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願見她不開心,阿治又說:「小玥,愁眉苦臉的就不像你了。」
「誰說我愁眉苦臉了?我是小玥耶!」小玥馬上朝阿治咧了一個大大的笑容,證明她並未愁眉苦臉。
「這就對了。」阿治滿意的撫著她的頭。
「你別把我當成小孩,告訴你,我可是個女人了。」小玥撥開阿治的手,鄭重聲明。
「對,你不是小孩,是個女人了。」阿治點頭稱是,順如她意。
「糟,一直跟你哈啦,都忘了時間。阿治,我得去姓關的家裡打掃,先不跟你哈啦嘍!拜。」小玥看了下時間,驚叫了聲,趕忙跋腿就跑。
「這個時間關先生不是在上班?你怎麼進去打掃?」阿治在後頭喊道。
「昨天他給了我他家的備份鑰匙。」遠遠的,只聽見小玥這麼回喊。
等阿治要跟她說聲拜拜時,小玥早已跑得不見蹤影,阿治歎了口氣,轉身踱回同學那,繼續和他們聊天。
*** *** ***
小玥躺在擦得光潔的木質地板上發呆,她發現對於打掃愈來愈得心應手,也許她有打掃天分,只是從前一直沒發現罷了。
有個問題一直困擾著她,就是關臣昊為何會吻她?難道是被她氣瘋了,才會失去理智吻了她?
噘起曾被關臣昊狠狠蹂躪過的紅唇,即使上頭早已沒了他的味道殘留,可對他的感覺仍是鮮明的,他的吻正無所不在纏繞在唇問。
「我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婆婆媽媽了?」一點都不像她!不過是一個吻嘛,有啥大不了的?只要她願意,要多少個吻就有多少個,何必記掛在心。
「愈活愈回去了。」連她自己都要瞧不起自己了。
嚴格說來,她已經打掃完畢,隨時可以拍拍屁股走人,例如號召一堆朋友去狂歡或什麼的,可是此刻的她卻提不起半點興致,也沒有離開的意思。
今天只有她一個人在關臣昊家,下似平常,當她打掃時,他則在書房忙碌,儘管不一定瞄得到他的人,但可以感受到他存在的氣息,現下唯獨她一人在這裡,感覺很怪,卻不會教她感到寂寞或是不舒服。
以前她獨自一人在家時,老覺得家裡的空間變得好大、好大,像是被放大數倍一樣,放大了的空間並沒有讓她感覺比較舒服,反而是幾乎令她喘不過氣來,寂寞、孤獨不斷朝她靠攏,教她連一分鐘都待不下去,提著包包便往外跑。
可現在的情形和她在家時沒兩樣,為何她卻待得住,甚至下急著馬上走人?真的是奇怪到連她自己都想不透原因。
由於打掃工作已順利完成,百般無聊的小玥就玩起手指,順道環顧週遭觀察關臣昊家的擺設。
不愧是開玩具工廠的,他家的玩具很多,其中有一部分被收藏家稱之為「夢幻逸品」,假如有玩具迷來到他家,肯定會樂瘋了!但她對玩具的興趣不大,所以看了看,並不覺得有哪需要感動、開心的。
窗外已經月掛高空,關臣昊還沒下班,小玥玩膩手指,開始下自覺的哼起歌來——
「Moon iver, wider than a mile,
I`m crossing you in style one day.
Old dream maker, you heart you heart breaker,
Where eer you`re going,
I`m going your way.」
幽暗中,小玥的歌聲更顯淒迷、孤寂。
她太專注於凝望著窗外的月亮,根本就沒注意到有人用鑰匙打開門走進來,一雙大腳丫在離她不遠處停了下來。
「小鬼,我差點就踩到你了。」關臣昊低沉好聽的嗓音自後方傳來。
小玥止住了歌聲,轉頭看他,並沒有起身的打算,仍舊是懶散的躺在地板上。「你回來了。」
「你怎麼躺在這裡唱歌?」有夠詭異的。
小玥愣了愣。「我有在唱歌嗎?」怎麼她都沒發覺?
「嗯。」關臣昊將公事包扔在小几上,整個人輕鬆的坐在沙發中,以睥睨的眼神看著下方不遠處的小玥。
「我並沒發現自己在唱歌……」她低喃。
「你很喜歡那首歌嗎?」關臣昊沒忘剛才她的歌聲聽在耳裡有多淒迷,宛如天地問僅剩她一人那樣孤寂。
「哪一首?」她都下曉得自己唱了什麼,哪會知道他指的是哪一首。
「Moon River。」這已經是他第二次聽她唱這首歌了。
「……原來我唱了那首歌。」她沉默了會兒,才說道。
她的反應似乎並不開心,關臣昊挑了挑眉問:「很訝異?」
她翻了個身,改看向坐在暗處的他。「你相信這世界上有魔咒這種東西嗎?」
「魔咒?怎麼可能。」關臣昊嗤笑,完全不信。
「原來你並不相信,可是我卻相信這世界有魔咒。」大概是黑暗中看不見他的表情,所以她才會放膽說出心底的話吧。
「小鬼就是小鬼。」她果然還是個長不大的小女生,恐怕她平時想的不是哈利波特就是亞斯藍。
「從我出生的那一刻起,我就中了Moon River的魔咒。」像是在說別人的事,她悠悠說道。
「怎麼說?」關臣昊好奇的洗耳恭聽,想來她一定又是想到什麼鬼點子,開始想鬧他了。
「我的名宇。」
「嗯?」突然提起她的名字,教關臣昊想不透其中的關聯性。
「你知道我的全名叫什麼嗎?」
經她這一問,關臣昊才發現自己從來下曉得她叫什麼,只知道她姓孫,大家都叫她小玥,除此之外,他就不曉得了。「你叫什麼?」關臣昊反問,突地腦中靈光一閃,瞭解答案一直浮現在眼前,只是他不曉得罷了。
小玥啟唇準備告訴他時,關臣昊已率先一步說出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