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戎懷疑地看向站在一旁的怡女,看她不住地點頭附和夷南的說法,才不得不相信他的說法。
「搞什麼,竟然什麼事都沒發生?」君戎又詫異又失望。「二哥,你這個淫魔何時轉性成了柳下惠啦?」
「你一大早就皮在癢是不是?」夷南忍不住先K他右臂一拳再說。「我又不是白癡!沒碰都被逼婚成這樣了,碰了豈不是在劫難逃?我才不會笨到自投羅網哩!」
「別說得太過分了。」
沒出聲,夷南都沒發現坐在沙發上看報的成允,再看三弟向他使了個眼色,他才恍然大悟,轉頭看向站在自己身後的怡女。
「沒關係的。」怡女臉上依然是那麼溫順的柔柔淺笑。「我自己也知道夷南哥不喜歡我,不過我會繼續……加油……」
「怡女?」
注意到她似乎身子一晃,夷南正覺得奇怪,就見她突然像斷線的風箏般無力倒下。還好他眼明手快,立刻上前抱住她,才發現她體溫高得嚇人。
「她怎麼了?」成允立刻丟了報紙跑上前來。
「哇,好燙喔!」君戎摸了摸她額頭,不悅地看向夷南。「二哥,她發高燒你都不知道嗎?」
「我──」
「我去開車,先送她去醫院再說吧!」
成允拿了車鑰匙立刻去發動車子,夷南也抱著她上車。
「對不起……」
滿心愧疚的夷南低聲對著昏睡中的怡女說,看見她痛苦緊鹽的雙眉,他的心也愁得發痛了。
*** *** ***
睜開沉重的眼皮,怡女看見了一扇緊閉的大窗。明明記得時間應該是早上的,卻瞧見窗外淡淡灑落一室的明月光輝。
「妳醒啦?」
一聲溫柔的呼喚將她的視線拉回來,她才發現坐在床邊守著她的夷南。
「夷南哥?」
本來還睡得有些迷迷糊糊的她完全清醒了,也看清了自己竟躺在夷南房裡的加大雙人床上。
「我怎麼了?」
「妳忘了嗎?妳發高燒,一直昏睡到現在才醒。」
「噢。」但她還是有些不解。「可是,我為什麼會睡在你床上?」
說到這,他可恨得牙癢癢的!
「還不是君戎沒事發神經,又不是過年得大掃除,竟然趁我跟成允送妳去醫院的時候,把家裡所有床單被單全部送洗,只留我房間的。更詭異的是,今天大家都說晚上有事都不回家,偏偏送洗的單子又在君戎那裡,得等那傢伙明天回來才能去領,所以沒得選擇的我也只能讓妳睡我的床,還得一個人照顧妳嘍!」
「真是對不起。」怡女想起他有個怪癖,討厭別人碰他的床。「沒有床單和棉被也沒關係,我還是回我房裡去好了。」
「妳給我安分躺好!」他把想起身的她又給壓回床上。「什麼沒關係,我可不想妳病死成了冤魂,天天來托夢嚇我,到時候我不娶神主牌位都不行。妳什麼都別管,躺下來休息就對了。」
聽他這麼說,怡女才安心地躺下。
「你今天不是得上現場節目嗎?」她忽然想起來。「你一直在這裡照顧我,那廣播不是要開天窗了?」
「放心,有人代班。」說到這個,他不禁啼笑皆非。「還多虧了君戎想起來幫我打電話去電台請假。不過我也被那小子害慘了,他什麼理由不說,竟然說我是痣瘡發作去開刀,因為羞於見人,請大家千萬別來探病。這下子我真是跳到黃河也洗不清,大家都以為我真的有痣瘡。」
怡女聽了也忍不住笑。君戎就是有一肚子鬼主意,洗床單這件事肯定也是為了幫她製造和夷南相處的機會吧?
「已經七點多了啊?-」夷南不小心瞄了牆上的時鐘一眼,發現時間已不早。「妳肚子應該餓了吧?」
「呃,我還好。」
像是存心讓她出糗似的,怡女才剛說完,肚子就不爭氣地咕咕大叫,讓她一下子飛紅了雙頰。
「好吧,我來下面好了。」
怡女知道他一定聽見了。
但是他裝作沒聽到,說完就起身去廚房,這麼一來不易,也讓她備覺溫馨。
她甜甜一笑,腦海裡頓時浮現昨晚他為了給她溫暖,抱著她等車的畫面。雖然那段時間裡他們倆一句話也沒說,卻勝過千言萬語,那一刻她真的希望世界為她就此停下,那就是她想要的永恆了。
她真的好喜歡他喔!
可惜,她不夠漂亮、不夠聰明,也不懂怎麼討他歡心,只能傻傻地努力達到他的所有要求,希望總有一天能得到他的認同。
可是……真的會有那麼一天嗎?
「面來嘍!」
她還在胡思亂想,夷南已經煮好兩碗飯端進房了。
「妳看,有肉有蛋也有飯,賣相不錯,而且營養十足喔!」他得意地端到她面前炫耀。「妳應該覺得慶幸,還好照顧妳的人是我。我聽意芯說有一回她感冒,大哥煮了一鍋什錦面,恐怖到餵豬豬都想離家出走呢!不過大哥他是死都不承認有那麼一回事啦!」
怡女抿唇一笑,不好意思告訴他,就算他跟他大哥一樣煮出那麼一鍋讓人看了就直冒冷汗的面,她也會開心地吃光光,只因為那是他親手煮的。
「快吃吧!」他扶她坐起來。「我還放了很多香菜,很香唷!」
怡女聽他那麼說,反而面露一絲難色,不過她還是端起碗,聽話吃了起來。
「姨,妳怎麼不先吃香菜呢?」他隔了好一會兒才注意到她撥開香菜的動作。「妳該不會是想到我喜歡吃,想留給我吧?不用啦,我碗裡也放了不少,妳快吃吧!」
「不是的,其實……我有點怕香菜的味道。」
「啊?可是妳不是幾乎每次煮飯都至少有一道菜會放香──」
話說到一半,他突然想通了。
全家人都以為是她愛吃香菜,所以每餐幾乎都會有道料理加了這樣佐料,現在他才明白,原來是因為他愛吃,所以就算她自己不喜歡這個味道,還是費盡心思替他做了那些料理,他反而以為那是她為她自己做的,根本沒注意過她的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