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這件洋裝她買了之後一直沒穿,沒想到,穿在身上的效果比想像中還好。
非常亮麗搶眼耶!
雨璇快樂地在鏡子前轉圈圈。「呵呵,真的很合身耶!這個顏色好漂亮、好粉嫩喔,充滿了春天氣息。不過,好像哪裡怪怪的耶……」
到底是哪裡怪怪的呢?雨璇湊上前仔細看著自己,赫然發現是哪兒出問題了!「對了,我應該搽一點唇蜜,讓氣色看起來好一點兒!還有,就算不刷睫毛膏,也應該用睫毛夾把睫毛夾翹,讓眼睛看起來更有神。」
「我的化妝包……化妝包在哪裡啊?」她手忙腳亂地拿出很少用的化妝包,選了一支粉橘色的唇蜜點在雙唇上,然後,用睫毛夾夾一下睫毛,再用咖啡色的眉筆刷順兩眉。鏡中的她看起來更容光煥發,氣色也更加紅潤了。
再把頭髮梳順後,一切就OK了。
拿著梳子,雨璇緊張地端詳鏡中的自己。「奇怪,我的臉怎麼會這麼紅啊?我只是要跟嚴墨維去吃個晚餐而已,又不是要約會,幹麼這麼緊張啊?而且,我穿成這樣會不會很奇怪呢?好像刻意打扮過似的,他會不會笑我啊?」雨璇搗著發燙的臉頰,感覺心跳的旋律—直加快。
雪白小手輕撫胸前的十字架鏈墜,這件洋裝搭配這條項鏈,真是相得益彰。鑽石的璀璨光芒強調出她胸前肌膚的白皙無瑕,也讓她整個人更有女人味。
雙眼瞥了眼電子鐘,奇怪,都已經六點四十分了,嚴墨維怎麼還沒來按她的門鈴呢?他素來很準時的,跟她約幾點,都沒有遲到過。
「再等十分鐘好了。」雨璇不敢直接過去找她,深伯自己顯得太急躁。可越等,心頭卻越煩躁。
「到底怎麼了呢?他會不會發生什麼事了?還是他睡過頭了?」
六點五十分了。一直在室內走來走去的雨璇無法再等了,她深怕嚴墨維出了什麼事,因此立刻打開房門,走到對面的房間按下電鈴。
叮咚∼∼叮咚∼∼叮咚∼∼
門鈴聲清脆地響起,不過,一直沒有人來開門。雨璇不死心地繼續按電鈴,等了好幾分鐘後,門終於被打開了。
嚴墨維頭髮凌亂,步履不穩地打開門。
門扉才剛開啟,雨璇就聞到一股濃濃的酒味。
「你怎麼了?你喝酒了?」雨璇踏入屋內,反手把門關上,一眼就看到地毯上躺滿空的啤酒罐。老天,他到底喝了多少酒?
他沒有回答,略微渙散的雙眸瞥向電子鐘,赫然想起與她的晚餐之約。
嚴墨維聲音沙啞地道:「抱歉,我先去洗把臉,再去吃飯。」
他跌跌撞撞地走向浴室,一個不小心,整個人差點摔倒,高大的身軀猛然撞向牆壁。
「小心!」雨璇驚呼一聲,立刻衝向他。「你想洗臉是不是?先乖乖坐下,我去浴室幫你擰條毛巾。」她看得出來他喝醉了,這樣跌跌撞撞地進入浴室太危險了,搞不好會在浴室內滑跤而受傷。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推開雨璇,嚴墨維腳步蹣跚地想進入浴室,不過,他真的醉得太厲害了,「砰」的一聲,這回居然撞上了浴室的門板。
「天啊,你有沒有受傷?」雨璇又街上前,緊張地看著他。「撞到哪裡了?額頭嗎?會不會很痛?你先坐下,我去房間拿藥油過來幫你揉一揉!」
她急著想回到自己房裡找藥,嚴墨維卻突然扣住她的手,冷峻地道:「不必了,你不用管我。很抱歉,今晚我無法陪你用餐了,你自己先去吃晚飯吧。」
此刻,他的心情非常惡劣,也非常沮喪,他快控制不了自己的壞情緒了……
「不行啊,你的額頭都紅了,不揉開瘀青的話,明天會更痛的——」
嚴墨維猛然咆哮。「我叫你不要管我!離我遠一點,不要對我好,不要理會我的死活!你走,走得越遠越好!」
雨璇整個人呆住了,傻傻地看著他,一時無法做出任何回應。她不懂,素來彬彬有禮的他為何會突然變得如此激烈暴躁?他渾身上下都充滿了酒氣,闐黑的眼眸盛滿濃濃的悲傷與孤獨,那份孤獨揪痛了她的心。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她定定地看著他,不明白他為何會躲在房裡喝悶酒,還喝得爛醉如泥。是什麼事刺痛了他的心,讓他的情緒瀕臨崩潰邊緣?
「與你無關!我叫你不要管我——」嚴墨維戾氣狠煞地嘶吼著,雙眼滿是血絲,整個人看起來像頭瘋狂的野獸。
他指著門口狂吼。「馬上給我滾出去!蘇雨璇,我不需要你的同情,更不需要你自以為是的救贖!滾,馬上滾!」
雨璇的小臉倏地刷白,像是突然挨了一鞭似的。「你……你為何說我在同情你?」
「難道不是嗎?」他陰狠地笑著,口不擇言地傷害她。「蘇雨璇,你跟我在一起究竟是想證明什麼?證明你是上帝派來的天使,證明你不但可以拯救曉盈,還可以拯救我嗎?哈哈哈!了不起,你真偉大,真是太了不起了,你頭頂著聖潔的光環呢!」
他知道眼前這個女人喜歡他,他也發現到兩人之間不斷滋長的愛苗。但,他害怕。
曾經被命運無情玩弄過的他不敢相信自己會這麼幸運,他不相信美好如斯的女孩會喜歡上他,他不敢接受這份純淨的愛,他更不允許……不允許自己得到幸福像是被狠狠揍了一拳般,雨璇的心好痛好痛,她悲傷地望著嚴墨維,語調顫抖地問:「你不必如此諷刺我,我很識相的,只要你說一聲,我就會離開,會離你遠遠的。我只是不明白,我到底做錯了什麼?為何會讓你如此厭惡?」
她像是突然問由天堂掉到了地獄般,她好想大哭,她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幾個小時前,他還深情款款地為她挑選項鏈,他甚至還親手為她戴上,眼底的柔情幾乎讓她融化。但,此刻的他,眼神卻變得如此冷冽而絕情,彷彿她是人人避之唯恐下及的瘟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