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她曾貪心地想要有人陪伴一生,但遇上他之後,她便徹底地打消這個念頭,她認命了。
「你不要我給的愛?」他咬牙,怒目而視。
這個大膽的女人,竟敢這樣子待他,倘若不是因為愛她,他豈會只記得她這麼一個人,又豈會為了她大動肝火?她竟然寧可一世孤寂也不要他給的愛?
「你走!既然你的傷已經好了,你便快點離開,就當我從來沒認識過你!」天仙掙扎著,一身香汗淋漓。
「沒這麼簡單!」他怒喝一聲,驀地抬高她的雙腿,「我既然要你,便是要你,不容你拒絕!」
「你要做什麼?你……」天仙撐起上半身想要阻止他。
「既然你是個婊子,就該像個婊子樣,別在我的面前裝成一副清倌的模樣。」他怒吼著,靈巧地解開腰間的束縛,猛地將早已狂熱的慾望推入她體內,卻感到不對勁。
天仙扭曲著一張無儔的嬌顏,身子不斷地抽搐戰慄。
「你仍是處子?」他詫異不已。
「現下不是了。」她緊瞇眸子,仍是一臉的倔強。
「為何不告訴我?」儘管灼熱的慾望急切地呼喚著他,但他仍是強自壓下幾欲瘋狂的慾念。
天,他竟然如此傷害了她?難道她真的不是他的女人嗎?可為何他只記得她,整個腦子裡頭充塞著皆是她的倩影,滿腔的妒意更是為她而引發?
「我是個婊子不是嗎?」天仙含淚欲泣,卻又惱恨地瞪視著他,感覺到下身傳來一陣陣戰慄的痛楚。
「不……」他不知所措地擁緊她,腦子裡突地閃過幾幕畫面,才想要緊緊地抓住,卻又驀地消失無蹤。
「這樣子你滿意了嗎?」她挑高眉,忍住幾欲昏厥的痛楚。
玄燮粗喘一聲,再也聽不入她戲謔地訕笑,繼而在她的體內傳遞狂熱的慾念。
「這樣也好,自此以後,你便是我的女人了,我不准你再當婊子。」他快速地抽送著熾燙的慾望,心裡頭已經決定好她的未來。
儘管他不知道自個兒是誰,但他知曉他帶在身上的銀兩,足夠他將天仙買下。
以往她不是他的女人,但是自這一刻起,她已是他的女人了。
***
「是的,老身知曉,老身隨即為爺兒辦好。」
日月樓裡的嬤嬤像只哈巴狗似地跟在玄燮的身邊,雙手捧著沉甸甸的白銀,隨即揚長而去,笑得那雙老鼠眼都夾入眼袋之中了。
天仙偎進貴妃椅裡,仍是難以相信事情竟會是這樣的變化——
一個月前,嬤嬤帶著樓裡幾名護衛衝到她的掬春閣外叫囂著,沒想到玄燮才走出去同她說了幾句,勢利的嬤嬤旋即成了哈巴狗,不僅為他送上幾套質地精美、細繡龍鳳的褂衣,順而將她給抵給了他。
從此之後,掬春閣不再是她的了,她也用不著再外出陪笑,只消閒閒地待在掬春間裡陪著大爺他,什麼事都不用干。
說實在的,她真該偷笑,畢竟不過是一夜的露水姻緣,竟可以救她脫離苦海,如她當初所想一般地脫離了煙花之地。她是應該要笑的,但一瞧見他,她竟笑不出來。
早知道他身上有可以兌換白銀的銀票,當初她就應該搜刮一空了,哪裡容得了他霸道地佔了她的身子?
但是,他又似乎不似她所想像那般霸道不羈的人,因為這些天下來,他對她的溫柔及無微不至的關愛,令她的心底無恥地泛起一絲絲甜蜜的漣漪。
她無法恨他,或許是因為他說過,他愛她。
她只是一個平常的女人,也想擁有一個有力的臂膀支撐著她,想要有一個愛她的人寵溺著她,但是她的宿命……
「想什麼想得這麼出神?」
天仙的身子猛地一震,抬起的眸子驀地對上他邪魅的眼瞳,心跳不由得失了序。
「你幹啥靠得這麼近?」天仙一驚,扯著粉金色手絹的小手猛地向他一推。
「我不能靠你近一點嗎?」玄燮毫不在意地笑著,大手包住她柔軟的小手。「難道你忘了,自一個月前,你便已經是我的人了,如果我不能靠近你,又有誰能靠近你?」
「你連你自個兒是誰都想不起來,憑什麼要我跟著你?」天仙伶牙利齒地回道,硬是不讓他佔了她的便宜。
不過他既然能夠擁有十萬兩銀票,表示他的身份定是有別於一般的富家子弟;最少她敢肯定,他絕對不是江寧府的大爺,只因江寧府所有有錢人的底細,全都被她摸得一清二楚,惟獨少了他這麼一號人物。說不準,他是打京城來的。
「我總有一天會想起來我是誰。」玄燮毫不洩氣,更不以為自己會抱著空白的記憶過完這一生。
眼前最重要的是,這個刁蠻的女人,竟敢不知好歹,三番兩次地惹得他肝火大動,倘若不是他花了大把銀子硬是要嬤嬤讓他待在這個地方,不曉得哪一日她便會染綠了他的帽。
「你要是能想起的話,老早想起了,哪裡等得到今日?」天仙沒好氣地應著。她實在不想潑他冷水,但事情有時候就是這麼殘忍,即使他不願,老天仍是讓他走上這樣的路,他又能如何?
要是能恢復記憶,老早便恢復了。她想這一輩子,他八成就得這麼過了。
「所以囉,今兒個我要你陪我到外頭去晃一晃,說不定我可以因此而恢復記憶。」玄燮笑得勾魂,黑曜似的眼瞳裡有著不容拒絕的威嚇。
「我不想出去。」天仙撇過頭去,不看他笑得邪氣的臉。不知怎地,一見到他的笑,她總覺得心不像是自己的,死命地狂跳著,不管她如何遏止,心兒仍是像極了夏時雨,劈哩咱啦地惹得她心煩。
「我聽嬤嬤說今兒個有市集,那兒南北極品全兜在一起,若是不去便可惜了,況且我聽嬤嬤說,你挺愛逛市集的,是不?」玄燮聰明得很,老早便把事情算計好,不容她討價還價。
「我……」天仙暗惱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