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沒有得到任何回覆,顏家樂的膽子也大了些,摸索著牆上的開關,並將燈給打開。
本以為房裡應該是空無一人,沒想到卻見到他躺在床上背對著門口。
她頓時一陣詫異,「我……我以為你不在……」正想趕緊找個說詞離開。
但床上的項紀雍卻沒有任何動作,她不禁覺得有些奇怪,離去的腳步因而停住。
她躡手躡腳的靠近,像是害怕會驚動到他似的。
眼看就要定到床邊,原本背對著門口的項紀雍突然翻了個身,叫她霎時吃了一驚。
模模糊糊間,床上的人像是看到了顏家樂的身影,「走開……」其實他也不確定眼前的影像是作夢還是真的。
早想打退堂鼓的顏家樂一聽,就想順勢閃人,偏偏卻還是讓她發現項紀雍有些不對勁。
換做是平常的話,他不早擺瞼色給她看才怪,哪可能像現在這樣平心靜氣的趕人,尤其他的意識看來不太清醒,額頭還冒著滴滴珠汗。
「項紀雍……你是不是不舒服啊9·」
回應她的只有粗重的鼻息聲,她忍不住大起膽來伸手一摸,額頭果然是燙的。
要命!這下真的是自找麻煩了。
眼看時間都已經這麼晚了,又不可能將人撇下不管,她儘管懊惱,也只能認命地挑起照顧他的擔子。
顏家樂先是到浴室擰了條濕毛巾出來為他擦汗,不久聽到他喊渴,又趕忙到廚房裡端了杯開水伺候他喝。
想到自己早上才挨了揍,工作又累了一天,回來還得照顧人,她便覺得運氣怎麼會這麼背。
邊為他更換額頭上的濕毛巾,心裡邊則不停的嘀咕,他今早的反常表現難不成是因為燒壞腦袋的緣故?
所幸,經過一整夜的照顧,他的燒終於退了。
由於時間已近清晨,她壓根沒睡多少時間,又得準備出門去早餐店打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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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宅大樓外的太陽早已升起,公寓的門鈴聲在這時響起。
臥房裡的項紀雍皺了皺眉頭,悠然轉醒過來,才坐起身,一條濡濕的毛巾便從額頭上掉了下來。
他才疑惑須臾,卻被再度傳來的門鈴聲給打斷。
望了眼鬧鐘上的時間已近早上十點,他在意外時間已這麼晚之餘,也下床查看是誰會在這時候找上門來。
門一開,外頭的項郁玟見到弟弟來應門,一顆心才放了下來。
倒是項紀雍不禁愣了一下,「姊怎麼會過來?」尤其又見到姊姊手上還提著些吃的。
「早上去醫院產檢,本想說順道去事務所看看你,哪裡知道你沒去上班,又聽說你昨天人不舒服提早下班,就直接來這找你了。」說話的同時,她已走了進來。
他在姊姊身後將門帶上。
才將東西放到桌上,項郁玟便問起,「怎麼樣?現在身體有沒有好一點?」
儘管昏睡了一個晚上,但他卻發現自己的精神已經回復得差不多,「睡一覺醒來已經沒事了。」
「看你的模樣,應該從昨天開始就沒吃東西了吧?剛才在來的路上我買了些早餐,趁熱快過來吃。」
見姊姊挺著微凸的小腹張羅他的食物,他趕忙定了過去接手,「我自己來就可以了。」
她在一旁的沙發坐了下來,「來的路上我還擔心你一個人住不知道會不會出什麼問題?」
這話卻讓他想起剛才他額上的那條濕毛巾。
「沒人照顧你,要是半夜發高燒出什麼意外的話怎麼辦?」現在見弟弟平安無事,項郁玟才放下心來。
昨夜的他在半夢半醒間,依稀看到了一抹身影。
難道是她?
才想著,顏家樂餵他喝水那幕不禁又浮上心頭。
問題是,以他們劍拔弩張的相處情形,她根本不可能為了他這麼做。
可毛巾的存在又是鐵一般的事實。
等不到弟弟答腔,項郁玟突然轉了個話題問起,「怎麼不叫她過來照顧你?」
原來,她今天之所以會去事務所,主要是因為從父親那裡聽說了酒會的事,也知道他帶個女伴出席,所以特意過來關切。
「聽爸說,他們公司酒會那天你帶了女伴一起去?」她望著弟弟,等著聽他怎麼說。
項紀雍雖然多少也已經猜到姊姊的用意,卻沒有意思多談,「嗯。」
「是爸公司附近一家餐廳裡的服務生?」
「嗯。」
聽到弟弟親口證實,她心裡雖然也有些失望,畢竟以弟弟的條件可以找到更好的對象,但不管怎麼說,既然是弟弟的選擇,只要他能安定下來,她也不想有太多意見。
「是個什麼樣的女孩子?」她關心的問。
這一問等於是間接證實了前晚顏家樂所說的,酒會上的她並未多說什麼的話,否則姊姊不至於對她一無所知。
換做是其他人處在她當時的情況,早逮著機會編派他的不是,結果她卻信守諾言的隻字未提。
就是兩人同處在一個屋簷下,也不見她處心積慮的接近他。
尤其叫項紀雍感到意外的是,她競選擇為陌生人打官司的決定,當初他之所以會那麼說不過是為了刁難她,結果她的選擇卻大出他所料。
甚至是昨天在醫院,她主動代為澄清誤會的行徑更是他始料未及的。
總總的表現叫他不得不相信,昨夜那抹身影是真的存在,確實是她照顧了他一整夜……
雖然項紀雍根本無意去正視顏家樂的存在,但她的所作所為卻不由自主的吸引了他的注意。
即便他嘴巴上仍不願承認,「只是個女伴。」一語帶過她的身份。
就算看出弟弟不願多談這個話題,但關心弟弟的項郁玟也無法就此打住,「聽爸說,那個小姐似乎很喜歡你。」
聞言,他眉心微挑。雖然不明白父親為何會有此誤解,卻也不想多解釋什麼。
「其實不管對方是怎樣的身份跟背景,只要你們能台得來,爸跟我都不會有意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