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記者一起退後。
「公眾場所六尺以外替人照相並不犯法。」記者說:「莊心妍若是消息不確,你可以告我們,也可以開記者會澄清啊!」
「算了,」思宇攔往心妍,遞個眼色:「讓他們去吧!我們還有事做!」
心妍呆呆的望著他們揚長而去,眼中隱有淚光。
在心妍基隆的家裡,父親上班來返,弟弟仍在上學,只有母親坐在客廳,神色很不好看。
心妍和思宇坐在另一邊,思宇有點為難的樣子,心妍卻是一臉賭氣狀。
「我說不是就不是,報上的消急是謠言,」她氣鼓鼓的說「你不信就算了!」
「我不是不信,我怎會信不過自己的女兒呢?」母親搖搖頭「只是這種消息傳出來就不大好,你們都已不是孩子,要懂得保護自己。」
「我們真的沒有這樣,人家要說,我又不能掩住他們的口!我問心無愧就是!」心妍氣憤的。
「伯母,這可能是我們的錯,因為我們沒有想到會有謠言有時只是為方便——」
「怎能只為方便?我女兒是黃花閨女,而你——一向的名聲就不大好,」母親眼圈紅了:」現在傳出這種事,我們怎麼面對人?」
「媽,你罵思宇做什麼?他又沒有錯。」心妍叫起來:「又不是他想弄成這樣的。」
「心妍——」思宇趕緊阻止她說下去。
「事實是這樣嘛!」心妍好倔強:「我只要自己人知道,我問心無愧就行了,外面再怎麼傳我都不理。」
母親輕歎一聲,搖搖頭。
「事情已弄成這樣,也挽回不了什麼,」她無可奈何:「你們以後就要避避嫌,有機會就澄清一下。我相信你們,只怕心妍爸爸頑固不信。」
「爸爸不信也就算了,」心妍眼眶中隱有淚光:「最多以後,我少回家來算了!」
「你不能這樣,心妍,」思宇阻止她:「伯伯也未必不信,你不能太倔強。」
母親看思宇一眼,頗為讚許。
「到底——你們倆的情形是怎樣?」母親向。
她對思宇的印象略有改觀,他並不像他的外表,標準花花公子一名吧?
「我喜歡心妍,」思宇說,很肯定:「我對我們的將來很有信心。」
母親看女兒一眼,心妍不出聲。
「我是打算以後和心妍結婚的,」思宇也看心妍:」只要心妍不反對就行。」
母親再點點頭,神色漸漸變好。
「你們有這打算,我也放心些,」她說:「我不讚許年青人沒有目標,沒目的亂玩。」
「不會。我可以發誓,我對心妍是真心真意,」思宇認真的說。」她是個與眾不同的女孩。」
「我相信你的話,」母親又點頭:「既然這樣,你們可以把關係公開一點,免得別人亂講。」
「這——」思宇彷彿很為難。
「怎麼?有困難?」母親意外。
心妍也用疑惑的眼神望住他。
「不,我是擔心——因為我大多數的觀眾是女性,電視台和電影公司都警告過我,不能固定某一個女朋友,至少在表面上如此,因為怕觀眾不喜歡。」
母親皺皺眉,不再出聲。這也是理由啊!他們做藝人的是要比普通人更多顧忌。
「媽,我的事你不必管了,我自己知道該怎麼做,」心妍心高氣傲,她才不要求思宇宣佈他們的事:「大家不提,不理,這件事很快會過去。」
「但願如此。」母親沒有信心。
「一定會這樣的,我不怕謠言,讓它采好了,難道它真能傷到我?」心妍嗤之以鼻。
「也不能和記者們鬥氣,否則吃虧的是我們。」思宇說。
「我不在乎,吃虧也許就是便宜呢!」她說。
「你太任性,太倔強了。」思宇歎息:「不過,放心,這件事交給我處理好了!」
心妍看一看他,不再說話。在母親面前,她也要替思宇留一點面子。
又坐了一陣,大家都沉默無語,氣氛顯得很僵。
「我們回台北了!」心妍先站起來。
「不吃完晚餐再回去?」母親問。
「等著爸爸回來罵我嗎?」心妍笑了:」過幾天我再回來,你先給爸講講,免他鑽牛角尖。」」
「我會做。」母親點點頭。
「我們走了,伯母,」思宇誠心誠意的:「請你相信我,我一定對心妍好!」
母親點點頭,目送他們出去。
汽車往台北駛,車上兩人都沉默。
今天晚報不知會怎麼登?」心妍先開口:「那三個記者照了本,拿到證據一樣。。
「讓他們去搞吧!總之我們一直保持沉默,這才是高招。謠言止於智者。」思宇說。
「真可能這樣?」她天真的。
「難道我們冥的讓謠言給害死?」思宇笑了起來:「公司不派戲給我正好,我白拿薪水出去外面拍電影。」
有那麼好的事?」她反問。
「昨天我聽說,有一部古裝片想找你拍,是電視劇,男主角未定,肯定不是我,因為我古裝不像樣。」思宇說:「公司好像說不再雪藏你了」
「我不信。我知道公司好幾個人已經氣昏了,發誓不再用我的。」她說。
「我們圈子哪兒有永久的敵人?」他笑:「大家都是名利掛帥,其他的都不重要。」
「你是聽誰說的?」她問,開始半信半疑了。
「一個監製。」他笑著說:「應該是不會錯了。」
「但願如此,」她笑了:「要不然真會把我悶死。」
「下次還敢不敢這麼任性?」他問。
「照樣。』她揚一揚頭:「我就是這樣的,永遠也別想我可以改。
「你就是不聽話,你這睥氣遲早吃上大虧。」他歎息。
「你圓滑,你世故,那三個記者還不是一樣不賣你賬?」她不服氣。
「這次事情弄大了,你一開始就那麼激動,那麼凶,」他搖頭:「你記著。人家也要面子的!」
「哦!那是我錯了嗎?」她睜圓眼睛。
「不要吵架。我們還是擔心晚報上刊些什麼新聞好些。」他無可奈何。
「還能怎再壞?不是已經說我們同局嗎?他們只不過拍到我們一起出來的照片而已!」她說。