,我已經很委屈了,別老愛吃我的豆腐。」車予潔瞪他一眼,要不是眼角餘光仍能看到記者探頭探腦的樣子,她真想賞他一個大栗子。
「我只有動手,哪有動腳?」於睿不理會她的警告,料想她不會對他生氣,便玩得更加起勁。「不過,你要我動腳也行……」
語畢,於睿開始移動修長的雙腿,刻意將她夾在雙腿之間,舉動曖昧至極,寬闊的胸就要壓向她……
「於睿!」車予潔眼睛瞠得更大,小手順勢抵上他胸口,原意是為了阻止他靠近,卻在不能反抗得太過「用力」的情形下,像是溫柔的撫摸他胸膛。
「喂!你別愈玩愈過火喔,告訴你,我可不奉陪……」她抬頭瞪他正想警告幾句,卻不意發現兩人靠得好近,她等於偎在他的懷裡,只要他低頭,就能輕易的吻住她……
心跳突地失了譜,他的貼近還是能輕易影響她。
「好香,你聞起來……很好吃的樣子。」於睿湊得更近,灼熱氣息噴著她的頸項,細聞著她身上的味道。
她全身的熱度飆高,於睿呼出的氣息讓她慌亂,親暱的耳語明知是假,卻還是被他挑動了心。
「你演上癮啦?」車予潔兀自鎮定,假裝自己無動於衷,鼻端縈著他充滿男人味的氣息,她忍不住多吸幾口,深藏在記憶裡。
對於她的平靜表現,於睿顯得很不滿意,他對她老沒半點影響力,這嚴重地挫折了他的自信心。
他挺直的鼻尖輕輕地磨蹭她細緻的頸部肌膚,灑下更加炙熱的種子,這親暱的動作,讓車予潔不自覺嚶嚀一聲……
幾不可聞的細微聲音,讓男人高大的身子緊繃起來,他竟然因為這小小的接觸而有了生理的反應引
「喂!你真的玩上癮啦!」車予潔羞紅的臉蛋再也遮掩不住,方纔的那聲嚶嚀已讓她羞得想挖個洞跳進去,只能以怒氣轉移焦點。
兩人維持著尷尬的親密動作,他的俊臉靠在她的頸項,聞著她身上淡淡的茉莉花香味,腦裡想的是鼻尖細滑的膚觸,耳邊迴盪的則是她低柔的女音……
他該死的覺得自己被挑逗了,偏偏這一連串的生理反應,還是他自己帶頭玩出火來的。
更糟的是,他看著她小巧的紅唇,竟無法壓抑的幻想著她的美妙滋味。
「糟了……」於睿低啞地開口,嗓音帶著壓抑。
「嗯?」她沒有開口,只輕哼了一聲。
「你每天都打扮得這麼有女人味,我開始有些性別錯亂,快把你當女人了。」沒想到,他竟然對「哥兒們」有感覺,真是……太詭異了。
「我本來就是女人:」她氣得幾乎忘了要演戲,重重的賞他一拳。
於睿問哼一聲。「謀殺親夫啊你?」他握住她的手,那觸感細細柔柔的,令他的心神又是一蕩。
真是奇怪,他對她的感覺愈來愈複雜,就連喊她老婆都愈喊愈習慣。
一句玩笑話就讓車予潔的怒氣頓時消了一半,她喪氣的垂下肩來。
「我們真的要結婚嗎?」車予潔揚起眼,認真地看著他。
雖然表面上兩人親愛甜蜜,她卻一點踏實感也沒有,一開始被趕鴨子上架,現在風頭過了,婚真的還要結嗎?
於睿看著她,他也難得正經起來,沉默了好一會兒。
事實上,事件已經慢慢落幕,結不結婚已經不重要,只要能拖得過去,不結也沒關係,但是……
「當然要結,一定要結。」他的聲音溫柔卻有著不容拒絕的肯定。「如果沒結婚,記者會像現在一樣緊追不捨,你總不希望變成這樣吧?」
車予潔緊咬著唇,垂下眼來,認真地把他的話聽進去。
他充滿公式化的語氣,帶過兩人之間可能的濃情蜜意,這番正經到近乎無情的陳述,襯托出荒謬到無可復加的結婚進行曲……這就是兩人結婚的真相。
對他的情意說不出口,車予潔只好將它往心裡藏。這一段插曲,難保不是上天看她暗戀得可憐而給予的另一個機會。
或許,這一段婚姻可以弄假成真,她的愛情也能修成正果。是他求的婚、是他起的頭,她願意捉住機會,往這瘋狂刺激的漩渦裡跳,就算輸了,她還是她,沒有損失的,是吧?
因為從很久很久以前開始,她看到的總是他的身影,然後,他會慢慢的接近,扯扯她的頭髮、拉拉她的衣服……
他總是欺負她。
是的,他的確一直都這麼做。
但不可諱言的,那些過往的痕跡,是她在夜深人靜時無法對自己說謊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