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沒事吧?」夷南扶她站穩,看著她的臉龐滿是擔憂。「算了,妳抱住我吧。」。
怡女瞪大眼
他……他要她在公車上抱他?!
「妳別想太多,我只是不想在下一次煞車時看妳飛去撞玻璃罷了。」他故作輕忽地說:「我們全家人都那麼喜歡妳,萬一妳為了替我送傘而出事,我不被扁死也會被大家的口水淹死,我可是為了我自己著想……發什麼呆?還不抱好?」
她照做了,紅著臉、伸出手抱住他溫暖的身體。她覺得自己就像攀附在大樹上的菟絲,天塌下來也有他護著,什麼都不用怕了。
「妳在哭嗎?」夷南突然發現自己胸前的衣服濕了一塊,詫異地問她:「怎麼了?是不是覺得哪裡不舒服?」
「不是,我……只是覺得太幸福了。如果這是夢,真希望我永遠也別醒……」
「就愛說傻話。」
夷南嘴巴上不屑,心口卻一陣暖洋洋……
*** *** ***
「糟糕,又忘了帶傘啦!」
晚上臨時下起了陣雨,剛結束播音的夷南才踏出錄音室來到辦公區,就聽見大夥一陣哀嚎。
的確很糟,因為他也沒帶傘。
不過他擔心的不是淋雨的問題,而是怕怡女那個傻女孩又出門替他送傘了。
「還是打個電話回家好了。」
他自言自語了一句,立刻找個僻靜角落撥電話回家。
「喂?」
「君戎嗎?我是二哥啦。怡女呢?」
「她啊?好像在廚房吧?我去叫她──」
「不用了。」知道她在家,他總算放下心。「你幫我看著她,告訴她我下班就回去,不准出門送傘。還有,叫她回房裡休息,別煮了,我會順路買晚餐,不要讓她太勞累。沒事了,Bye!」
結束通話後,本來要離開電台的他又在電梯前折返,回服務台請總機幫他叫了計程車,然後坐下邊等邊翻起汽車雜誌,開始考慮起一直為了找停車位麻煩而懶得開車的自己,是不是也該買輛車了?
「二哥,你買什麼好料的?」
一個小時後才回到家的夷南,才剛踏進客廳,就瞧見君戎像小狗似地撲上來。
「你餓死鬼投胎啊?」他好笑地由著五弟一把搶過他手上拎著的餐盒。
「什麼話,我可是遵照你的吩咐,硬把怡女從廚房裡拉出來,不准她煮飯,才會餓到前胸貼後背!」君戎邊說邊瞄著夷南手上拎著的禮盒。「那是什麼?有人送你東西啊?」
「喔,我買了燕窩──」
「哇,有燕窩吃了耶!」
「你給我等一下。」夷南把禮盒往身後一藏,這才避過君戎伸來的魔掌。「你一個生龍活虎的大男人吃這幹麼?我是買給怡女補身子用的。」
君戎皮皮地指著自己。「你暫時把我當女的,我不在意說。」
「我當你是人妖好了。」夷南啼笑皆非地白他一眼。「去叫怡女過來啦!」
君戎聳聳肩,隨即去客房叫怡女出來。此時,成允也回來了。
「今天有客人來嗎?」成允一眼就瞧見夷南正在打開茶几上的禮盒。
「那是二哥買給怡女吃的啦!我們連碰都不准碰說,好偏心喔∼∼」
君戎人未到聲先到,酸味十足地說完才拉著怡女出現。
怡女臉一紅。「你們吃嘛,我不用吃那麼好的東西,多喝水就好了。」
「誰說妳不用吃了?感冒好沒三天就又給我二次感冒,妳打算病多久?」夷南霸氣地把已打開的一罐即食燕窩硬塞進她手裡。「給我先喝完才准吃飯。」
「啃,二哥好疼怡女喔!好幸福ㄋㄟ∼∼」
君戎在一旁怪聲怪調地起鬧,搞得現場氣氛亂尷尬的。但夷南不理他,催著怡女把燕窩喝了才罷休。
「好,以後每天早、晚各一罐,我會監督著妳喝。」夷南說完轉頭看向君戎。「還有你,不准偷喝,少一罐就罰你買一盒。」
君戎兩手一攤。「知道啦,說說而已,我怎麼好意思喝你替怡女買的『愛心飲料』呢,我又不是你的阿娜答,這點自知之明我還有啦!」
「少在那胡說八道了。」夷南瞪了他一眼。「吃飯了啦!」
君戎眠唇一笑,適可而止地打住這個話題,大伙就直接圍坐在客廳裡吃起便當了。
「這菜太鹹了吧?肉也炒得太老了!」夷南飯吃到一半,突然皺眉批評起來。「怪了,我看有很多人排隊才買的,沒想到東西那麼難吃。怡女的廚藝都勝過他們千百倍,賣這種食物還好意思開店騙錢。」
怡女紅著臉,開心聽見他的稱讚。「你吃不習慣的話,還是我去煮吧。」
「不用了。」他拉住要起身的她。「這個禮拜妳都別進廚房,給我好好待在房裡休息,妳要是三度感冒,小心我強制妳住院,聽清楚了嗎?」
她連忙坐好。「嗯,聽清楚了。」
「妳早點把身體養好,我才能早日脫離吃這種爛便當的苦海,知道嗎?」
「嗯,知道了。」
「知道還不快吃,飯都涼了。」
「是。」
君戎和成允冷眼旁觀他們倆的對話,彼此互看一眼。他們倆簡直就是自成一個世界,根本當他們是死人。
「二哥他一定是喜歡上怡女了。」
吃完飯,君戎偷偷跑到成允房裡,門一關,立刻發表他的高見。
「嗯。」
正在整理博士論文的成允,頭也不抬的應了一聲。
君戎又竊笑說:「而且啊,我看二哥他根本早就被怡女一點一滴馴服了還不自知,看來要是不略施小計,他們倆這曖昧還不曉得要搞到何年何月才能開花結果呢!」
成允總算把視線從電腦前移開。「你要設計二哥?」
「聰明!」君戎朝他翹起大拇指。「不過我要設計的人不只二哥,連怡女也是。因為她實在太老實了,不會騙人,非得兩個一起騙才行。而且──」
「別算我一份。」君戎的眼光一飄過來,成允立刻有不好的預感。「攪和別人感情這種渾水我一點都不想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