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沒事吹什麼牛啊,這下準被韓在予看扁,把她當成是虛有其表的女人了……
倪馨亞的不安表情全看在他眼裡,而面前的四個女人似乎是抱著看好戲的心態,等著看待會兒會不會有什麼饃事可以讓她們笑翻肚皮。
與她結識的日子雖然很短,但他已經能從她臉上讀出所有的喜怒哀樂。
「馬小姐,關於要介紹倪小姐……」
雷佩君突然出聲打岔,「韓在予先生,我不是馬小姐。」
「喔,對不起,曹小姐,真不好意思……」
她有點小惱火。「很抱歉,我也不是曹小姐。」
「那你……」韓在予假裝在拚命想著對方的名字,那動作彷彿完全不把她放在眼裡,這下可把雷佩君惹火了。
「韓在予先生,我相信你手邊應該有我的資料吧,怎麼會連我的名字都記不起來呢?」她還是保持微笑與風度,畢竟對方家大業大,看在金錢的份上,她不宜隨便發飆。
韓在予慢條斯理,語帶玄機地說道:「既然我連你的名字都記不清楚,我又怎麼有辦法將倪小姐介紹給大家呢?再說,我也是第一次見到她,對她陌生的程度一點也不輸給你們。」
一番話說得理直氣壯,聽在倪馨亞耳裡,可說是又驚又喜。
驚的是,他的反應能力也太驚人了吧,輕而易舉就這樣四兩撥千斤帶過去;喜的是,她感覺好窩心,他竟然跟她這麼的有默契,知道她有難處,當下就幫她解圍。
可惜眼前這些花瓶可不是普通的花瓶,她們是醋瓶,在夜店看過太多男男女女爭風吃醋的場面,眼尾一挑,就能瞧出韓在予根本就是一心偏袒倪馨亞,一點也不把她們放在眼裡。
尤其是馬玲娜,她跟其它三位不同,早在八百年前就對韓在予很有好感,除了運用家族的人脈關係,讓她到美國一圓與他讀同一所學校的夢外,還時常打聽他會在哪個夜店或是場合出現,就是為了要增加與他見面的機會,讓他對自己有個好印象。
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每次就算在外頭碰到他,他也只是跟她微笑點頭,前後說話不會超過三十秒。
這對從小就被稱作絕世美女,又總是讓人捧在手掌心上的馬玲娜來說,享盡嬌寵呵護的她,要什麼會得不到,偏偏就只有韓在予不買她的帳,讓她更是火冒三丈。
「韓在予先生,那麼……至少可以讓我們知道,這位倪小姐的父母親是在哪裡高就吧?」馬玲娜剛要打電話時就覺得怪,她發覺倪馨亞拳頭緊握,好像是在擔心什麼秘密被拆穿一樣。
「她父母親在哪裡高就,對你很重要嗎?」他的口氣逐漸增重。
馬玲娜不甘示弱,從四個女人中挺身而出。「我想知道一下也不行嗎?」
「沒必要。」
「我就是想知道。」她怒氣沖沖瞪著他,為什麼她從美國一路追他回台灣,他卻從來沒給她好臉色看過。
「如果我不告訴你,你又能怎麼樣?」韓在予從沒看過這麼盧的人,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
其餘三個女人看他動怒,早就嚇得退到一旁,她們才不敢跟馬玲娜站在同一陣線,因為她們還期盼能雀屏中選,可以被韓在予看中。
至於倪馨亞,她什麼話也不好多說,更是不方便說,在這樣的場面,對她而言沉默就是金。
看著他動也不動地站在那臭女人身邊,馬玲娜心裡的不滿湧到最高點,她原本以為經過家人私下跟韓家長輩照會,會讓韓在予改變初衷,對她態度好些,可這想法如今看來是破滅了,牛牽到北京,它終究還是牛!
「韓在予先生,你今年才二十一歲,不要這麼早就變得那麼世故、那麼老成。」
「馬玲娜小姐,你今年已經二十六歲,不要都一把年紀了,還表現得那麼幼稚、無理取鬧。」
這一來一往,唇槍舌劍,言詞之犀利,不輸給黃金八點檔。
「韓在予先生,你沒什麼了不起,所以你沒必要那麼目中無人。」
「馬玲娜小姐,既然我沒那麼了不起,那你現在站在這裡做什麼?」
所有人為了怕掃到颱風尾,早就退到大柱子後頭,就連倪馨亞,也不得不被他們那種強悍氣勢給逼退到一旁。
他這樣給她難堪,馬玲娜差點氣到掉出淚來。她老爸是市議員,多少政商名流想巴結他、找他關說都來不及了,沒想到,他的女兒竟然還得在這看人臉色,受盡屈辱。
「你已經被三振,還待在這做什麼?」對付囂張的女人,客氣兩字永遠是多餘的。
馬玲娜相當好強,豈是那種被羞辱兩句就摸摸鼻子自認倒霉的人,她不但沒有氣到轉身就走,反而緩步走到韓在予面前,說明自己的決心。
「韓在予,我不會那麼容易就打退堂鼓的,我已經花了那麼多時間在你身上,就不可能輕易放棄,我只能說,今天你沒選中我,這場相親大會就如同虛設,不管你最後選上誰,我都會讓它變得一點意義也沒有。」說完,還不忘瞪倪馨亞一眼,才踩著刺耳的高跟鞋聲走人。
馬玲娜一走,其它三個女人也被她的話搞得興趣全失。
只是有監視器在看,韓在予也不敢不給家人一個交代,仍舊保持風度地與其餘三人聊天寒暄,當然也沒忘了倪馨亞。
他給這四人的時間分配完全不成比例,和她們三人講完五分鐘的話,就會跑去跟倪馨亞聊上超過半小時,直到她提醒他,該去跟那三個坐冷板凳的聊聊,他才有種時間怎麼會過得那麼快的感歎。
如此不平等的待遇,就算脾氣再好的女生也會受不了,雖說她們三人沒馬玲娜那份驕氣,但畢竟還是出自大戶人家,若是對方做得太過分,還是不可能忍氣吞聲,甘願被當成活道具供在那。
終於,有人忍不住發難了。
曹妍潔代表其它兩人來到韓在予所在的另一頭,她沉住氣,很有禮貌說道:「韓在予先生,如果今天這場相親大會,把我們找來純粹是為了應付你的家人,做做樣子給他們看的話,那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那是沒必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