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
易敘釩狂嘯怒吼,聲音震過天際,迴盪在浩瀚時空中。
易敘釩的長嘯,從某一處穿越時空,震撼在駱茉耳裡,也竄入她心窩裡。
她從夢中驚醒坐起,房內的茫霧仍是緩緩飄來飄去。
她伸手揮了揮煙霧,煙霧仍淘氣的聚集。聽獄友說,這裡是沒有黑夜的,為了讓人睡覺,才用這些白茫煙霧助眠的。
很好。永遠在白茫煙霧裡浮沉:水遠在白茫煙霧裡想男人。
她的確笨,一0八特使罵得好!
尋思著,也許她是該接受勸導,就邁向記憶之門而去吧。可是—想像她生命中再也沒有易敘釩這三個字,她就心如刀割。
頹然躺臥下來,她知道自己愛他,但他把她拋棄在這個完全靜止的時空中,她卻不由得心裡有恨。
就算不恨,也難免怨尤。
「我們想去草原放風箏,你也來好不好?」活潑的夢妮卡站在門外問著。
放風箏?她想到了織夢長堤,她和易敘釩也常去那兒放風箏。
「好,我馬上來。」
「那我們去草原等你喔!」
聽著門外她們開心的笑語,駱茉她猛然醒悟,既然不想回去,就快樂的在此地「青春永駐」也沒什麼不好,等到某個時刻,她不耐煩再想著易敘釩時,就踏出記憶之門,重生去!
隨著這個想法,她決定把自己放輕鬆些。
她笑著跑去草原,獄友們難得看見她如此開懷笑著,都開心極了。
「這是你的風箏,你自己寫上名字。我們在玩一種不可能的遊戲。」夢妮卡說著。「看誰風箏飛得高,可不可以高到穿越時空。」
「是嗎?」這果真是「不可能」的遊戲!既是不可能,駱茉帶著一絲調皮把筆搶過來,寫下幾個罵人的字,反正奸玩嘛!
駱茉帶著童心想試它一試,執起風箏線,傾力跑著,風箏很快扶搖直上。
各種五彩繽紛的風箏紛紛飛上天空。許多美麗女孩子嬉戲和追逐著,悅耳笑聲不斷傳出來,此種景象,沒人會說這裡是監獄,只會說是天堂。
撲通一聲,一個東西不偏不倚落在易敘釩腳上,低首一瞧,是個七彩風箏。
他拾起風箏來把玩著,線頭已經剩下短短一截。
他漫不經心的迎著風,抽了抽線,難得今日織夢長堤沒什麼風,風箏飛不起來,沒兩下,又哆一聲栽到地上。
突然易敘釩看見風箏背面有了寫些字,還有像一串串鏈子形狀的塗鴉。
而這些字,這些塗鴉,使他一時之間血液凍結,心跳停止。
易敘釩你王入蛋你討厭你沒勇氣你不該來愛我走出記憶之門我再也不要你……
那是駱茉一向潦草的字跡!這風箏……是駱茉捎來的音訊嗎?
有好久了,他的念力無法干擾命運之神,可能是他刻意封鎖磁場感應,所有駱茉的一切,完全中斷。
如今一隻風箏,透露出命運似有轉機,他沉寂沮喪的心又再度復活。
他知道自己該怎麼做了!他必須再去攔截她一次!
她說了!她要走出記憶之門!她不打算要他了!
所以他必須再去攔截她一次!
第十章
有不尋常的力量進入了時空,促使神使界陷入一片驚慌,這種從來沒有過的強大干擾力量,讓人不得不聯想到易敘釩。
各路特使們加強戒備,謹防易敘釩這傢伙又來搗蛋。
陰森的氣息瀰漫整個氛圍,一向威風凜凜的命運之神都隱隱感到不安。
「不妙!快通知監獄!易敘釩去劫囚了!」
隨著命運之神的感應,通訊特使迅速發佈信息出去,指揮獄方嚴陣以待。
不過來不及了!
強悍的易敘釩已突破重圍,深入核心。
「大瞻狂徒!易敘釩!」大特使帶領戰鬥特使數十名前來圍剿。
易敘釩面對眾多具神力的特使,明白自己並非對手,他闖得進來,未必能打得過他們!
況且這一重又一重的闖關,已經快要耗盡他的體力,好幾次他都以為自己到不了這裡,會卡在未知的時空中動彈不得。
識時務者為俊傑,他不能在臨門一腳時把事情搞砸。
「我只想見駱茉一面!真的,我只要見她一面。」他只得先聲明自己絕無惡意,不想挑起戰端。
「不能見!」大特使繃著臉大聲說著,其實在看到他那麼執著的眼光之後,心腸實在很難硬得起來。
「我只要見上一面,說幾句話,你們沒答應,我絕不會強帶走她。」
「哼!諒你也帶不走!」大特使不信他有多大能耐,這兒也不是任人來去自如的地方,就算出得了此地,憑他們身為凡人,光靠易敘釩的強念力,恐怕也無法連同駱茉帶走。
勉強的後果有可能兩人會在時空中迷失,會到哪個年代根本無可預知,最不幸的還是哪個年代也去不了,就只能飄蕩浮沉在漫漫浩瀚時空中。
「我求你,看在我闖進來也是費了好大一番功夫,何不同情我思念所愛的決心和勇氣?請成全我。」易敘釩一臉嚴正,不卑不亢。
大特使歎了一聲,說:「我也知道你闖了來很不簡單,既闖了來,我說什麼也都會允你見她一面,問題是……來不及見了!」
「為什麼?!」
為何來不及見?她死了?不!不可能!風箏上的咒罵就在不久前的事而已……不!她不可能死了!
「她選擇走出記憶之門了,選定的還是沒有你的年代……」大特使又歎了一口氣。
駱茉是一個特殊的囚犯,她背後擁有一個強有力的推手一直在為她奮戰,這是從來沒有過的案例。
「不可能!你騙我!不讓我見就直說,何必撒這種謊?我不相信你!」易敘釩虛弱的冷笑著。
不可能的!駱茉不會那麼絕情的,她就算生氣,也絕不會氣到抹殺她愛他的事實!
「是真的。到了這個地步,我哪還需要騙你?」
「什麼時候的事?她什麼時候走的?」易敘釩瀕臨崩潰,他已經崩潰好幾次了,卻沒有這次來得要他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