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在下一個街口,他便見到阻礙了交通的一群人。
他想也不想地急忙下車之後,推開人群,一眼便看見方綠夏滿身是血地躺在地上。
向石霆蹲下身子,輕拍她的小臉。
「小夏、小夏,妳有沒有聽到我的聲音?」他急得眼淚都快掉下來了。
「我看見有一個女人推她。」一名路人忽然開口。「剛剛要過馬路時,一名戴墨鏡的女人忽然推了她一把,就馬上跑走了。」
女人?向石霆拾眸看著路人,心裡馬上閃過一個名字——繁妤玲。
「該死!」他暗罵一聲,一邊為方綠夏止血。
救護車來到現場,醫護人員幫方綠夏做了急救措施,在此同時,向石霆向路人要了聯絡方式。
他需要路人的作證,或許真如他想像中那樣,兇手是繁妤玲……
不管如何,他只希望方綠夏沒有事情,若她有什麼三長二短,他非要親手毀了繁妤玲不可!
*** *** ***
濃厚的藥水味,刺鼻的令病床上的人兒張開雙眼。
「唷,睡美人醒了?」好友沐筱花從筆記型電腦中抬起眸,見到好友骨碌碌的轉著一雙不解的大眸,開口說道。
「這……是哪裡?」方綠夏覺得頭好疼,四肢就像被汽車輾過一般,疼痛得令她受不了。
「醫院。」沐筱花放下電腦,「妳該不會連自己出車禍都不知道吧?」
「車禍?」她皺眉想著。「我好像……被人推了一把,接著,就什麼都不記得了。」
「大姊,妳昏迷四天了!」沐筱花將保溫壺打開,雞湯的香味四溢。「妳爸媽一聽到妳出車禍,嚇得立刻北上,他們剛剛才離開。」
「我昏迷這麼久了?」她接過好友手上的雞湯,還有些恍神。
「妳爸媽暫時住在我的公寓。他們照顧妳到早上,我請他們回去休息一下,等等打個電話跟他們說妳醒來了。」沐筱花朝她一笑,將湯匙交到她的手中。
她喝著雞湯,看著陌生的病房,最後輕問:「石霆呢?」
「妳把他嚇了個半死。妳昏迷不醒的這段期間,他整個人就像抓狂的獅子,恐嚇醫生若沒有醫好妳,他會不顧一切拆了這間醫院……噗……很蠢吧?」
方綠夏失笑,但一想到向石霆的個性,又覺得這確實像是他會做的事。「他還在上班嗎?」
「他哪有心情上班。」沐筱花搖頭。「他這幾天都在找出兇手是誰。」
「兇手?」她側著頭,不解地問。
「妳剛剛不是說有人推妳嗎?有目擊者供稱確實有人在後面推妳一把,才會害妳被車子撞到。」沐筱花為她解釋前因後果。
她將雞湯喝完後,把碗交到沐筱花手上。「我幾乎沒跟人結仇……那個人會不會是變態?」
「哈,她確實是變態。」沐筱花冷笑一下。「妳知不知道是誰推妳呀?就是妳之前跟我提過的向石霆他前女友呀!」
「什、什麼……」她不可思議的望著好友。「怎、怎麼可能?她怎麼會做這種事情?」
「向石霆正在查,不過路人已經指認出繁妤玲,現在就差路邊的監視錄影帶,如果調出來確實她在現場,那麼她就等著坐牢了。」沐筱花聳了聳肩。
方綠夏的心情非常的混亂,兩道好看的柳眉攏起,小臉皺成包子。
難道繁妤玲是為了向石霆才這樣做的嗎?她輕咬著蒼白的唇瓣,心情複雜。
「她……是為了石霆吧?」她歎了一口氣。「我沒想到她會採取這種激烈的手段,是我將她逼到絕路嗎?」
「喂,妳腦子撞壞了呀?」沐筱花不客氣的在她的額頭戳了戳。「這種女人妳還同情她,還說自己把她逼到絕路?白癡啊!明明就是她把自己逼到絕境,幹出這種傻事還要人同情?」
「如果我沒和石霆相遇,或許……他們今天的情況會不一樣。」
這麼多年來的感情,一夕之間全失去了,她想,繁妤玲的心裡也不好過。
「人的心不會那麼容易動搖。」沐筱花嘖了一聲。「大姊,我求求妳、拜託妳,妳小說也審了那麼多,哪一次壞配角沒有惡整女主角?妳現在就是這個女主角,懂嗎?」
「現實和小說不一樣。」她抬眸無力地望著好友。「繁妤玲都想殺我了,那就意明石霆是她的一切……」
「那向石霆就不是妳的一切啊?」沐筱花啐了一聲。「大姊,妳傻了不成?妳幹嘛去同情一個敵人?」
「我……」她低下頭,歎了一口氣。「我只是憐憫同樣身為女人的她。」
「女人也可以很堅強的。」沐筱花翻了翻白眼。「失去愛情,不代表就失去全世界。」像她,還不是活得很快樂。
沐筱花的話說得沒錯,之前她也失去了一段愛情,然而,她卻學會了祝福、學會了釋懷,於是,老天又賜給了她一段更美好的愛情。
為什麼繁妤玲就不能學著釋懷呢?
當她們交談著的同時,高級病房的門被推了開來,進來的是捧著百合花花束的向石霆。
沐筱花一見向石霆,很識相的開口:「我去樓下買杯咖啡。」
說完,她帶著自己的筆記型電腦,離開了病房,將空間留給他們。
「嗨。」方綠夏見到面無表情的向石霆,給了他一個笑容。
向石霆笑不出來,來到她病床旁,將百合花一一插在花瓶裡,「妳終於醒來了。」
她望著他憔悴的俊顏。「怎麼悶悶不樂呢?」她的小手撫上他揪結的眉頭。
「我好擔心妳。」他執起她的小手,放在臉龐摩擦。「妳嚇死我了,我到現在還忘不了那天妳流了一攤的血。」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見他這麼擔心的模樣,她輕聲道了歉。
「不是妳的錯。」他搖頭,從西裝內拿出一片光碟。「我剛剛去調了監視器,證明推妳的人是繁妤玲,足以構成殺人未遂……」
她接過他手中的光碟,最後歎了一口氣。「不要對她採取法律途徑,好嗎?」她望著池生氣的瞼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