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母是最瞭解我的,我真的緊張。」
「如果直的緊張,最好是辭演那套電影。否則,還有你緊張的。」
「你是認真的?」他盯著她看。
「我像說笑嗎?」
「但是——這件事真有那麼重要嗎?」他問。
個人的看法和感受不同,也許你認為不重要。」她慢慢說。
「的確是,我們只不過是合作一部電影,如此而已!」他笑:「以前的一切早就過去了。」
合作一部電影的確只是一件小事,但她一—你可以和任何人合作,為什麼是她?心妍說。
「不要那麼孩子氣,我們出來是工作,完全沒有其他。」他說:「你真為這事生氣?」
「我不認為這樣,我覺得——面臨的是一個抉擇,兩個人,她和我。」她說。
「你把事懂弄複雜了。」他歎口氣。
「並不複雜,你可以不再來找我廣她固執的。
「心妍——」他歎息:「這個時候說這種話是殘忍的,你令我進退兩難。」
「是你自己做成的局面。」她說。
「你為什麼對費婷這般敏感?」他忍不住問。
「我對她?錯了,」她冷笑:「她自己敏感吧。」
「我知道,那天你曾找過我,是費婷接電話,她告訴我了。」他說:「奇怪的是,你為什麼不提這事。」
「我為什麼要提?」她反問:「我打電話找你,她接電話,她該轉告你才是!」
「還是小心眼兒,」他捉住她的手:「心妍,此事真的不是你想的那麼複雜。」
「我沒有想得複雜,拍還是不拍,只有兩條路走。」
「但是我已經簽了約,而目收了訂金I』他說。
「我又沒有叫你不拍,選擇是你自己的,再見?」她掙脫他的手。
「再見!你去哪裡?」他追上去了。
」我原本是出來散步。」她倔強的。
「心妍,這件事已成為定局,我們可不可以一人讓一步?」他說。
「這件事與我無關,」她強作輕鬆的搖頭,說:「我不認為我該讓什麼步,根本是你和費婷之間的事。」
「心妍,我現在重視的是你。」他叫。
「是嗎!」她站定了:「你重視我,為什麼約好時間不來,事後才打電話通知我,這叫重視?」
「心妍,那件事算我錯,已經過去了,你要給我機會改過才行。」
「你也認為是錯了嗎?」她冷笑。
「但是現在我真是沒法子推這部片子,真的,人情和道義都說不過去。」他苦著臉。
她看他一眼,心中暗暗告訴自己,這件事不能心軟,不能讓步。否則以後會花樣百出,她一定要堅持。
「你去考慮你的人情道義吧!」她又往前走。
、「心妍——」他再一次追上來:「難道我們——就這麼結束?你忍心嗎?」
「結束?」她笑:「我們開始過嗎?」
「心妍——」他看來是生氣了:」你不能這麼蠻不講理,你根本一一根本故意跟我過不去。」
你若認為如此我也沒法子,我說過,我不會勉強你,你高興怎麼做就怎麼做吧,我管不了。」她說。
「這話——可是你說,你別後悔!」他指著她,臉都氣白了。
「當然是我說的,我對自己說的話會負責的。」她傲然說。
「莊心妍,你——你——」他說不下去!轉身就飛快地跑,一下子消失在巷子那邊。
他—走,她的臉色也變了,變得又白又青,這然欲涕。她並不想這麼趕走他。但——她若不這麼做,又怎應付得了自尊心?
她想立刻回家,轉身走了兩步又停下來,倔強的再轉身往前走。回家是示弱,她不是示弱的人。
收斂了眼淚,一步步走出巷子。說去散步就散步,她不會因某人而改變。
思宇這麼一走就永不會再來了,她知道,他原本也是個心高氣傲的人。
她慢慢走著,眼睛仍放在腳尖,她不想接觸任何人,她怕洩露了心中秘密。
再往前走,她看見電燈柱邊有一對熟悉的腳,一條熟悉的牛仔褲,心中猛然一震,再往上看,看見那張熟悉又漂亮的臉。
思宇——他並沒有真走,他竟等在這兒?
「你——」她心中一陣狂喜,剛才的氣憤、忌妒全都不知去向。
他竟又等在這兒,他竟——設有真正離開這裡。
「我陪你散步。」他溫柔的說,又握住她的手。
這一次她沒有拒絕,也不再硬繃繃,他再一次等在這兒已融了她心中的冰雪。
「我以為你走了。」她喜悅的。
「我好想走。走出巷子立刻又想到,我這麼一走就可能永遠見不到你,我——不想冒險。」
她心中甜絲絲的很滿足,至少他是在意她的。
「誰知你真話假話?」她白了他一眼。
「我相信你能分得出真假!」他笑:「我這個人最不會作假。」
「但是你會演戲,公認的演技派嘛!」她說。
「演戲和真實生活不同,真實生活中,我沒有演技。」他笑「我演不了戲。」
「那要看長遠一點才知道。」她說。
「其實——心妍,你不該介意費婷,真的。」他慢慢的、小心的說:「面對她我已再無成見。」
「不信。」她說。
「你一定要信,我已當她是個普通女孩子,一個將是別人方方的女人。」他說。
「只怕她對你餘情未了。」她笑。
「那你就完全看錯了她,她的心狠狠,做的事不理對或錯;她永不回頭。」他說。
「你倒很瞭解她!」她笑。
「自然,我們在一起一年多,」他說:「雖然那段時間很快樂,不過我心理壓力一直很大。」
「為什麼有壓力?」她不明白。
「她給我的,」他說得坦白:「是真話,她各方面條件都比我好,她的名氣也不比我小,在她面前,有時我忍不住會有自卑感。
「我們旁觀者倒不這麼覺得!」她若有所思:「有很多同事都說,她利用你增加她的名氣。」
「我有這樣被利用的價值嗎?」他自嘲地說。
「你自己不清楚,我們卻這麼看見!」她也坦白說:「她若只憑自已,不會有這樣的名氣,那個有錢佬也未必看得上她,她又不是絕色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