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喜歡,他對她的佔有慾不會那麼強烈,遺憾的是,他的不信任也加劇了,這一點,是她最不能忍受的。
「我可以改。」
「你改不了的。」她看了他十五年,這個毛病也跟了他十五年了,他要是能改,早就改了,也不會等到現在。
「我真的可以改!」他聲嘶力竭地吼著。
白念恩原本打算再說什麼,卻聽到有人敲門。「抱歉,我們等一下再談。」她便往門外走去。
「有事?」
「總務課簽收的包裹。」
「謝謝。」她接過手,看著上頭寫著婚紗公司寄來的物品。「難不成是婚紗照?」
動作會不會太快了一點?
忖著,她刻意走到一旁的茶水間,拆開包裹一看,裡頭是相本式的婚紗照,打開裡頭,強烈衝進她眼簾的便是接吻的那一張。
粉顏不自覺地燒燙,她羞得不想再往下看。
但是,他笑得很意氣風發,有點不可一世,但又帶著淺顯易見的深情。
有人說過,照片是騙不了人的,可不是嗎?
連她這個感情遲頓兒都能夠輕易地感覺到他彰顯於外的深情,恐怕任何人都能夠看出他真的是非常地愛她。
他是何時萌生了這種感情,又是何時開始拿著愛戀的眼神面對她?
她一點都沒發覺,只把他當成這一輩子永遠的好友,能夠真正一輩子珍惜的玩半。
翻開一頁頁的婚紗照,相片中的她從一開始的僵硬到最後的笑鬧,甚至和他玩成一團,感覺上她和他似乎還挺配。
「白秘書?」
「嚇?」她難得被嚇著,回頭笑睇一眼。「楊經理,可不可以麻煩別這樣嚇我?」
「不好意思,我已經叫了妳很多聲了。」楊開武輕笑著,瞥見她手上的東西。「到底是在看什麼,看得這麼出神?」
「沒什麼,只是……」
動作不夠俐落,硬是被他瞧見了封面。「婚紗照?」
「是啊。」可真是有點尷尬了。
全公司的人都知道她和他已經解除了婚約,她甚至也已經提出辭呈了。
婚紗照在這個時候送過來,時機真的有點不太對。
「需不需要我幫妳退還給婚紗公司?」他建議道。
「這樣好嗎?」
「要不然被董事長看見,可能有點不太妥當吧!」這個時候看見這種東西,只怕會觸景傷情吧。
「嗯……」像是挺有道理的,但是,這相片中畢竟有他一半的存在,就算要退,也應該先給他看過吧。
「交給我吧。」他正伸手要拿。
白念恩則有些猶豫地考慮著,突地——
「楊開武,你到底是在搞什麼鬼?」華千謀不知何時來到門口,怒瞪著閃到一邊的兩個人。
「董事長,你別誤會。」楊開武這一回學聰明了,連忙退了幾步。
「誤會?」瞇起的黑眸透著危險的氣息。「我都已經看見了,你還想要強辯什麼?」
到底要他說幾次,他才聽得懂?
「董事長,請等一下,楊經理只是在建議我應該怎麼處置這本照片而已。」她走到兩人之間,不讓他再有機會胡來。
華千謀睇著婚紗照。「如何處置?交給我就對了!」哪需要怎樣處置?「他憑什麼自作主張要退回婚紗店?」
在他看來,楊開武根本是蓄意在挑撥兩人的情感。
雖說念恩沒承認過,但他百分之百認為,念恩今天會作出離開他的決定,十之八九絕對跟他有關。
「他只是建議,而且我也還沒決定。」她注意著他的舉動。
「妳為什麼這樣打量我?」他沉聲問著。
「我不希望你動手打人。」依她對他的瞭解,他的火氣已經衝上腦門,會動手打人的機率高達百分之九十以上。
「所以妳護著他?」一股酸意很不爭氣地衝上他的鼻頭,酸進心底。
「我是護著你。」白念恩蹙緊濃眉。「你冷靜一點,這只是誤會,根本不需要生氣。」
看吧,只要一看見楊開武,他的想法便立即轉彎,強烈的佔有慾讓他變得愚笨,連基本的判斷能力都失蹤了。
還說他要改?改什麼?
「在我看來,妳根本是護著他!」他一手推開她,握緊的拳頭隨即結實地落在楊開武的臉上。
楊開武狼狽地跌坐在地,華千謀趁勝追擊地撲上前去,兩人在地上扭打成一團。
「今天你不過是拿著職權壓她而已,你是否有問過她,她是不是喜歡你?」被打的楊開武終於遏止不住地反擊,說出不曾吐露過的心聲。
「你終於承認你喜歡她了?」王八蛋,還敢在他面前假紳士!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你沒有權利阻止我喜歡她,更不能左右她的決定。」
「你放屁!」
兩人你來我往地僵持不下,讓站在一旁的白念恩又急又氣,想要拉開兩人,卻又不知道該怎麼切入。
只見華千謀一個翻身,將他強壓在下,雙手緊掐住他的喉頭。
「你瘋啦?放開他!」白念恩湊上前去,想要扳開他的手。
華千謀像是殺紅了眼,壓根沒聽見她的聲音,見他始終絲毫不動,她索性張嘴往他臂上一咬。
華千謀吃痛地略鬆了力勁,瞬間,楊開武隨即將他推開,卻往後頭的架子一撞,立即倒地。
「千謀?」白念恩連忙將他扶起,輕拍著他的臉,他卻像是昏厥了過去,毫無反應。
「楊開武,快點叫救護車!」她開始慌了。
第八章
「失憶?」
華家三兄弟驚詫地低喊著,目光一致地睇向躺在病床上,早已轉醒的ど弟華千謀。
「不像啊,他應該知道我是誰啊?」華百岳一屁股坐在床畔。「千謀,知不知道我是誰?」
「我的笨蛋三哥。」華千謀戲謔道。
「很好,我確定他很正常。」華百岳冷笑著。
「可是,他不記得我。」白念恩吶吶地道。
事發之後,陪同坐上救護車的人是她,送進醫院之後,再分別聯絡其他人,並等待醫生診治。
而在醫生診治完畢,簡單說明他的傷勢,只說是有點擦撞傷,應該沒有腦震盪的現象,於是她才覺得安心,豈料在他醒來之後,第一句話竟問她,她是誰?這讓她發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