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變得曖昧的氣氛在下一秒即宣佈他們的閒聊、閒晃無效。
「呃……妳先洗還是我先洗?」段霆威支吾地扮起害羞。
「剪刀石頭布?」她也耍起幼稚來。
兩人舉起手來猜拳,結果連出五次都是平手。
「怎麼這樣啊?」鍾昕哇哇叫。
「我知道這代表什麼意思。」他抿了一彎笑,那蘊含烈火的熾熱眸光又重現眼中。
「什麼意思?」她倒是很好奇他怎麼解讀。
「一直出同樣的拳,就是代表天意要我們一起洗。」他這一路的心情真是很矛盾,本性其實保守,但是又想熱情主導,一下本性竄出頭,一下慾望又超越,不斷反覆掙扎,這會兒,就是慾望和勇氣領先了。
意外他會這麼說,鍾昕愣了愣,感覺一陣熱氣從腳底往上竄,臉蛋迅速紅得像蘋果。
「我懷疑你根本是披著羊皮的狼耶!」美眸瞋睞向他,她噙著笑質疑。
「不對,妳會有這種感覺是因為我心裡同時住了天使和惡魔。」他為自己的矛盾找到了答案。
「那現在肯定是惡魔把天使打暈嘍?」她依著他的說法形容。
「沒錯。」他因她的形容咧出了笑,長臂一伸將她摟進懷裡。「趁天使還沒醒,我們快開始吧!」
鍾昕莞爾,但笑容一眨眼就隱逸在他的吻裡。
他扣住她的後腦,灼熱的唇舌和呼吸燃燒著她,溫柔而纏綿。她愛極了他的吻,總讓她覺得自己被珍惜、被呵護、被寵愛著。
第七章
有了肉體上的關係後,段霆威和郝鍾昕成了彼此最親近的人,他們的互動也變得更加甜蜜,看得Blue Moon其他人是既羨慕又嫉妒。
雖然他們各自有心愛的人,但沒有一個像段霆威和郝鍾昕一樣幸福,可以在工作時相處在一起,隨時隨地有照應,方便得不得了。
不過,太幸福是會招天嫉的,就在第二張專輯發行的宣傳期快結束時,一則報導讓他們耶睡令人稱羨的快活日子有了改變——
「鍾昕,妳說這是怎麼回事?」唱片公司的辦公室裡,主管遞出一本雜誌,神色嚴肅地望著郝鍾昕。
鍾昕納悶的拿近雜誌,低頭閱覽,末了,她也嚴肅的抬頭迎視主管。
「妳和段霆威真的在交往嗎?」主管雙臂環胸,質問道。
她重重點頭。「沒錯,我們正在交往。」
確定了這件事,主管不禁吐了口氣,微微地搖了搖頭。
「公司不是已經不限制Blue Moon的感情事了嗎?」鍾昕瞧了他的反應,困惑地問道。
藍岳在出道前就結婚了、杜衡和記者成元妃相戀、章亞琛和大學時期的分手戀人宋芸依復合,就連魏眾傑似乎也有了對象,為何她和段霆威交往,主管的態度就這麼嚴肅,像是發生了什麼棘手問題似的?
「公司是不限制他們感情,但忌諱員工和藝人戀愛。」主管表明。
「為什麼?!」她沒多想的急問。
「妳身為一個助理,卻和藝人日久生情,這事現在已經傳開了,公司若是沒做處置,有了這樣的例子,以後大家都有樣學樣,那公司要怎麼管理員工?此風不可長啊!」主管表情凝重。
鍾昕抿緊唇,無話可說了。
站在公司的立場,會有這樣的想法和顧忌其實也是無可厚非的……
「那公司打算怎麼做?」只要不是逼他們分手,她願意盡量配合。
「一是你們分開——」他還沒說完,就被她一口拒絕。
「不可能。」她篤定堅決地說。
她和段霆威兩個人好得不得了,甚至視對方為可能攜手共度人生的對象,沒道理因為這種莫名其妙的因素而分開,這太愚蠢了!
「我想也是。」主管一臉意料之中的表情。「第二就是只要妳不再是公司員工,公司就沒立場再干涉。」
說完,主管的目光定定地落在她臉上,相當瞭解以鍾昕的聰慧一定能明白他的意思。
鍾昕再度沉默,也的確如主管所料的,明白他的意思。
這是二選一的選擇題——除非分手,否則就是她辭職。
而她既然不能接受第一種,就只能同意第二種。
這跟炒她魷魚沒什麼不同,只不過是以較和緩的方式,讓她有自知之明,主動包袱款款走人。
她對公司一方面覺得失望——再怎麼說,她在公司這麼多年來一直盡責認真,不曾有過缺失,而今不過是感情問題,就要她走。
一方面又覺得公司沒直接Fire她,要她自己離開,已經是為她保留了面子,值得感謝。
「我懂你的意思了。」她沉聲說。儘管能夠瞭解,心情上運是根低落。
「公司有公司的立場,如果沒有動作的話,真的很難交代,希望妳能體諒。」主管安撫地說著。
其實,如果以他個人的看法,鍾昕實在是一個難得的好員工,不但一個人當多個人用,做事有條不紊也很有效率,若不是為了要殺雞儆猴,杜絕這種助理與藝人相戀的風氣,根本用不著走到這一步。
鍾昕不置可否地揚了揚唇。再說這種客套話已經沒有意義!
「那我回去就開始跟萍萍做交接,不過你們還是得再加派助理才行,否則她一個人是不可能忙得過來的。」她放心不下的交代,怕經驗不夠的助理會把Blue Moon搞得一團亂。
主管點了點頭,的確得加派人手。
「妳就做滿這個月吧!」
「沒問題。」鍾昕毫不猶豫的回答,心裡開始為自己的後路打算。
*** *** ***
身為段霆威的女友,本是助理的郝鍾昕自然也加入了Blue Moon私下的聚會,他們沒事時都習慣往團長章亞琛家跑,她也會跟著段霆威一起前往。
此刻,大夥兒就是趁著工作之前的空檔,又聚在章亞琛的家裡。
他們一邊泡茶品茗,或閒聊哈啦、或討論要事、或暢談夢想,氣氛和諧愉快,剛從公司繞過來的鍾昕看著他們談天說地,心情卻複雜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