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很晚了……」她冷冷的說。
「子伶,鈞澤有點醉了——」麥傑豪才剛開口,她就搶著說——
「這裡不是收容所!」
「我等一下和一個女士還有約。」麥傑豪坦白的說,「老爸得了肺癌,我得趕快找個女人生小孩。」
「霆風,你呢?」車子伶轉頭看另一個男人。
「我要回公司加班,所有的一級主管都在等我回去開會。」敖霆風苦笑,他也分身乏術啊。
「還有老爸。」她又說。
「你要我們吵醒他?!」麥傑豪不可思議的問。
「傑豪,我看雷鈞澤沒有那麼醉。」車子伶看著她的前夫,雖然被兩個弟弟攙扶著,可是他的雙眼炯炯有神,一個喝得爛醉的男人不會有這樣的眼神。
「我沒叫他們送我來這裡。」雷鈞澤說話了,「我真的沒有醉,還可以再喝。」
「鈞澤,你路都走下穩了。」麥傑豪說,
「送我回我自己的家。」
「沒人可以照顧你。」
「那把我丟到公司,我明天一早醒來正好可以上班。」雷鈞澤咧嘴一笑。
「不行!」敖霆風堅決反對,下如果有什麼突發狀況,根本沒有人知道。」
「霆風,你以為我會突然中風,還是摔上—跤活活跌死?」他自嘲道。
「都有可能。」回答的人是麥傑豪。
「我不會這麼倒楣。」
「什麼事都可能發生。」
「麥傑豪、敖霆風,你們這兩個人是瞎子還是智障?人家不歡迎我、不想鳥我,你們在這討罵、惹人嫌做什麼?」雷鈞澤不禁有點生氣了,「不然隨便找家飯店讓我住一晚,叫他們每小時派個人來看我是不是還在呼吸好了。」
「你想這樣?」麥傑豪確認的問。
「這樣很好。」
「鈞澤,如果你向子伶開個口……」敖霆風溫和的建議,「我想她會讓你在她的沙發上待個一夜。」
「我沒說好。」車子伶硬聲道。
「你聽到了!」雷鈞澤無所謂的笑笑。「我想快點躺下來,我很不舒服了。」
「子伶。」麥傑豪看著她,「你們好歹夫妻一場嘛!」
「帶他去別的女人那裡,一定有很多女人願意『要』他。」她酸溜溜的回應。
「你現在講這個做什麼?」
「我頭很痛!」雷鈞澤眉頭皺了起來,「誰有頭痛藥嗎?」
「誰叫你喝那麼多?」敖霆風責備道,忽然嚴肅的盯著車子伶,「子伶,到底怎樣?」
「我……」她顧左右而言他,「誰叫你們倆和他暍那麼多酒?」
「是他找我們暍的。」麥傑豪澄清道。
「你不會拒絕啊?」
「他心情不好,我們當然要陪他喝啊!」敖霆風無奈的笑,「好像是某個人已經有了新男友,而且那個傢伙還頗稱頭的,讓鈞澤備感威脅,所以才會喝多了點。」
「敖霆風,你是在扯我後腿嗎?」雷鈞澤怒斥。
「沒人扯你後腿,只是我和霆風都不想背黑鍋,我寧可抱著美女上床,也不想和你苦酒滿杯的拚命往肚裡灌。」麥傑豪連忙劃清界線。
「子伶,到底行不行?」敖霆風又問。
在這種情況下,車子伶只好打開了門,但是她把話講在前面。
「麥傑豪、敖霆風,我只出借我的長沙發,其他的我一概不管。」
「謝謝上帝!」麥傑豪一臉誇張的表情。
「可是你們要先自己搞定他,我不幫他脫鞋、脫襪,也不會給他白開水或頭痛藥。」
「子伶,這會不會有點無情?」敖霆風不禁搖了搖頭。
「如果他想上廁所,最好在你們倆都還在時去上,因為半夜如果他摔倒在我家浴室裡,我可是不會去扶他的。」車子伶又再度聲明。
「子伶,這很不人道,萬一——」
「麥傑豪,我說到做到。」
「如果我想吐呢?」雷鈞澤為自己問了問題,心裡嘀咕著,這女人真是比後母還要可怕一百倍。
「你最好現在就去吐一吐,趁你兩個弟弟都在時。」她可不是在開玩笑的。
「但現在我不想吐。」
「那就別吐。」
「可是待會兒如果——」
「請你自理!」她撂下話後便逕自轉身。
「傑豪……」敖霆風有點遲疑了,「你確定我們要把鈞澤放在這裡?」
「鈞澤。」麥傑豪一臉嚴肅的看著兄長,「你要留下來嗎?」
「要!」雷鈞澤堅定的表示。
「車子伶下會管你死活哦!」麥傑豪故意大聲說。
「我自己管自己的死活就行。」
「或許我可以把你帶回公司。」敖霆風想了下說:「我找人陪著你。」
「我要留下。」他跟她槓上了。
「這是你自己做的決定哦!」他不負責。
「放心,明天早上我還會是活著的。」他向兩個弟弟保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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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就已經因失眠而煩躁的車子伶,被雷鈞澤翻來覆去,怎麼也搞不定睡姿所發出的聲響弄得快要抓狂,她知道他太高大,而她的沙發太小,但是他也不能這樣折騰人啊!
更糟的是她的套房就這麼丁點大,她的床和他所睡的沙發大概只有一點五公尺的距離,所以彼此的一舉一動——不管是歎息、翻身、呼吸都清晰可聞,再這麼下去,她說不定會宰了他。
忍了半天,她終於無法再忍。「雷鈞澤,你可不可以不要再有任何的動作,你難道不能安安靜靜的睡嗎?」
「我的腳沒有地方放。」他委屈的說。
「你要不要睡地板上?」她滿臉認真。
「睡地上?!」
「至少你的腳有地方放。」她冷笑了聲。
「我不能……睡在床上嗎?」雷鈞澤姑且一試的問,「你的床還有空位。」
「你要睡在我的床上?!」她挑眉問道。
「我們一人一半。」
「你……」車子伶跳下床,「原來這就是你們三兄弟打的如意算盤,以為這麼一來,我就會讓你再回到我的床上?」
「我們什麼如意算盤都沒有打,我只是認為既然床還有空位,那麼讓一半給我又有什麼關係。」他也跟著坐起,「而且你給我的這條被子不夠暖,我怕我會感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