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允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但頭一次見到爹跑得如此快,笑得闔不攏嘴,小手於半空中不停揮舞。
花翎鳳見到他的反應,就跟當時一樣,不禁輕笑出聲。她能有這麼愛她的相公……好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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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酒惹的禍
殘冬將盡,新歲又來。
花富貴膝下有四女,雖尚年幼,但那精緻絕美的五官,日後定會生成傾國傾城的美人。
明兒個便是元旦,夏侯源帶著夏侯霄一同前來花家拜個早年,不忘帶了壇屠蘇酒做為賀禮。
屠蘇酒為過年時所飲用的一種保健酒,以屠蘇、山椒、白朮、桔梗、防風、肉桂等藥草調製而成,於陰曆正月初一,家人先幼後長飲之,可避邪、除瘟疫。
夏侯霄恭敬地朝花富貴鞠躬拜年,花富貴笑瞇了眼,「好好好……這麼乖巧的孩子,日後若能成為我的女婿,不知該有多好?」
夏侯源同樣笑瞇了眼,「小弟與花兄的想法相同,不如就讓他跟你膝下其中一位千金立下婚約。」
夏侯霄以前就曾與爹來過花家數回,其中有一名小姑娘與他極談得來,而她的名字就叫作……「翎鳳。」
「啊?什麼?你要找翎鳳嗎?」花富貴連忙派人將花翎鳳帶來。
待花翎鳳一到廳堂,便瞧見以前與她一道玩耍的小哥哥,笑著奔向前,「霄哥哥,你可總算來了,咱們一塊兒玩。」拉著他的手,就要往後花園走去。
花富貴與夏侯源見狀,笑著催促他們快到外頭一塊兒玩。就這麼決定了,將他們兩人湊在一塊。
夏侯霄與花翎鳳一同前往後花園玩耍。
地上結著冰霜,花翎鳳一不小心跌倒,摔疼了身子,眼眶泛紅,晶瑩淚水不聽使喚地落了下來。
夏侯霄見狀,立即抬起手,拭去她頰邊的淚水,「別哭,哪裡疼?我幫你揉揉。」
花翎鳳伸手指著膝蓋,夏侯霄立即伸手輕揉。
「好些了嗎?」
漸漸地,花翎鳳竟再也不覺得疼,遂笑了開來,「霄哥哥,你人真好。」
夏侯霄想起方才爹與花伯父之間的談話,於是柔聲輕問:「那你想跟我永遠在一起嗎?」
花翎鳳想了想,「永遠在一起?」
「是啊……你當我的娘子可好?」夏侯霄俊瞼羞紅。
「娘子?」
「嗯,就像你爹跟你娘一樣,一直在一起。」
花翎鳳側著小腦袋想了想,隨即點頭,「好,我以後要當霄哥哥的娘子。」
而花翎鳳所說的這番話,正好被前來的花富貴、花凌月與夏侯源聽見。
花富貴笑得圓滾滾的肚皮上上下下不停晃動,怎麼也停不了。
夏侯霄一見到爹前來,立即步向前,「爹、花伯父。」瞧見花凌月時,只是輕點頭,並未多說。
對於花凌月,他總覺得她不是好惹的對象,所以敬而遠之。
「爹爹,我以後要當霄哥哥的娘子喔!」花翎鳳笑著奔向前,輕拉著花富貴的衣擺。
「好好好,都依你。」花富貴開心地彎身輕揉她的發。
此時,雪花落下,有愈下愈大的跡象,夏侯源只得帶著夏侯霄先行離開,以免大雪阻撓回程。
花富貴帶著花凌月與花翎鳳返回廳堂。
花翎鳳一看見圓桌上放著一隻青色瓷瓶,立刻問道:「爹,那是什麼?」
「那是酒。」
「酒?」
花富貴倒了一些酒於杯中,遞向前,「你要不要喝喝看?」
「好。」花翎鳳輕飲了一口,隨即小臉緋紅,又被嗆到,不停咳著。「咳咳咳……」
花富貴見她年紀小,根本就不懂得喝酒,遂起身離開廳堂,到後方取茶來給她飲下,順順喉。
花富貴一離開,花翎鳳舔舔嘴角,將剩下的酒一次飲完,這回她可沒再被嗆到,反而還想再多喝一些。
搬來木凳,站於凳上,伸長小手,探手將那瓶酒拿過,打開瓶口,直接就飲。
花凌月皺眉,「三妹,那酒真有那麼好喝?」
花翎鳳一口氣將酒飲盡,小臉紅透,身子搖晃。
「三妹,你怎麼了?」花凌月連忙步向前,扶正她的身子,卻怎麼也沒料到,花翎鳳竟對她又親又抱,怎麼也不願放開。
「三……三妹?」發生什麼事了?她該不會是……喝醉了吧?
下一瞬,花翎鳳反胃,將方纔飲下的酒與先前所吃下的食物全吐了出來,隨即倒於桌面,呼呼大睡。
花富貴再度步入廳堂,眼前情景令他震驚,好半晌才開口問道,「這……這究竟是發生什麼事了?」
花凌月被吐了一身的穢物,花翎鳳卻倒於桌面呼呼大睡,身上還帶著濃郁的酒氣。
花凌月面無表情,轉過頭看著花富貴,「爹……三妹的酒品……好差……以後千萬要看著她,別讓她喝醉。」
還好她是女的,還是她的姊姊,倘若她長大後,一喝醉便對陌生男子又親又抱又吐……這怎麼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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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年後,夏侯源帶領著夏侯霄再次登門造訪,準備與花富貴商量該不該先為夏侯霄與花翎鳳訂下婚事,待他們再過幾年,到了適婚年齡,立即成親。卻怎麼也沒料到,花翎鳳竟說沒此事。
花翎鳳皺眉看著眼前的夏侯霄,「我不記得有答應過你,要當你的娘子。」
夏侯霄訝異,「當年你明明親口答允,怎能反悔?」
「我真的沒有印象。」花翎鳳蛾眉更為緊蹙。
夏侯源也慌了,連忙追問身旁的花富貴,究竟是發生什麼事了?
花富貴無奈,小聲告知夏侯源,那日他們離去後,花翎鳳喝醉,隔日醒來,什麼事都忘了,包括答允嫁與夏侯霄一事。
夏侯源訝異又無奈,卻也只能接受。
夏侯霄氣煞,「你這人不講信用!」
「誰要跟你講信用?我只要酒就好了,以後才不要嫁人。」花翎鳳語畢,懶得再理會他,逕自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