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她很怕閉上眼睛,因為一閉上眼睛,那個可惡男人的模樣就會清楚的浮現在眼前,叫她又愛又恨。
懊惱的隴緊了眉,她的目光飄到了放在一旁的盒子。
呵,這盒東西,她搬來搬去都一直帶著,原本的目的是為了找機會還給他,但現在她留著它,卻好像是希冀借此感覺自己與他還有關連。
真可笑呵,用這種情趣用品來當作他的替身?
雖是有點A的想法,不過卻是她的心境。
想當初她還一直罵他變態,沒想到自己竟然還好好的收藏起這個東西,被人看到還以為她慾求不滿哩。
符湘靈將盒子拿了過來,好笑的看著放在裡面的用具。
想想或許是該處理掉的時候了……
她正想將盒子蓋上,房門卻突然被打開,讓她連藏都來不及將東西藏起來,只好趕緊俯身試圖遮住那些情趣用品,驚慌的雙眸望向了站在門口的不速之客。
她從來沒有想過,跟他再度相逢竟會是在這樣狼狽的情景下——她披頭散髮的試圖遮住一箱情趣用品。
「眼睛瞪這麼大?以為我是鬼嗎?」寧直走進房間,英俊的臉上漾著傭懶的笑容。
幾年不見,他卻絲毫沒有改變,還是那樣的英挺帥氣。
她應該不是在作夢吧?站在眼前的男人真的是他?
符湘靈真想掐掐臉頰看看自己是不是在作夢。
「真的是我。」彷彿看出她的迷惑,寧直走上前,拉起她的手輕摸著自己的臉頰。
真的是他?!
手上碰觸到的溫暖讓她毫不懷疑這一切的真實性。
「直……」她摸著他的臉頰,看著他低喃。
「是我,我回來了。」他微笑著,英俊的雙眸充滿柔情。
符湘靈美麗的臉上露出了笑容,摸著他臉頰的手輕輕柔柔的……
「啪!」倏地轉變成一個狠狠的巴掌。
「痛!」他不可置信的撫著發燙的臉頰,看著她的笑容逐漸褪去,換上了冰冷的神情。
「我根本不認識你,請你出去。」她忍住內心澎湃的情緒,淡淡的道。
凝視著她,寧直的黑眸閃過一絲歉意。「我知道,你恨我是應該的。」
「這位先生,我不認識你,對你更沒有什麼恨不恨的問題,不過你擅闖我的房間,倒是讓我開始討厭你了。」她將臉撇開,不看向那張讓她揪心的英俊臉龐,就伯自己不小心洩漏了激動的情緒。
「喔?我以為這是我家,所以我可以自由的活動。」他故意惹她生氣。
她的臉頰倏地漲紅,站起身就想往外走。「好,那我走總可以了吧!這樣你以後也不用因為躲我而連家都不回了。」想到這裡,她的眼眶就迅速充滿淚水,幾乎就要潰堤。
「湘靈。」他在她越過身邊的同時抓住了她的手腕,低喚了聲。
這一聲包含了兩年來濃厚的思念與未曾對她說出口的深刻感情,讓符湘靈整個人不禁由靈魂深處震撼了起來。
佯裝的冷漠與平靜終於在瞬間崩潰,淚水開始滑落臉頰,模糊了她的視線。
「放開我。」她哽咽的道。
「給我一個機會解釋,算是我求你。」他柔聲哀求。
這是他第一次這麼溫柔的對她說話,叫她整顆心好似化成一攤水,再也無法強硬的拒絕他。
她低垂下頭任由淚水滴落,停下腳步表示了答案。
寧直緩緩抬起她的下巴,心疼的用手指拭去她臉上的淚水,輕聲問道:「在我說清楚之前,我可以先跟你說一句話嗎?」
她移開視線不望向他,可臉上的神情卻漸漸軟化。
「湘靈。」他輕喚,捧著她的臉讓她的視線對向自己,深情溫柔的道:「我愛你。」
符湘靈臉上的表情由驚愕轉為難以置信,淚水更加不可遏止的狂流了起來。
「不要哭,我會心疼。」他用手替她拭去淚水。
「你、你如果會心疼,就不會莫名其妙失蹤這麼久,現在、現在還回來胡說八道。」她哽咽的指控,想要迴避他的碰觸。
該死!從來沒人可以讓她這樣飄淚,他是第一個。
「當年我是去跟鄭嘉妍談解除婚約的事情,因為我想這樣才有資格認真追求你。」寧直英俊的臉上浮現一抹痛苦神色。
「後來呢?後來你後悔了,所以才不跟我聯絡是嗎?」不怕被他看到自己的淚眼婆娑,符湘靈直視著他。
「我從來沒有像那樣堅定的知道自己要什麼,我愛你,絕不更改。」他誠摯的宣誓。
「光是會說沒有用,行動才能證明一切。」雖然因為他的告白而心動不已,但她已經太害怕再度受傷,她還能相信他嗎?
「剛剛我說到,我去找她談事情,在回程途中,我載著她出了車禍……」若非如此,他又怎麼可能會放下她這麼久?
車禍?!母親的確曾說過,最後一次見到他的時候,他渾身是傷……
「是的,」寧直回應著她眸底的詢問,「那時她雖然只受了點輕傷,可是卻昏迷不醒,我不能就那樣丟下她,為了給她家人一個交代,所以我跟她父母一起帶她去美國醫治。」
「就算是這樣,也用不著音訊全無啊!」難道他不知道那種讓人揪心的感覺有多痛嗎?
或許他說清楚了,她反而可以徹徹底底的放下他,重新做回那個不識情為何物的符湘靈。
「我不要你忘記我。」說來說去,他也是有私心的,「我希望有朝一日再見時,我可以毫無顧忌的愛你。」
「你好壞,我討厭你,我恨你。」自私的男人,她恨自己為何要愛他,還愛得這麼深。
她掄起拳頭輕捶著他的胸膛,但聽得出語氣已經不再冰冷,充滿了暖暖的溫度。
「可是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寧直任由她宣洩的捶打著,俯下身在她耳邊不住的低喃。
「不公平,這樣對我太不公平。」他的輕訴讓她幾乎沒有招架的能力,只能無助的靠在他的胸膛前低泣。
「我知道,可是我只有等到她恢復健康才能安心回來。」也幸好鄭嘉妍可以安然無恙的甦醒,甚至忘記了他,所以他才可以心無障礙的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