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他的聲音難掩失望。原來她約的不止是他?
不過轉念一想,他的心情又好了起來,畢竟現在他們是單獨相處,誰知道下一刻會發生什麼事情呢?很多情愫都是在瞬間滋長,他不會氣餒的。
吳安慶在心中替自己打氣著,視線停駐在眼前的符湘靈臉上,一刻都捨不得栘開。
即使是素顏,她還是這麼的美,比起時下那些非要濃妝艷抹才肯出門的辣妹,她就是多了份氣質與靈秀,也難怪她總是能這麼輕易的吸引住男人的視線。
瞧,旁邊那桌的男人不就背著女伴,一雙眼睛猛往她的身上瞟嗎?
能夠帶著這樣出色的女伴,的確可以滿足任何男人的虛榮心與榮耀感。
「我都不知道原來台北也有二十四小時營業的西餐廳。」符湘靈哪知道他腦中的想法,切了塊牛排往嘴裡塞。
「可見你的作息多正常,這樣很好啊。」吳安慶微笑以對。
「偏偏今夜失眠。」她低聲咕噥。
「失眠?」吳安慶耳尖,關心的問:「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還是太累了?」他知道她有時下班還會去她媽媽的酒吧幫忙。
她搖搖頭苦笑。「都不是。」她還真希望是他講的那些原因,可只有她內心深處明白,這個失眠完全要歸咎那一雙深沉如潭的眸子與那熾熱的吻。
吳安慶審視著她臉上的神情,狐疑的問道:「那……是因為某個人嗎?」他敏感的嗅到了不對勁的氣味。
符湘靈有被看穿心事的困窘,不過她很快隱藏住情緒,打哈哈道:「神經,難道我就不能莫名失眠一次嗎?」
「也對。」是他多心了吧?吳安慶傻笑了下,淺喝了口紅酒。
鋼琴演奏的聲音在餐廳中悠揚的飄蕩著,燈光昏黃優美,美酒佳人,真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盡量吃吧,你太瘦了。」他看著她道。
「你錯了,我一點都不瘦。」她笑著糾正他。
「還說不瘦?你看看你,瘦得只剩下排骨了。」吳安慶突然伸過手握住了她的手腕,像要證實自己的話似的,用大掌圈住了她的手腕量著。
符湘靈怔了怔,正想著要如何不破壞氣氛的抽手時,一道嘲諷的聲音已經自頭頂飄了過來,讓她的心驟然一悸。
「你還真不安於室呵。」
她望向聲音來源,只見寧直站在桌邊,一隻手親匿的摟著身旁女伴的腰,而這個女人跟上回碰到的那個並非同一個人。
「彼此彼此。」她譏諷道。
吳安慶看著寧直,微感詫異。又是他?
「直,這位是?」他這次的女伴明顯有氣質並親切多了。
「她不重要,你不用認識。」寧直對著身邊的女人露出了溫柔的笑容。
符湘靈還是第一次看到他有這種神情,原來他也可以這麼「和善可親」喔?
不知道為什麼,看著他對那女人微笑的畫面,竟會讓她的心有種刺痛的感覺。
「呵,我記得上次說我們關係匪淺的好像就是你耶!對吧?安慶。」符湘靈忍住心頭的不適,反擊道。
不對,這兩個人之間似乎存在著些什麼不為人知的關連,而這關連應該會是他非常不喜歡的那種。吳安慶思付著。
「直?」女人溫婉的臉上浮現疑問。
寧直凝視著符湘靈,視線忍不住緊盯著吳安慶仍然握住她手腕的手,拍拍身旁女伴的手道:「你餓了,我們先去吃東西吧。」
「可是……」女人猶豫的低語。
他打斷她的疑問,微微一笑。「我會慢慢告訴你。」
女人彷彿吃了定心丸,淺笑點頭,朝符湘靈示意的微微一笑,由著寧直將她帶到落地窗前的座位坐了下來。
該死的臭男人,幹麼她每次到哪裡就一定要遇到他?
明明就是想要藉著出來跟朋友聚會放鬆心情,遺忘一些事情的,可他的出現,完完全全的破壞了她的打算,甚至讓她的情緒更加惡劣了起來。
符湘靈清麗的臉霎時垮了下來,抽回手,用力的切割著盤中的牛肉,彷彿那是寧直似的。
「我想,你們之間有什麼過節嗎?」吳安慶觀察著她,還是忍下住開口問。
「可不可以不要談論他。」她沒好氣的道。
「喔……」吳安慶將下一個問題硬生生的吞入肚子,不想惹她不高興。
尷尬的沉默氣氛在他們之間瀰漫著,相對起來,寧直那桌不時傳來的愉悅笑聲則更顯得剌耳極了。
「我們走吧。」她用餐巾拭了拭唇,站起身。
他點點頭,跟著站起身走了出去。
殊不知一雙犀利的視線始終緊盯著他們,直到他們消失在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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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糕,已經一點了!
符湘靈低頭看了看腕表,暗暗喊了聲糟。
方纔跟吳安慶從餐廳出來之後,為了舒緩她惡劣的情緒,他就載著她四處兜風,說說笑笑。
可沒想到一轉眼就這麼晚了。
輕輕的打開大門,她放輕腳步踏入客廳,迎接她的是一片漆黑。
看來家裡的人都睡著了吧?
她關上門,正準備躡手躡腳的上樓時,沙發旁的立燈卻突然亮了起來。
符湘靈猛地一驚,一隻手撫住胸口,驚魂未定的看向坐在沙發上的人影。
「為什麼現在才回來?」寧直的聲音低沉而不悅。
「你幹麼坐在那邊嚇人?」她沒好氣的道。
「回答我。」他站起身,高壯的身影在立燈的照射下顯得更加高大了。
「我沒必要回答你任何問題。」她實在不想理他,逕自走向樓梯。
但寧直的動作卻比她更快,在她上樓的前一刻攔住了她,臉色難看的說:「既然你住在這裡,就要尊重這個家的成員。」
「人必自重而後人重之,況且,我從來沒有不尊重任何人。」符湘靈抬頭望向他,此刻的他有大半張臉被黑暗遮去,讓她無法完全看清楚他臉上的神情。
「你知道家裡的人會擔心你晚歸嗎?」該死,她跟那個男人跑哪去了?竟然會比他更晚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